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跟你说才好，却发现根本没法开口。”
“是谁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自己可以忘记过去的。汤寒，有些事情如果做不到最好不要事先承诺，不然真的让人挺失望的。”
“我也以为自己可以的。”我走近他，指着电视屏幕说：“那天就是在这里，我们一起看大话西游，你对我说至尊宝以为自己还爱着白晶晶，后来才发现自己爱上了紫霞，所以人要往前看，也许曾经的感情就在遇见另一个人之后被代替了，当时我觉得很有道理，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他还在玩打火机，摩擦生出的火花在他的手指间明灭跳跃，又被盖子残忍地盖住。
我接着说：“我一直都用电影里的至尊宝来给自己下定义，把他当成一面镜子来警告自己。直到沈延回来我才明白自己是更像是白晶晶的，从头到尾爱的人都是孙悟空，哪怕后来遇见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至尊宝，中毒快死的时候也只是会说一句‘我找了一个跟你很像的人。’即使后来她心里有些喜欢至尊宝，但绝不能代替她心里孙悟空的位置。我说这些话，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明白我的意思了。”
周霖山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他皱着眉头说：“你要我明白什么？你觉得自己喜欢我，但是你心里最爱的还是沈延，因为这种事情讲究先来后到，所以我不能取代他的位置。汤寒，这不是在拍电影，我也不喜欢被当成一个炮灰出镜，什么孙悟空至尊宝的，在我心里他们就是同一个人。所以我和沈延，你只能选一个。你已经选了我了，现在想要改变主意，没那么简单。你不能这样。”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我听了心跳却一直加快。他忽然站起来靠近我，我往后退一步，他就贴着我往前进一步，把我逼在一个角落里进退不得。
周霖山半强迫地抬起我的下巴，让我不得不面对他，他对我说：“你记不记得我在你mock interview的前一天夜里对你说的话，我那时跟你说我这个人是最不怕麻烦的，你要是遇到问题我就来替你解决问题。你现在口口声声跟我说自己忘不掉沈延是吧，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和办法让你忘了他。”
我紧张起来，此时的周霖山让我觉得很陌生，仿佛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我嗅到了他压抑住的怒气，还有似乎已经酝酿成型的危险。
但是我还在故作镇定：“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我骂我都成，但周霖山你不是那种喜欢纠缠不清的人，当初苏嘉悦跟别的男人闹绯闻的时候，她事后那么哀求你，你都没有动摇过立场，为什么这一次跟我分手不能像上次一样呢？如果你心里怨恨我是这么自私的女人，大可以永远不要原谅我，跟我老死不相往来好了，我其实也做好了那种糟糕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