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妻嫁一送二

相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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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把庄浅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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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吧。”冷清月点头:“看来庄小姐还是挺吃香的,还是硬塞的,且也说很帅,这种男人,哪个女人不会心动?”

江昊宇则不置可否:“耍她玩,还真把自己当白雪公主了。”指不定有什么目的呢,但凡那男人不傻,都不会在这种女人身上下苦功,除非脑袋给驴踢坏了。

冷清月冲佘玄赢耸肩,从没这么渴望来个比老板更优秀的男人来将庄浅带走,到时候看他怎么下台,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真不觉得庄浅哪里值得令人深痛恶觉,为何老板有这么根深蒂固的想法?在他眼里,庄浅真跟垃圾没两样。

为什么?搞不懂,但有件事是千真万确:“庄大小姐说让您好好养伤。”

“她知道了?”深邃的瞳孔顿时明亮,看似不太在意,实则正静心等待下文。

佘玄赢见他还不死心,立马泼冷水:“不知道能让你好好养伤吗?瞧瞧,你为了她都伤成什么样了?人家可没说要来探望探望,昊宇,暂时别想那些没用的,人这一生,钱和地位不见得能一辈子都属于你,但孩子,无论你是贫是富,他也只有一个爸爸。”

江昊宇自嘲一笑,依旧说:“少给人家抹黑,不知道她无法出门吗?我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下星期还有个拍卖会必须到场,我得回去给那些老将做点思想工作,免得到时扯后腿。”好似想起什么,转身走进了人去楼空的病房。

视线对准垃圾桶时,拳头猛地握紧,难怪没见被带走,原来……是啊,这堆破玩意儿怎么去跟奔驰比?难怪一直不稀罕,原来是看不起,这年头的心意越来越不值钱了,连庄浅都变得这么市侩。

“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明明就住在隔壁,又不是不能动,还非要让影川来送,摆明了是敷衍,要是我,我也不稀罕。”冷清月轻声吐槽。

佘玄赢双手装进白大褂兜里,一副很了解对方的样子:“这还看不懂吗?觉得面子挂不住呗,他又没养过小情儿,哪里知道女人的心思?以为凭自己的身份给人家送点不起眼东西,是个女人就得兴高采烈,加上他本来就看不起庄浅,认为人家肯定会对这些东西感恩戴德。”

“没想到非但不稀罕,还有人比他更会做人,懂了。”

“可不是吗?如果可以重来,相信我,他指定送名车豪宅。”

冷清月了然的拍拍佘玄赢,假装看不见的冲江昊宇道:“老板,走吧。”

江昊宇揉揉眉心,被当众甩难堪,可谓奇耻大辱,却又无可奈何,做都做了,覆水难收,只要和庄浅沾边的事,他都能颜面扫地,除去曾经的恩怨,在她眼里他有那么差劲吗?

‘白天思你,晚上想你,吃饭念你,睡觉梦你,日不成行,夜难入寐,浅浅,你的男神来给你送花了,赶紧出来接受我真挚的爱意吧,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爱你!’

看来她还真就喜欢这种毫无内涵的土老冒。

如此一想,不自觉的笑了,的确般配,臭味相投。

“BOSS!”

“董事长!”

“老板好!”

国耀老板因见义勇为入院,三天不曾露面,为了恭贺主宰者出院,大堂中站满了公司内的大小管理,气氛与沈氏集团不同,无人敢嬉皮笑脸,个个都跟随时上前线慷慨赴死的士兵一样,严肃冷静,当然,在那英勇俊朗的男人出现时,更是敬畏中透露着一点钦佩。

报纸上说是为了救一个差点被车撞飞的老太太才负伤的,谁说越有钱的人越自私?谁说当老板的为了爱惜自己的生命会眼睁睁看别人送死?他们国耀的老板够有钱了吧?不还是能做出舍己为人的事?如此大的伟大精神,值得大家学习。

特别是在看到男人头部还裹着纱布时,都不由在心中竖起大拇哥。

江昊宇穿着一身条纹黑西装,步伐端正,敛去了在医院时的暴躁脾性,鹰眼细长冷冽,薄唇抿成一线,好似天生就是一张仅有严厉表情的脸,无时无刻不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再吊儿郎当的人在他面前都会自然而然正襟危坐,绝不敢浮夸。

在国耀的所有女性员工眼里,这个男人超越了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他就是她们心中的神,无与伦比,身高、体重、举手投足、行事作风、长相,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如今又舍身救人,就说吧,老板只是看起来比较冷漠,其实他是个大好人,天呐,裹着纱布的样子好萌哦,如果能被他看一眼,即便免费给他打一辈子工都值得。

江昊宇身后跟了一群高层管理,不知是不是领导的缘故,个个都一副苦大仇深,寻不到丁点欢乐。

越过前台时,江昊宇突然停顿下来,扭头看向台子上的一本八卦杂志,‘国耀董事长舍身救人,身负重伤,年迈老者脱险。’剑眉拧起。

几个女孩吓得脸色发白,该死的,怎么忘把杂志收起来了?老板最讨厌员工上班时间不专心了,要死要死,这下肯定要被开除了,呜呜呜呜,她们只是太崇拜他而已,会看在这层情面上不追究吧?

