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那孩子，连老祖都没能看透。”凤昭见凌啸天有些入神，便劝了一句：“你小五并非对手，实在无需非要探究这些。等时候到了，你想知道的就会知道，不是吗？”
终于给自己重新倒上第二杯茶的凤昭，很是享受地闻了闻灵茶的香气，浅尝一口。
“最后一个问题。”凌啸天三两口将茶壶里的茶喝完，放在一旁：“南凌皇室，可还有血脉残存。”
凤昭微微扬起眉毛，表情更多的是果然如此，并无惊讶。
“把人送来。”凌啸天直接提出要求。
“你这么确定还有？”
“秦沐风是个心狠的人，他会灭我南凌一族，你药王谷却不会。姬氏，你们也并未赶尽杀绝。”
也是来到了雪镇，看到了这么多的姬氏后代，甚至听说原北冰皇室姬氏一族只是被驱赶离开去了苦寒之地，并未彻底被药王谷绞杀，凌啸天才这般肯定。
“如果来的是秦沐风，我不会这么问。但是来得是你，我知道你能做到。”
凤昭放下茶杯，缓缓起身，将桌椅茶具收了起来，缓缓整理因为坐着而有些发皱的衣服。
“天黑了，我也该走了。随后，有任何问题我会让人和你联系。”
凌啸天将手里的茶壶丢出去：“你的东西。”
凤昭看着悬浮在自己面前的紫晶茶壶，笑了笑，将其收了起来。
凤冥也站直身体，看着凤昭和凌啸天。
“阿冥，你想与我一起走，还是留下。”
“二哥，你要去哪儿？”凤冥听出来了凤昭的话外音。
“去一趟雪原。”
“那我陪你。”凤冥跟上凤昭。
眼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坐在门槛上的凌啸天抬头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夜空，眼神寂寥中带着几分坚定。
凤卿和秦沐风的一场盛世婚礼让天下人还在津津乐道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消失在众人面前直接闭关。
直到秦慕卿小朋友从翻身到爬行，到牙牙学语和开始行走，两人都没有再出现过。
秦慕卿小朋友如今已经有九个月，小脸粉雕玉琢，宛若画上的小仙童，尤其一双眼睛仿若将漫天星芒都纳了进去，让人只要看上一眼就再也舍不得移开眼。
秦慕卿每日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在娘亲的画像前磕三个头，奶声奶气地喊“娘亲”，然后再被凤玠抱到餐桌上乖乖用早餐。
秦慕卿比普通小朋友要聪明，五六个月双手可以抓东西往嘴里塞的时候，就可以自主吃饭，说话也比普通小朋友要早也要清晰。
“大爷爷，爷爷，早。”
裹着奶味的嗓音清清楚楚吐出几个字，秦慕卿才伸手抓碗里的勺子，一口一口往嘴里喂饭。
凤玠和凤岐坐在一旁，想要伸手帮忙，秦慕卿却更快说：“慕慕......可以。”
凤玠顿时一张满是褶皱的脸上又是心疼又是喜欢的，只能紧紧盯着秦慕卿慢慢往嘴里舀粥。
虽然动作还有些生涩缓慢，秦慕卿却表情认真，一丝不苟，最后一碗走见底，竟然真的没有弄脏一点。
等吃完粥，秦慕卿用小帕子擦了擦嘴，朝着门口喊，“蛇.....叔叔。慕慕，好了。”
大蛇就从门口走了进来，走到已经伸出手等他抱的秦慕卿前面将其抱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凤玠一脸复杂地看着大蛇把秦慕卿抱走，才不是滋味地吃着碗里的粥。
“你说这孩子这性子究竟像谁，一点也不粘人，小小年纪就这般懂事，什么事非要自己做，不愿意让任何人帮忙。这......哎.......”
凤玠心里满腹惆怅。
“也就这孩子满月前让我们抱着，满月之后，谁抱都哭。能爬之后，更是抓着书就要看，等教了她看书，她能走了，就干脆泡在书堆里了。慕慕这孩子，莫非以后要考个状元不成？”
凤岐神色安然地吃着早膳，等吃得差不多了才放下碗筷。
“跟你说话呢，你这个做爷爷的，也不知道担心担心自己的孙女。”
“担心？”凤岐不解。
“这还不担心？这孩子从小就这般与众不同，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凤岐没有理凤玠的瞎担心，缓缓起身。
“你去哪儿啊！”
“书房。”
“等等，我也去！”凤玠也顾不得吃早膳了，赶紧起身追了上去。
去书房不就是去找小慕慕吗，他这个大爷爷怎么能不去。
果然，两人到了书房门口，就看到秦慕卿正被大蛇抱在怀里，举的高高地在高大的书柜中选书。
等选好了想看的书，大蛇才将秦慕卿放在临窗的卧榻上，自己也站在了一边，不说话。
两人没有进去，大蛇的一双眼睛往两人看了一眼，也没有说话。
秦慕卿更是没有发现两人，已经坐在柔软的毛垫上用小手利落翻开书，专心看了起来。
偶尔遇到不懂的字，秦慕卿就会问大蛇，而且一个字从来只会问一个字。
“你说，慕慕都看得懂吗？她手里那本可是晦涩的典史。”凤玠低声道，眼睛紧紧盯着秦慕卿。
凤岐没有回答，而是迈步进了书房，走到书房中的书案之后坐下。
“爷爷。”秦慕卿放下书，从卧榻上爬下来，小小的身子站在地上对着凤岐行礼，然后才又乖乖爬上卧榻坐好，一双眼睛却是盯着凤岐。
凤岐和秦慕卿对视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大爷爷让我问你，书可看得懂？”
站在门口的凤玠本来想迈入书房的脚立刻缩了回去。
“懂。”秦慕卿虽然说话标准，但是因为实在太小，还是无法在九个月的时候就说出太长的话，只能用尽量简短的话回答。
凤岐脸上表情温和，“为什么总来书房看书？”
秦慕卿白玉团一般的小脸闪过思考的神色，好一会儿才奶声奶气回答：“慕慕，很多，不懂。蛇......叔叔，教慕慕，看书。”
“不懂？”
秦慕卿点点头，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慕慕，想知道，更多，更多......娘亲的一切。”
凤岐的眼睛也亮了。
他似乎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你记得你娘亲？”
秦慕卿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