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旸推门进去之后，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燕青城，疑惑的皱了皱眉，走向阳台，也没看到人，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突然差点踢到什么，低头一看，原来燕青城坐在地上。
整个人缩在墙角的阴影里，不注意看还真找不到。
而那状态，满身的黑暗颓废气息，准备种蘑菇？
没有着急开口，燕青旸先是拉了一张凳子出来，点了支烟坐下。
对比燕青城的状态，他那简直就是邻居大爷，就差抖腿来把蒲扇了。
“说吧，又怎么了？小柠子打了电话，说你不对劲，你连她的电话都不接，又闹什么？”
燕青旸直接摆出时柠，燕青城想当他不存在都不行，偏头不看他那碍眼的姿态，望着楼下的灯火霓虹，眼神放空：“我咬伤了她。”
这么激烈？
“就这样？”燕青旸不以为意：“你跟她关系什么时候进步了？”
“啧啧，哥明白，第一次嘛，难免激动不能自持，不过男女之间的事情，床头打架床尾和，多哄哄就好，咬伤嘛，多大点儿事儿？”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语气。
燕青城难得的没有跟自己二哥发脾气，整个人暮气沉沉，带着几分心灰意冷的死气。
燕青旸也察觉到了不对，正了脸色，连忙掐了烟蹲下去，吊儿郎当的声音有几分沉重：“你......发病了？”
两年前那件事给燕青城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直接造成了他精神方面的损伤，狂躁、暴戾、嗜血，发狠的时候，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这两年他一直都在进行治疗，他回来了，他以为应该是治好了的。
看着燕青城微不可见的点头，燕青旸的心沉到了谷底，心痛、愤怒还有......自责，那份罪，是燕家人最大的无能。
心中像是被紧紧捏住，无法呼吸，但他明白，自己说再多的自责话都没有用，燕青城也不需要。
干脆随地而坐挨着燕青城，知心二哥人设上线：“说说吧，怎么突然发病还咬伤了她？”
燕青城闭上了眼，不想说。
燕青旸无语的抓了一把头，不吭声，这天可就聊不下去了。
“你不说，事情就没办法解决，难道你还想这样的事情重来一次？”
一句话，正中红心，燕青城一想到自己会再咬时柠一次，心口就痛得像是活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
他不受控制的咬了她，等他找回理智，她已经满身鲜血，而他颤抖的想要道歉却被她一掌挥开，那一瞬的冰凉决然，他仿佛整个人被打入了地狱。
明明早就把她划作了自己的私有物，明明已经决定这辈子霸着她，不准她逃离自己的手掌心，可是那一刻，他却连再次抬手的勇气都没有。
“她......跟秦琛在一起！”
秦琛？秦家那小子？长得确实不错，跟个冰疙瘩似的。
但是，时柠跟他？不可能啊？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燕青旸觉得他这个旁观者还是看的很清楚的，时柠那小丫头自小就被自己三弟盯上，虽然她没有燕青城那么偏执疯狂，但是她对燕青城一定也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那么纵着燕青城才是。
“他们在一起？谈恋爱？还是只是碰到？”这个必须弄清楚。
燕青城将新手机丢过去，旧的照片已经删除，可某人生怕他看不见，又发了几张，全方位无死角，时柠和秦琛的‘深情对望’。
燕青旸只看一眼就明白燕青城的心情，不得不说，这美图的手法不错，场景也不错，看得他都觉得有猫腻，但他觉得时柠不可能。
不过自己也不了解的事情，他也不能武断，想了想问道：“你跟小柠子之间，关系到了哪一步？”
“还不是那样！”或许更糟。
那样是哪样？
“表白？亲吻？还是上床？”
燕青城愣住的转头：“表白？”
燕青旸：“......你不会告诉我你都没有表白吧？”
这纯情的他都不敢相信。不是纯情，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