修长漂亮的手指捏起书刊,非但说得有根有据,连他抱着老人冲刺的画面都栩栩如生,他是不是该给PS的那位重金酬谢?冷着脸走向电梯。

莫影川吞吞口水,怎么还是给他看到了?这群前台,不是警告过不许带杂志进来吗?不动声色的瞄向上级手内的书籍,脖子越发僵硬,怎么感觉对方捏的不是杂志而是他的脑袋?

进了电梯,江昊宇便把书籍卷成桶装,没有发力,完全看不出喜怒。

“那我们就在会议室等您了。”一老者恭敬的请示。

江昊宇面不改色的点头,抬手扶了下金边眼镜,后走向办公室,等莫影川将门关上才‘啪’的一声将杂志扔到了桌上,扭头寒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你无缘无故消失三天,总得有个说法吧?否则这几天的行程如何推掉?再说了,这么劲爆的消息卖给杂志社,也能小赚一笔是吧?”莫影川垂头。

“胡闹!”男人震怒,不过手下态度良好,因此也没过于计较,半响后,冷笑道:“你行啊,做得可够逼真的。”

“特意找了个替身,不会穿帮的。”他以为手下好当吗?好在他只是总监,不是贴身助理,否则非吐血不可。

小邓战战兢兢的送上热水:“老板,您也不能怪莫总监,如果如是说,对您的形象不好,且也会给庄浅带去麻烦,这是唯一的办法。”好在只是看到这一桩,要是让他看到以前那些媒体报道,非气炸不可。

每当人无缘无故失踪,他们都是用这招搪塞的,屡试不爽。

“没错,你总不能要我们告诉别人你因被人拒婚,然后彻夜酗酒,还跑去和一个女人打架,最后导致人家住院,更发现她怀了你的孩子?”那不天下大乱才怪,若再报道出女方还是他心爱之人的妹妹,非败名裂不可。

自己做事没谱,还怪给他漂白的人,手下不好当啊,总有一天他会自己当老板的。

江昊宇点点桌上的杂志,问:“受伤住院而已,可以是我自己跌倒,亦或者出了车祸,为什么非要造假?”

“逛商场嘛,女人居多,这不是想让广泛女性认为你是位有爱心的人么?昊宇,如今信息发达,网络很可怕,如果说你是自己摔倒,不知道会被大家传成什么呢,想黑你的人数不胜数,要知道你的形象不光代表你自己,还是整个国耀。”莫影川看似很恭敬,说起话来却不带掷地有声的。

某男抿唇定定的凝视着跟了多年的手下,看不出端倪才疏散眉头:“若不是私底下你我交情颇深,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别有用心,准备开会。”放下话,带领着二人走向会议室。

我要想让你麻烦缠身,早就能做到了,何必等到现在?莫影川心中如是说。

不过他要真想扳倒江昊宇,不说大话,真有那个能耐,就拿多年来制造出的假消息,还有这次庄浅的事,更能说明昊宇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庄浅又讨厌他,即便说成是他强暴,也不会无人信。

一个不顾道德伦理,又作风不正的人,有什么资格身居高位?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是不可能帮着外人来整垮自己的兄弟的。

也就是他从没歪心,因此昊宇至今都不怀疑他,虽然的确有不少的竞争对手亦或者看昊宇不爽的人找过他,想帮着整垮国耀,开出的价码足以令他自立门户,更有可能成为国耀下一任老板,且他也的确有这个能力。

可惜了,他本就是个残了的人,唯一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就是梦想,太早完成的话,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

夜飞霜比他要幸福得多,虽然她没钱没势,也是半个残疾人,可她最起码还能生育,能拥有一个幸福家庭,将来子孙环绕,可他不行,这辈子都得一个人面对人生,早早就被贴上了孤独的标签。

“什么情况?怎么都在外面?”一位新来的服务员扯扯隔壁的女孩儿。

会议室外,十来个穿着干练的女孩儿站成一排,不敢靠近门口半步,小声回道:“老板上任以来最机密的会议,谁知道在讨论什么,反正结束前,咱都不用进去伺候。”

“是啊,落得轻松,只是不能多看老板几眼。”

“老板越来越有男人味了,几天不见,依旧这么帅。”

外面花痴泛滥,而屋内则寂静无声,气氛沉重得好似即将凝结成冰,处处都透着肃杀之气,江昊宇坐在了最前方,环胸等待着暴风雨。

莫影川将幻影片打开,将整片建业区呈现在大家面前,距离拉近到中心一块荒废的工厂:“昨日收到消息,十二号,这块地皮就会在市场进行拍卖,竞拍价八个亿……”

仿佛前来的各位管理都早已知情,并没多大反应,一老人不等莫影川说完就开始发问:“基本土地拍卖都是提前三十天发布公告,昨天一号,到拍卖日只有十一天,这是为何?莫非卖方得到了什么负面消息,因此急于出手?”

“就是,董事长想买这块地,我们昨日已经收到消息,昨夜大伙也在慎重考虑此事,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妥,这不是小买卖,十亿左右的地皮,不急着多等十九天吧?定是……”

江昊宇抬手,眸光犀利的瞅向大伙:“不见得对方操之过急就一定有问题,原因很多,可能是人家急需要钱,也有可能他的确得到消息,说再留手里会跌价,可我也得到消息,五年内,建西路必定通地铁,交通会逐渐发达。”

“我们昨晚有派人去打探,卖方的消息握得紧,一点口风都探不出,董事长,此事万不可草率。”

“毕竟拍下来后,就得开始建盖,初步估算,最少也的三十亿,如此庞大的数目,必须三思,需要征求前董事长的意见。”

前面几句还好,后面那一句算是触碰到了逆鳞,莫影川知道这事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了,年轻人嘛,自然不像老者们那么多顾虑,特别是昊宇,他认定的事很少能更改,九头牛都拉不回。

果然,江昊宇失笑:“说来说去,诸位就是不信任我有这个能力,请问这些年,我可有令公司亏过分毫?”

