“看够了吗？”白虞终于捱不住六吾那直白的目光开口。
六吾也完全没有被抓包的难堪，“诚实”开口，“还没有。”
白虞一梗，决定不说话了，六吾的脸皮太厚，她的还没有练到那个火候！
好半天，白虞实在压不住心里的疑惑开口，“你方才拦着我是为何？那个西彭有点特别，我挺好奇他为什么一直遮着面……”
“他毁了脸……”六吾低头看她，“你还是别看为好！”
白虞沉默：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想到是这个缘由，只是，“他也是修炼之人，脸上的伤施点法力或是和凰七求点灵药不就好了！”
六吾摇头。
“怎么？很严重吗？”白虞纳闷。
六吾看她实在好奇，索性说了，“若是一般的伤倒也罢了，只是他的脸是被十神火之一的幽冥鬼火烧灼的……除非三十六重天的神药，否则那伤无药可医！”
“十神火？”白虞疑惑，“那是什么？”
六吾目光慢慢沉凝，“十神火……罢了，说多了也是给别人平添伤口。”
六吾按下不提，白虞一听更加好奇。
不过六吾的性格她知道，他不想说的，白虞就是撬开他的嘴也无用。
所以白虞暗自记下，等到第三天再见到凰七的时候，见那西彭不在，白虞将凰七一拉，进了内殿。
“怎么了小虞？”凰七颇为不解。
白虞不是和他挺疏远得吗？怎么今日这般主动……
“你被六吾欺负了？还是哪个人得罪你了？”凰七正色道。
白虞眉头一跳，“都不是！”
“那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凰七见白虞面色不善，终于将后边的话咽下去。
“你知道那个西彭为什么一直蒙着面吗？”
白虞压低声音问道。
凰七一怔，“你问他作甚？”
“哎呀，你别管了，我就是好奇……好奇嘛！”她嘟着嘴，看起来古灵精怪的，凰七收敛了一身的警惕，“只是好奇？”
白虞撇嘴，“那还有什么原因？”
凰七点头，“是我想多了……”他将白虞拉到一边坐下，又亲自斟了一杯清茶。
“他的脸伤了，所以一直蒙着布，这……六吾应该告诉你了吧！”
“嗯。”白虞点头，然后又迫不及待的问，“那他是怎么受伤的？照理说，修炼之人的都能让伤消失吧！再不济，你给他点药不行么？”
白虞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她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西彭，但是莫名的却能从他身上找到一点熟悉感。
凰七却是叹了一口气，“他……说来也不是一个容易之人！”
“为何？”白虞微微拧眉。
凰七看她，“你确定要听？这可不是一个简短的故事！”
“如果不会伤害到他，说实话……我想听！”
白虞手里捧着玉白的小茶盏，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凰七抿了口茶，慢慢叙来……
万年前。
桓山滨海之东。
一白衣女子一边挽发一边往溪边走。
溪水潺潺，清澈见底，指长的小鱼灵活得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踪影。女子寻了一处低矮的地方赤脚踩进水里，白皙的脚如藕节，踩在光滑的鹅卵石上却如履平地。
女子衣衫半解，溪水漫过脚踝，接着便是双膝，她指尖撩起一缕发丝，似玩闹般卷了卷。
溪水周围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女子指尖搭到束腰处，刚要解，忽而眸子微凝。
她指尖飞快的捞起一颗水珠，下一刻晶莹剔透的水珠携着风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过去。
“嘭……”一只通身漆黑的东西掉下树杈。
女子悠悠上岸，走近一瞧：是一只鹰隼。
“好大的胆子！”大珠小珠落玉盘，女子声音婉转优美，仔细听来却夹杂着一点冷意。
那鹰隼艰难的动了动，却突然开口，“仙子饶命！”
“饶命？”女子勾唇，“不好好修炼问道，青天白日的荒废修为……不若劳烦我一下，毁了你这一身修为……如何？”
她姿容绝色，但是心肠却不大好，尤其近些日子总有不要命的跑来烦她，女子再好的涵养都经不住一次又一次的烦扰。
“仙子饶命……本没有恶意的，只是途径桓山，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便一时鬼迷了心窍……恳请仙子饶小的一命，以后万万不敢了……”
“想活命？”女子淡淡的看了地上的鹰隼一眼。
“嗯……”那黑漆麻乌的东西费劲儿的动了动。
女子微微一考虑，俯身将那鹰隼捡起来。
“我下手有点重……给你十日休养的时间……十日后，还是这个地方，你来寻我！”
那鹰隼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噱，女子了然，抬手在他身上拂过。
“试着飞一下。”
鹰隼张开翅膀，除却一点微末的痛感之外都不错。
他听话的盘旋而上，在女子头顶飞了两圈，慢慢离开。
……
十日后，女子直到傍晚才记起这事，她原本不打算过去了，毕竟没有谁会那么守信，等到这么晚。
况且那鹰隼也未答应会来。
只是一会儿后，她又觉得万一那家伙去了，她摇了摇头，还是过去瞧了。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鹰隼不在，倒是原地站了一个身着一身黑衣的男人。
若非他耳尖还有一点细细碎碎的绒毛，女子也不确定是不是那个鹰隼。
“你来晚了！”
那鹰隼原型长得乌漆嘛黑的，但是化了人却长相也算不错。女子几步走近，“抱歉……一时忘了还有个十日之约！”
“嗯。”男人倒没有太大的表情，“那日我……居心不良，全凭仙子开恩！如今我过来了，不知仙子可想好了如何惩罚我？”
女子微微一笑，半晌才道，“今日我迟到了，让你等了许久……这便当作对你的惩罚吧！”
男人后知后觉的点点头，而后又恭恭敬敬跪下，“我名唤西彭……”
“好，我记住了！”女子看起来对他有些兴趣，让他起身后又道，
“今日叫你过来是想问你可愿随我一起修炼……当然，还有别的意图……”
“虽然不是好事，但也想问问你可愿意听一听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