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默确实是磕到了腰，撞得脸色莹白，她也没在意，看着他的眼睛问，“言先生，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如果说之前对她的好是出于他为人的风度，但是刚刚，她分明看出了他眼底本能的紧张。
人在最紧急下，最不可控的是，微表情。
她从未近距离接触过异性，不是很懂异性表达友好或者交朋友是怎么样，但她也明白，邻里关系不会亲近到给她披衣服，弄头发的份上。
言洲迟疑了几秒，掰过她的肩膀，扶她坐下，然后转身进厨房拿毛巾，蹲下身子收拾地上的碎片。
他将大块的先捡起来，再一点一点找小的。
等会儿还得仔细拖上两遍，确保没留下残渣，免得她变猫在家里走动，割到小爪子。
苏九默想帮忙，言洲却腾出空手轻摁住她的腿，不让她动，
问她，“你很想知道？”
苏九默不动了，冷不丁俯视他，点头。
她想知道，言洲这么做不是她想的那样，所以很主动提了一嘴，“你对我好，是不是因为我救过你，还我恩情。”
莫名的，她挺希望言洲能够点头的。
这样，就和她料想的不一样。
“不是。”
言洲仰头，停了手里收拾的动作，一瞬不瞬盯着她，眼神沉静得似窗外的漆黑的苍穹。
苏九默错愕，“......”
如果是寻常，以她冷淡随性的性子，谈话至此，她定是不会在多问一句话，可是此刻，被言洲那双只剩下她影子的眼眸盯着，她就有点慌神了。
张了张嘴，她问得小心翼翼，“那是什么？”
她的声音不大，几不可闻。
言洲起身，将碎片抱在毛巾里，扔进垃圾篓，他用另一块毛巾擦手，将苏九默坐着的椅子拉过来，正对着自己。
这回换他倾身俯视，两手穿过她的肩，撑到椅背上，将她整个人圈在手臂之间，凛着俊彦的面容看着她的眼睛，两人仅几厘的间隔，
“你看过报道，知道我不喜近女身？”
苏九默端端正正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问，但还是点头，“知道。”
“但是对你不会。”
他眼若净土，曜石般毫无杂质，瞳眸灼灼映着她整张脸，“我从未对其他任何异性说过，把我当大树。”
苏九默不明，“......”
“只对你说过。”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不喜带毛的动物，”
闻声，苏九默心咯噔一下，眼眸瞬间就暗淡了，紧接着就听到他说，“但我喜欢生生，因为她是你......的宝贝。”
苏九默愣了一愣，心绪跟着他的语调，从地上到天上地上下起伏。
“所以，对你好是因为，”
他握着椅背手紧了又紧，“默生，我喜欢你。”
终于说出来了。
如金石坠地，字字重如千金。
言洲的手心出了汗，心跳跟着失了速。
眼眸里全是她。
苏九默怔怔，才退下的烧似乎又复燃烧烫起来，她整个人都惊出了神，脸颊沸烫。
言洲，喜欢她.....
她有点懵。
陆青说得没错，言洲真的对她说了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