大伙愣了,这倒是真没有,不但没有,还战功赫赫,开的几家分公司只赚不赔,收成乐观,但那都是小公司,如今面临的是几十亿的生意,这一亏,恐怕得把前面所有的成绩都抹掉,年少轻狂啊,看样子是阻止不了了。

“顾叔,您说呢?”江昊宇看向一直不曾开口的老人。

顾叔想了想,点头道:“董事长与前董事长做事风格大相径庭,可不见得另一种风格就无法带好这个团队,董事长自小各方面都很优秀,成绩向来稳居第一,且并非读死书的书呆,也是体育项目内的健将,可谓文武双全,我还是相信董事长做这个决定前是慎重考虑过的。”

最有发言权的人都这么说了,大伙只好点头。

“董事长第一次决定放手去做,我们总得给他个机会,同时也给他一个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机会,但丑话要说在前头,我也年轻过,那股子热血沸腾的冲劲很少有人能抵抗,但我希望董事长您若是亏了,那就立刻转让,莫要为了赌一口气而做些追悔莫及的事。”

当老板的,最忌讳的就是和对手赌气,怕就怕到时候那边发展不起来,交通不开,而江昊宇自己出钱去搞,等亏空了还不肯放弃,死磕着,那么国耀倒闭是迟早的事,不过他相信他不会的。

毕竟也不是很年轻,马上都三十了。

“那好,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今日也就没必要继续讨论下去。”江昊宇起身,笑看着大伙:“市政马上要大力开发那边的事,我希望此消息莫要走漏,接下来就让咱们一起共同努力,见证这项奇迹!”

“啪啪啪啪!”全体起立,掌声不绝于耳。

成功了,的确是个奇迹,如今谁看到建业区的状况会想到十年后那里会成为繁华地带?如今市内有三个有待开发的地方,既然得到消息先从建业区开始,那就拍吧。

江昊宇见和大伙谈拢,内心更是汹涌澎湃,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以前就是建立个分公司,都会反对半天,看来庄浅肚子里那个不是福星,而是弥勒佛,将来得给他供起来,太有旺爹运了。

“顾叔,谢了!”江昊宇边给陆续离去的人招手边握住老者。

顾叔则拍拍晚辈的臂膀:“你没做错,我当然要支持,这点你爸就不如你,他太依赖大伙的看法,每次跟他开会都跟生孩子一样,痛苦说,时间还长,你有自己坚持的见解很好,不过是我们这些底下的人时常做云霄飞车而已。”

换个老板,就必须都得跟着换一套做法,好在都是精英份子,否则真无法适应。

“您放心,绝对不会令您失望。”江昊宇成竹在胸,压根就没去考虑失败的可能,估计这次后,以后谁都不会在他面前提老爷子了。

“虎父无犬子!”顾叔红光满面的走开,想到什么又转过头来:“对了,你爸像你这么大时你都出生了,事业固然重要,但不早些培育下一代,也是个麻烦事,就是现在生,当你退休时,那孩子也才刚毕业。”

某男很想告诉他,他已经当爹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将此喜讯昭告天下,但是不能,一,庄浅不是他的妻子。二,孩子可能保不住。说出来不是自讨没趣么?

难怪都说娶庄浅是两全其美的法子,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否则即便孩子保住了,他也无法告知天下人,如果云儿肯嫁给他,庄浅又肯把孩子过给云儿,那就另当别论了,似乎想起来,麻烦事还不少。

云儿不愿嫁,庄浅不肯生,生了不肯给云儿,该死的,难不成真要娶庄浅?光是想想和那女人同处一室就头皮发麻,估计每天都得吵翻天,且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这种婚姻生活,要来不是添堵吗?

“老板,恭喜您,似乎很成功。”贴身助理小邓已经三十五岁了,因此在江昊宇面前没表现得卑微。

江昊宇抛开烦恼,含笑点头:“是啊,小邓,听说你老婆快生了吧?到时候记得告诉我,给你放长假。”

小邓万分感激的鞠躬:“那就谢谢老板了。”看来心情不是一般的好,都来关心他的家事了,人生的转折点,把弯拐过去走的就是另一条辉煌道路,眼看就要拐过去了,忘乎所以也能理解。

“干什么呢?不是说过不许抽烟吗?”夜飞霜刚小跑到二楼,就见杨硕在办公室门口点烟,立马火冒三丈。

杨硕吓得快速将烟掐灭,回过神来才抱怨:“不是在门口吗?再说了,孩子是会打掉的,有必要这么紧张?”

“你有没有医学常识?医生都说了,即便是要打掉,也不能闻二手烟,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夜飞霜理直气壮的给对方普及知识。

医学上有这一说吗?好吧,他没读过书,佘玄赢这么说肯定就是了,举起双手:“OKOKOK,下不为例,你不在下面,跑上来干嘛?”庄姐怀孕,全体遭殃,怀的不是孩子,是个祖宗,不能闻二手烟就算了,还不能问酒气。

拜托,他们是开酒吧的,难免遇到熟客,总得陪人家喝几杯吧?

