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要求，沈知遇从来没有狠下心拒绝过。他手里还有杨子妍的袜子，杨子妍说现在不穿，她想看他的脚。
于是沈知遇的脸上带着难堪的表情，语气还有些哀求，“很难看。”
杨子妍又不讲理的重复了一遍，“我就看一下。”
沈知遇开始脱自己的鞋，杨子妍夸张地嗅了一下空气，“不臭不臭。”
其实隔着袜子，杨子妍就已经看出来不对劲了。正常的脚还是板正瘦长，而沈知遇的却略显奇怪。
沈知遇再次抬头，“妍妍？”
“我还没看到呢。”
“老公，你闭上眼睛，我自己看。”
杨子妍伸手捂住了他的双眸，沈知遇紧张地舔了舔唇瓣。离得很近，杨子妍不只可以听到他的心跳，还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
她刚一伸手，沈知遇就往回避开，“别看了。”
“你再乱动，我就生气了啊。”
“自己伸手捂上。”
杨子妍认识的沈知遇一直都是成竹在胸，气定神闲的。这是他第一次，直观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难堪与自卑。
“现在我的脚和你的脚贴在一起了。”
杨子妍刚才没穿袜子，四只脚对在一起。他们坐在车里，像两个幼稚的小孩。
“老公。”
“你的脚真丑。”
沈知遇别开眼，就要缩回去找自己的袜子了。他又听到杨子妍说，“还好我不经常看。”
“我只会经常看你的脸。”
沈知遇也庆幸，但是他又想起来一个既定的事实，“如果以后我老了呢？”
老了，就没有好看的脸了，杨子妍就该嫌弃他了吧。
“你是不是忘了，我也会老啊。”
沈知遇垂眸，睫毛覆盖眼睑，在余晖中洒下一小片阴影，“我不在乎。”
“不要想这么远了，”杨子妍托着腮，像小鸡啄米一样一下下地点车窗，“现在我是爱你的。”
沈知遇帮她穿上袜子，又自己穿好鞋，继续开车送杨子妍回家。
不是的，他心里有个秘密，那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哪里就被引爆了。
沈知遇把杨子妍送回家后，就去了刺青馆，老板倒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穿着西装的人来这里。
“请问你找谁？”
“洗刺青。”
他跟老板走进贵宾室，露出来自己脖子以下，肩膀以上的那片图案。
“能洗掉吗？”
“你这里位置比较特殊，不好洗，但是我可以试试。”
那片区域太危险了，轻易不能动手。不过等这个老板又仔细检查时，才发现出不对劲的地方来。
“你这？不是刺青吧？”
那个图案像是一个图腾，暗红色，不可能是纹上去的刺青。
沈知遇当然知道自己这不是刺青，他又问店主，“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它盖住？”
“一般用纹身是可以盖住的，但是我不知道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万一弄出来什么事，我也付不了责任。”
“真是不好意思。”
沈知遇摆手说没事，其实在此之前他也跑了几家纹身店了，正规的纹身师都轻易不敢接他这个活。
“要不这样吧，我打电话给我师傅，你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他的师傅很早就不亲自动手了，一听沈知遇说酬劳方面随他开口，又接下了这个活。
他没法把沈知遇的胎记去掉，但可以把这个图案设计成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