夜飞霜将人推开,急忙进屋,见庄浅正在翻看酒水单子,出声打断:“庄姐!”

“嗯?”庄浅依旧紧盯着账单不放,思路好似并未被扰乱,不过等了半天对方也不说话,好奇的仰头:“怎么了?”

夜飞霜指指外面:“你还是自己下去看吧。”

有人闹事?看表情不像,否则早炸开锅了,应该是个可见可不见的人,江昊宇?那飞霜应该会有些厌恶神色,会是谁呢?令她一副见鬼了的傻样,好奇心驱使着庄浅放下了公事,起身走了出去。

办公室设在二楼,可包厢也都在二楼,平时有点烟雾缭绕是难免的,但今天她发现空气格外清新,还有着淡淡的花香,啧啧啧,看来是沾了孩子的光了,最好底下人永远都这么注重环境卫生。

心情也跟着变好,可当到了门口,笑容便不自觉就随风而逝。

不远处,人来人往的道路上,女人一身浅灰色运动装,原本深黑色的短发如今被染成了褐色,还有几缕是特意挑染过的,路灯照射下,可分辨出是酒红,轮椅四周并没跟班,且这里禁止车辆停靠,所以放眼望去,真只有她一人。

若不是对庄家的了解,她真的要怀疑她是自己来的。

女人一直笑看着她,不是挑衅,更不是发现她和江昊宇的事后那种鄙夷之笑,只是在对她笑而已,仿佛真的很思念她一样。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对于庄云,说讨厌也不是讨厌,说喜欢也不是喜欢,反正奇怪得连她自己都不懂,更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去面对,所以她干脆选择不见,按理说她该讨厌她的,可是庄云总能给她一种很在乎她的错觉,

如果真的在乎,那为什么又什么都跟她抢?做姐姐的不是事事都会让着妹妹吗?如果在乎,为什么又要毁掉她在乎的东西?比如那条她用来寄托情感的流浪狗,如果不在乎,为什么偏偏又是阻止她走上歪路的启蒙者?

女孩子应该和男孩子保持距离,女孩子不可以让异性随便碰触,说真的,要不是庄云,她真有可能在童年时期就*了,若那时候当真不洁身自爱,后面的路恐怕不会这么顺利。

她搞不懂庄云,真的搞不懂,总是很羡慕别人的姐姐,长得漂亮,不会像假小子一样,且处处护着妹妹,而她这个姐姐不是,从小就喜欢和男人为伍,多少次向别人介绍时,都很尴尬,说不出口,因为没有哪个姐姐是这样的。

比如现在,她依旧穿着男款运动服,一个无法走动的人,老喜欢穿运动装。

庄云,你其实很讨厌我吧?否则不会一再的来羞辱我,欺压我,既然如此,你来干什么?比起这样笑呵呵的,还不如来找我骂架呢。

不去当演员都屈才了,管她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她已经长大了,不怕她了,如果再来欺负,她会狠狠还击,决不留情。

抓抓后脑,上前走到路灯下,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样?有没有暮然回首、灯火阑珊的感觉?”庄云勾唇指指背后的昏黄路灯,这种意境肯定很美吧?如果换做是浅浅的话,这种画面,她能记一辈子。

庄浅仰头看看灯,几只蛾子正不断尝试冲破玻璃和光结合,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看到的:“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过我会来找你的吗?”庄云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好似不高兴对方忘记她说过的话。

有吗?真不记得了,呼口气,弯腰推着轮椅往大道上走:“我……”

“别说话!”庄云出声制止。

庄浅只好闭嘴,可不说话的话,就这么把她推到车上去?对方来干什么都没弄清楚,是不是从小被宠着的人都这么霸道呢?或许是吧,不管是豪门还是贫民,只要是被宠坏了的孩子,都一个德行,算了,就当散心,去公园走走吧。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再开口,庄云也没闭目享受对方的服务,只是笑脸盈盈的盯着前方景物,手肘抵着扶手,指尖托着侧脑,仿佛心情不错。

这就苦了庄浅了,如果道路一直平整还好说,可到公园的路有好多地方都需要她费力搬动轮椅,上台阶,下台阶,六年前有过一次失误,且还是导致庄云就此残废的失误,如今更是不敢有丝毫差池,即便只是三步的阶梯,也得先弯腰把人背下去,这才来弄轮椅。

如此麻烦,庄云也不拒绝,任由庄浅折腾,就说吧,浅浅怎么可能会存心害她?那时候没先把她背下去是因为她以为有那个能力,没想到判断错误,搞得现在一步台阶都小心翼翼的。

“说起来身体不行,肉却一点也不比别人少,姐,你怎么这么重?”庄浅背着庄云边向一处视觉效果极佳的地方移动边抱怨。

庄云静静的趴伏着,看庄云额头上开始流汗便揶揄:“你不是扬言能打倒几个壮汉么?我只是比你高一点,也没多胖吧?”说着还不忘用手指戳戳对方嘴角的淤青。

高一点?拜托,明明就高出了十多公分吧?终于抵达目的地后,慢慢将人放到石台上,粗喘着耸肩,指着周围介绍:“我经常来这边跑步,虽然不是市内最大的公园,可也排得上名号,看见这湖没,是活水,是不是很凉快?”

天空虽被严重污染,看不见月亮,可繁华的城市哪里会没灯火?公园被照的形同白昼,湖中央有着一个挂满彩灯的帆船,耳边是广场舞大妈最爱的DJ乐曲,也的确有很多人围堵在后面欢舞,多久没感受过这种气氛了?

“很凉爽,现在广场舞真的随处可见,咱中国大妈越来越时尚了。”庄云偏头对着远处的欢歌笑语评价,真羡慕那些一双双能蹦能跳的腿,好似十多亿人口中,只有她无法行走一样,很是悲观。

庄浅站在湖边挥舞手臂,边锻炼边回应:“那是当然,如今的大妈们到了晚上比咱们还活跃呢,像咱们的夜生活,要么酒吧,要么去唱歌,以前还可以逛夜市,如今夜市也没了,几乎没什么节目。”

“你做酒吧生意,晚上应该很热闹吧?怎么说这种丧气话呢?”庄云扒拉了下头发,再次将目光定格在前方女孩儿身上:“最近过得怎么样?脸上的伤……又跟人打架了?是谁?”

某女玩味的转头,对方神情认真,似乎没有试探的意思,看来那事庄云是真不知道,随口道:“碰到抢劫的,不过都给我撂倒了。”

“你呀,总是长不大,跟那种人能硬碰硬吗?能出来抢,肯定做足了准备,你赤手空拳能和真刀真枪斗吗?”庄云摇摇头,都二十五的人了,女孩家家,动不动就跟人打架,出事了怎么办?

庄浅懒得纠结这个话题,边舞动双手边问:“姐,你恨我吗?”说完就后悔了,这不废话吗?身体本来就不好,还给人搞成终身残废,试问谁会不恨?就是因此,即便曾经嫉妒这个人嫉妒得要死,也恨不起来。

庄云愣了一下,意识到对方在问什么后,立马回道:“恨,怎么不恨?”果真见到那家伙背脊僵了一秒,继续道:“你都把我弄成这样了,六年里都不说回来看一眼,浅浅,你的心也太狠了。”

幻想过无数次,庄云跟她说‘你太狠了’,却绝对没想到对方只是因为她没回去看而说这句话,庄浅诧异的转身,谁来告诉她那个笑里究竟藏着什么?不该笑的,庄云不该这么笑的。

她的人生都被毁了,为什么还能笑这么自然?连她这个正常人都时常被烦恼缠身,为什么还不如一个坐轮椅的开心?所以说,那个笑容的背后,一定有东西。

“你……真的不恨我把你变成这个样子?”某女慢吞吞走过去,定定的凝视着那双弯月眸子,深怕遗漏掉什么。

庄云摸摸自己的腿,无所谓的摇头:“命该如此,我恨你干嘛?再说了,你又不是故意的,指不定上辈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呢,能不能走对于我来说没区别。”

瞧这话说的,还跑来安慰她了,虽然话虚伪,但也有可能对方真就是个圣母呢?的确打消了庄浅大半的罪恶感,缓缓弯腰坐在了旁边,将头靠到庄云的肩膀上:“姐,你真的爱我吗?”

庄云大惊,讶然地偏头,见女孩儿并未有异样,这才松了口气:“当然,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嘛。”末了伸手将人紧紧抱住,闭目感受难得的温暖,怎么办?说好不再靠近的,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

明明知道不能碰触,却不想放开,就想这么一直抱下去,天荒地老,死寂的心正在一点点复燃吗?她也不是没想过和浅浅相爱相伴,可腿已经治不好,那种妄想还能有吗?或许……可以吧?

“浅浅!”

“嗯?”

“你怎么到现在都不结婚?也不交男朋友?”

庄浅没想到话题跳转这么快,望着彩灯闪烁的帆船叹息:“没遇到合适的呗,其实我觉得一个人过也挺好的,可能这辈子真会将单身进行到底吧!”如果眼里始终看不到别人,可不就单身一辈子么?不爱的人,她绝对不嫁。

对自己不负责不说,对人家也不负责,感情能培养的事她从不相信,沈辰旭这么优秀,追求了她这么多年,也没动心,哎!

“胡说,一个人多孤单?”庄云推了庄浅的脑袋一下。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某女调皮的眨眨眼。

庄云无奈的扬眉:“其实我也没打算结婚,要不干脆咋俩搭伙过算了,就当相互做个伴?”

怎么可能?虽然您老拒绝了那家伙,可人家没说要放弃:“那江昊宇会杀了我的,姐,听说你拒绝了他的求婚,为什么?你们两个不是从小就相爱吗?”

“这个……”庄云将视线移开,深怕对方看出什么猫腻。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怕拖累他吧?你呀,就爱胡思乱想,其实他根本就不会介意的,甚至还求之不得能照顾你呢,姐,虽然那混蛋有时候是很可恶,*蛮横,可只要他认同你了,就会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他……”

“浅浅,你收了他多少好处?”庄云瞪眼逼问。

庄浅奇怪的摇头:“你觉得他能收买我吗?”

“那就奇怪了,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他吗?怎么今天却帮他说话?还是变着法的夸赞,还是说在浅浅心里,其实你江大哥本就是这种人?”早就做过浅浅会爱上某人的准备,没想到真正面对时,哪怕对方只是夸一个绝对不可能的人,心里也会这般压抑。

“得得得,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他那么爱你,你那么爱他,就因为怕连累他而拒绝,姐,人生短暂,要及时行乐,而且我发现你们一个比一个自以为是,你别跟我说不喜欢他的话,信你才有鬼,除非你真是同性恋。”庄浅不耐烦的嚷嚷。

庄云干咳:“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喜欢他,但不嫁给他绝非是因为怕连累,他也没你讲的那么好,都在外面找多少次女人了?他觉得自己很优越,即便谁嫁给他了也阻止不了他花天酒地,还是那种找了女人还毫无罪恶感那种,所以我和她是不可能的!”

这样啊,回想一下,的确如此,那混蛋跟她那啥后,每天依旧潇潇洒洒,甚至还跑来让她写什么详细经过,但是……真的是喝太多,所以记忆错乱?她明明记得那晚江昊宇表现得很生涩,且很急切,第一次非常快。

怎么看都是个处男,花丛老手不是都先*,特享受前戏吗?

庄云这么说就不会有假,这个该死的混蛋,不会有什么性病吧?脏死了:“或许那只是他太寂寞,你跟他结婚,帮他解决了生性需要,他就不会乱来了。”

“你也太天真了,我比你了解男人。”

“嗯?姐,你说什么?”她居然说比她了解男人,不会吧?难道庄云曾经有和别的男人……不不不,不可能。

庄云双颊一红,窘迫的仰头,但事实就是如此,虽然她没爱上过别的女孩儿,可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异性的那些事,她怎会不知道?见小丫头还一脸等待,立马抬手捏住那欠虐的小脸:“总之我和他不可能,以后不许在提了。”

“别捏我脸。”抬手拍掉,小时爱捏她就算了,如今还来。

“我就捏了,怎么着?”庄云捏完便得意的扬眉,一副有本事你就推开,前提是你想让我残废得更彻底。

于是乎,庄浅只能任由对方肆意妄为,小时候吧,还可以拳头伺候,如今她哪敢?已经够惨了,再伤到哪里,这辈子就准备在忏悔中度过吧,好在风都吹够了,被捏了一会,立马起身强行把人背起:“回去了。”

庄云嬉笑的表情顿住,要回去了吗?其实也不虚此行,给了下定决心的机会:“还没回答我呢,都不结婚,咱就搭伙过日子算了,如何?”

“我不会回家住的。”庄浅语气坚定,要让她回家住,不如让她去死。

原来只是单纯不想回家而已,这好办,反正她已经准备好翻天了,且也用不了多久,都会结束的。

“好了,回去吧,我也要去忙了。”将庄云送到轿车旁,庄浅拍拍手决定走人。

“浅浅,游戏已经开始了,你可得做足准备。”

“什么……”车已经扬尘而去,徒留庄浅在原地发呆,游戏?什么游戏?她可没时间陪她玩什么游戏,即便庄云不恨她,可她依旧不想多接触,每次看到庄云,脑海里总会浮现那些字眼‘下贱、跟你妈一样不要脸、怎么不去死……’。

边往回走边叹息,有时候想想,的确挺下贱的,好好的沈辰旭不喜欢,偏偏装着一个人渣,跟庄云聊过后,更是从人渣晋升到了禽兽。

“大小姐,什么游戏啊?”保镖见女人笑容满面,仿佛也被感染了,不由话多了点。

庄云用指尖蹭蹭侧脑,瞅着外面的夜景喃喃道:“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游戏。”

“我知道了,是要把公司转到您自己名下的游戏,呵呵!”保镖神秘兮兮的压低音量,其实他早就知道老爷公司内有一批隐藏性员工了,三年里,全都在精心策划,每次都跟在庄云身边,这些内幕要不知道,那他就太愚蠢了。

猛地,女人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刀一样冷冽的杀气。

保镖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只是……只是希望她明白,他很忠心,希望以后能某个好差事,并没别的意思。

庄云很快恢复了笑意:“小成,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啊,每次您和那群人见面,不都是我跟着的么?虽然他们来回的乔装,但我这人眼神好,不过您放心,我不会泄漏出去的,我对您,比狗还忠心。”吓死他了,还当会被开除呢,瞧他想什么呢,抓住了这个秘密,庄云哪敢得罪他?

“你这人还挺聪明的嘛,放心,将来不会亏待你。”庄云一副不得不退步的模样。

保镖顿时心花怒放,这人啊,不能太笨,否则一辈子都休想翻身,这不,眼睛放亮点,发达指日可待,且好果子还在后面,等庄云要出手时,他就再狠狠敲一笔,下半辈子不用愁了。

“大小姐,那不是江老板么?”回到庄园,还没下车,小成就眼尖的指指窗外。

庄云瞥了一眼,落地后就控制着轮椅上前:“昊宇,来了怎么不进屋?”

江昊宇环胸斜倚在门口,闻言自嘲的仰天苦笑:“能去见庄浅却不能到医院,云儿,为什么?”

“我说过,我只把你当兄弟,既然如此,我为什么特意去医院看你?”庄云好笑的反问。

“在你心里,我还不如那个处处加害你的冷血动物?她想杀你,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出来?知不知道你去见她我有多担心?万一她……”

“昊宇,我不想跟你争论浅浅的时,而且我现在毫发无伤,都跟你说无数次了,小时候……”

‘虽然那混蛋有时候是很可恶,*蛮横,可只要他认同你了,就会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话锋一转,庄云点头:“小时候她的确很恶劣,可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再者说,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请回吧。”

江昊宇脑仁都开始发疼了,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想保护她,害怕她受到伤害:“你也承认她曾很恶劣了,本性难移知道吗?她肯跟你示好,那是另有目的,她想侵占庄家的财产,你不要这么单纯。”

“我相信她。”庄云笑容不减。

“你……你都被她害成这样了还相信她,云儿,你就不能爱惜一下自己吗?”见心爱的人要离开,立马放软态度:“行行行,我们不说她,那我们呢?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介意……”

“我说过,拒绝你跟我身体无关,而且……”人畜无害的对视,笑得别提多无邪了:“你确定你有娶老婆的能力?”

不用多说,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体状况,且看似笑容满面,问出的话却形同一把利刃,将一个男人的尊严划了个粉碎。

江昊宇怔住,那个秘密自认无人知晓,哪怕是和他有过一夜的庄浅,亦或者父母,喉结不自然的滚动,见心中女神温柔如水,更天真的看着自己,就像那话不是她问出的一样:“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我说情啊爱啊的,昊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仅此而已。”庄云拍拍男人的手臂,表示友好。

兴许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么善解人意的人儿能说出这么不留情面的话,江昊宇暗暗捏紧拳头,呵呵,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云儿了,依照她这么圣洁的性子,即便是知道也不会说出来吧?

没错,她想拒绝他,可这么多年,她还不了解他吗?几句话就能让他退开,何必出言羞辱人呢?

“呵呵,原来你都知道,一直都知道。”无所谓的站直,垂眸居高临下的俯视:“我江昊宇从来就不是个喜欢死缠烂打的人,放心,话都说这么明白了,以后不会再来打搅你,不管怎样,还是希望你有一个愉快的未来,就这样吧。”

走姿一如既往的潇洒从容,看不出颓败,当然,只有江昊宇自己心里清楚,此时此刻多想穿越到古代的战场上,拿刀肆意砍杀,全世界最不耻的就是男人那方面不行,偏偏就给他撞上了,非但如此,还被最挚爱的人调侃。

如果不是真的不行,今天非让她亲自见证一下,到底行不行。

果然,真不行和假不行,被揶揄了心态都不一样,男人,呵呵,男人,猛地抓起柜中一瓶红酒砸向车窗,赤红着眸子怒喝:“去蓝荷!”

专心开车的冷清月吞吞口水,提醒:“她怀孕了。”

“叫你去就去,哪来的废话?”说完就又锤了还完好无损的玻璃一拳,结果手都淌血了,玻璃连条缝都没出来,想到什么,沉声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她给我带到别墅去。”

看来不是要找人家打架,君令不可违,且还是暴躁的君王,得,只能找人去了,这样也好,多相处相处,能增进感情。

生气就找庄浅,不见得是坏事,说明只有那个人能把毛给捋顺。

而庄云这厢,笑着告别了小成后,转身便冲正在打扫的一位老人道:“做掉他!”

老人连连点头:“大小姐您慢点,小心台阶。”看似弱不经风,但清癯的眸子却矍铄敏锐,拿着笤帚慢悠悠来到隐蔽处,掏出手机:“大小姐身边一个保镖,叫小成,照片一会传真给你,记住,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庄云端起下手递来的热茶,鄙夷的关注着还在偷着乐的保镖,聪明,众多保镖中,这个的确最聪明,但有时候太聪明并非好事,当然,太笨也不招人待见,还想来威胁她,不自量力。

“这茶味道不错!”

中年女佣一听,立马嬉笑连连:“大小姐喜欢就好。”真是个礼貌的孩子,性子温和,待人亲切,这么好的孩子,怎就……上天不公啊,如果能和二小姐换个身子就好了。

“你要记住,你是个对子,如果不成的话,得给我留出牌的机会,不要一下子自己充大王,昊宇那混账样,我能指望的孙子这辈子估计就这一个,你要让我断子绝孙,那你家也就别想在传宗接代了知道吗?”

三河街,一辆实而不华的轿车内,裴青莲深怕手下不用心,字字都透着恐吓。

五婶连连点头,这么严重啊?依照老太太想要孙子的心,的确有可能说到做到,她只是个女佣而已,没抱负没野心,只想规规矩矩做个女佣,怎么还接这么重大的任务?

下车后,五婶边走边絮叨:“还对子,她当斗地主呢?对子,我是个对子,我只是个对子……”末了一直重复着自己的身份,万不可说错话,否则拦了老夫人的路,她就惨了。

凭什么她是对子?身为当事人的少爷却只是张小牌?而且怎么算少爷都该排在她前面吧?不过少爷的确死得太快了,就是张小牌,如果她这对子能力挽狂澜,将来就不是她伺候别人了,而是别人来伺候她,加油!

裴青莲顶了下老花镜,冲老司机道:“有了孙子,心境都不同了,老赵啊,我跟你说,以前我最讨厌这种地方了,一群男女当街搂搂抱抱,贴身蹭啊蹭,有伤风化,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孙儿住这里,顿时就觉得这就是天堂,连垃圾桶都变得可爱了……”

老赵迎合着点头,对此很是无奈,不过还是挺高兴的,江老哥嘴上虽不说,可他知道,人家盼孙子头发都盼白了,如今心愿达成,他们能不乐么?

“庄小姐,是这样的,我姓柳,单名一个五,您可以叫我小五,我是江家的女佣,不是那个江家,而是少爷的父母那个家,跟少爷没关系,少爷跟我们家几乎不来往,很不孝顺。”五婶双手捧着杯子直打哆嗦。

倒不是胆小,而是真没见过什么世面,在江家做了几十年的佣人,愣是没学会主人半点魄力,特别是此时此刻一堆怪模怪样的男女围着她,更是心惊肉跳,这怎么感觉像碰到黑社会了?

杨硕和几位兄弟面面相觑,江荣的佣人?那怎么抖成这样?不是说有钱人家的狗都比较一般的狗凶恶吗?见水溅出来,立马提醒:“喝就喝,不喝就放下。”也不怕把手烫到。

但这话听五婶的耳朵里就成‘你喝不喝?不喝老子给你灌了’,实在是那年轻小伙子太凶神恶煞了,立马抬起手猛灌,见大伙一听她说少爷的不是,都赞同的点头,且明显和善了些就继续道:“这可不是胡说,少爷因为嫌弃老夫人唠叨,所以在很多年前就每三个月回一次家,每次只坐一个小时,多一秒都不行。”

“啧啧啧,我就说吧,那就是混账玩意儿,这种人是怎么当上董事长的?”杨硕冲垃圾桶吐了口口水。

五婶接话:“少爷没吃过苦,从小就被老爷和夫人给宠坏了,这也是自作自受啊,不过虽然他有些行为很可耻,但谈到做生意,还是很有一套的,在公事上,他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但在私事上,可恶着呢。”

“何止可恶?不孝顺父母,放以前是得吃枪子儿的,猪狗不如。”杨硕显得特激动,最是看不爽这些豪门子弟了,有俩臭钱就到处摆谱,把谁都不放眼里,我行我素,这种人就该受到世人的谴责。

“怎么说话呢?”王思敏推了男人一下,满口脏话,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黑社会呢。

五婶吞吞口水,不敢再看那个一身暴戾气息的男人:“孩子的事我们都知道了,老夫人和老爷都很想孩子能顺利出生,少爷这张小牌已经挂了,所以老夫人就派我这个对子……”

“对子?你不叫柳五?”庄浅表示听不懂她想表达什么。

“不不不,是派我来谈判……”五婶见对方脸色沉下,立马打嘴,她只是个佣人而已,闯不了龙潭虎穴,这太折磨人了:“不对不对,是来乞求,乞求您不要做出任何伤害孩子的事!”

庄浅忍俊不禁的看看夜飞霜,后故作严肃的问:“少爷是小牌,你是对子,那么谁是三带一?”

五婶眨眨眼,谁是三带一?

“夜飞霜,就是少爷的保镖兼司机。”

“噗,她倒是老实,好有意思的老太太。”柳简月趴伏在王思敏肩上直抽筋,也难怪江夫人不看中她,的确没什么气候。

庄浅继续问:“那谁是顺子?”

五婶掰着手指算了算,深怕令对方不高兴,满心都是讨好:“老爷吧。”

“然后呢?”

“没了,就剩一双王……”猛然想起是她来套话的,没想成关于孩子的事半个字没套到,反倒给人家炸了个精光,立马抹泪哭诉:“我只是个对子,后面的事我哪里知道?您就饶了我吧。”

庄浅不想再欺负人家了,起身道:“回去告诉他们,不要来了,我有自己的立场,且我又不是给你们生孩子的工具,杨硕送客。”

“别啊,庄小姐,你听我说,我们夫人并不是……喂喂喂……!”柳五被拉出门后,还想进去解释,不过看杨硕强硬的身板,再看看自己,识趣的逃离,这都是群什么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这给她吓的,心脏病都快出来了。

十分钟后,裴青莲环胸冷冷的瞪着那没出息的东西,教育道:“你说说你多大年纪了?家里什么人没去过?那些个登门的哪个不比里面的人厉害?几个小青年就把你吓成这样,麻雀投胎吧?我是叫你去探口风,看她究竟怎样才肯就范,你倒好,什么没问到反倒牵出一串。”

“可事实就是这样。”五婶小声嘀咕。

“能一样吗?我下次让小冷过去,她一看就知道我们想干嘛,说的话她能听吗?你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咦?怎么说小冷小冷就到了?”裴青莲见小妮子下车,立马笑呵呵的冲出去将人拦住:“小冷,你就是我蛔虫啊,快快快,过来,咱们商量商量。”

冷清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老人家,但现在她没时间耽搁,将手臂收回:“老夫人,我这边有点紧急情况,您先回去吧。”说完就疾步跑进后门。

此事可大可小,老板要么不发火,一发火就无法收拾,要么喝得烂醉如泥,要么跟人打得你死我活,如今正忙着谈拍地皮的事,半点差池都不能有。

“你可是我的三带一,不能随随便便出啊,小冷你一定得想办法保住我的孙子……这孩子,火急火燎的干嘛呢?”裴青莲整理整理衣襟,疑惑了会,是该回去了,来日方长:“走走走,回去好好想想,我就不信斗不过一个小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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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上架啦,谢谢亲们一路跟随,不要抛弃咱哦,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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