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空笑着招呼蒋赫川，“你也别坐在那了，一年一回，过来一起包饺子。”
原以为叫不动，谁知道一叫就过来。
沈立行不由得笑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技术。”蒋赫川撸起袖子，坐在蓁蓁原来的位置上。
有模有样的拿起来。
然后……
然后呢——
蓁蓁站在一旁，笑嘻嘻，“爸爸，你是不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谁说的。”
朱明空笑了一声，然后拿起来一块面皮，特意放慢了速度，演示了一遍。
蓁蓁噘嘴，“曾外婆，你直接告诉爸爸怎么办好了，我一点也不生气，真的，一点也不生气。”
这话说得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哎呦，咱们家蓁蓁吃醋了，曾外婆还是最疼你的，来，亲亲。”
蓁蓁甩了甩小辫子，将自己的脸凑到曾外婆嘴边。
蒋赫川绝对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单是看了一遍怎么做就直接复制出来，甚至更加精致。
蓁蓁的心情瞬间不美丽了。
“爸爸，你怎么包的这么好。”
“因为优秀。”蒋赫川看着蓁蓁手上还没有捏起来的面皮，笑了一声。
蓁蓁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小声的嘟囔，“我才不笨嘞。”
“哈哈，谁敢说我们蓁蓁笨，曾外公帮你揍他。”沈立行瞄了一眼蒋赫川。
蓁蓁马上又不说话。
她虽然嫉妒，但是还不想爸爸被打。
“还是女儿好，知道心疼爸爸。”
朱明空不知道想起来什么感叹了一句。
蒋赫川知道她是想起来沈怡，也就是他妈。
他虽然对她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他知道自己还是不要露出来什么表情的好，以免引起战争。
朱明空的伤感也不过是一瞬，不想让自己的心情影响了高兴的氛围。
“好了差不多了，还有其他的菜呢。”看包的差不多了，沈立行停下手。
蒋赫川也带着蓁蓁去洗手间洗手。
饺子煮出来两盘子。
“这里面有几个饺子我包的硬币，谁要是吃到了就说明她在未来的一年里都会开开心心，顺顺利利的。”
“这可就是看你们的运气喽。”沈立行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给蓁蓁夹了一个饺子。
对视一眼。
嗯——，同道中人。
蓁蓁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眼神官司。
乐的小腿扑腾扑腾的。
“谢谢爸爸，谢谢曾外公曾外婆。”
“吃吧，小心烫。”蒋赫川揉揉蓁蓁的小脑袋。
然后就见朱明空将另外一个带有硬币的饺子给送到蒋赫川面前。
一共就包了四个。
每个上面她都弄了几号，不然不会轻易的看出来。
蒋赫川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饺子。
心里涌上暖流。
蓁蓁小嘴吹着饺子，生怕自己被烫到，一口下去，嘎嘣——
“啊——”
蓁蓁眼里泛着水雾，“蓁蓁的牙要坏掉了。”
然后从嘴里吐出来一枚硬币。
“哎呀，咱们蓁蓁可真幸运，吃的第一个就有硬币。”朱明空看上去很意外，像是不知道一样给蓁蓁庆祝。
蒋赫川和沈立行也一脸笑意，赞赏。
蓁蓁还不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只当自己是真的幸运，得意地不行。
“爸爸，你看，蓁蓁吃到硬币喽！”蓁蓁双手举起来那枚小小的硬币，眼睛弯成了月牙。
“爸爸，曾外婆曾外公你们也吃。”
蓁蓁将自己盘子里的饺子都夹给他们，“剩下的饺子里肯定还有，我们一人一个。”
蓁蓁不知道哪个里面有，但是只要她不吃了，其他人吃到的几率就大了。
蒋赫川看着自己女儿，也不知道是是该说她数学行还是不行，居然知道自己不吃增大他们吃到的概率。
反正辅导数学的时候气的半死。
蒋赫川不动声色的将自己面前的的一个饺子夹到朱明空面前。
朱明空和沈立行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一人一个也好。
“哎呀，我也吃到了。”朱明空做出夸张的表情。
“嗯，不错，我这里也有。”沈立行则是比较淡定，但是眼里还是有喜悦，虽然他们都知道结果，但是还是忍不住高兴。
蓁蓁满眼期待的看向爸爸，“爸爸你呢？”
于是就看见蒋赫川从嘴里拿出来一块硬币。
“我也有。”
蓁蓁鼓掌，“真好，大家都有了。”
一顿年夜饭就这么过去。
蓁蓁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小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
朱明空看的心疼。
“咱们家也没有守岁的习惯，把蓁蓁抱回去睡觉。”
蒋赫川点点头，不管有没有，他是要将蓁蓁带回房间睡觉的。
第二天，外面的爆竹烟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准确的是一夜就没有停过。
沈家的半山别墅风景很好，而且每个房间基本上都是落地窗，视野开阔。
蓁蓁光着小脚丫，穿着单薄的连体睡衣，趴到窗户上看着外面绽放的一朵又一朵烟花。
神情倦怠的揉揉眼睛。
转身哒哒的跑去找爸爸。
沈家二房一早就来了，一大家子，女儿女婿，没一个落下的，除了沈雯。
但是气氛显然不太美妙。
沈立志知道当初蒋赫川的事让大房对他们有了芥蒂，没办法，总要是要低头的。
“赫川还是那么精神，这是叔公给的红包，在叔公眼里你们永远都还是孩子。”
薄薄的一个红包，但是没有人怀疑这是沈立志抠门。
他们给红包一向是给支票。
厚了反而会让人觉得小气。
蒋赫川笑笑，挺起腰，“谢叔公，怎么没有看到表姑？生病了吗？”
沈立志脸上一僵，随即掩过去。
“是，生病了，怕传染给蓁蓁，就不让他来了，不过她还是想着蓁蓁和你这个外甥呢，让肃思带了红包来。”
楼肃思听见老爷子喊他，立马从怀里掏出来两个红包，显然是有备而来。
蓁蓁这个时候也从楼上下来，怀里还抱着自己的玩偶。
直冲爸爸跑过去，蒋赫川将人抱到怀里。
“睡的好吗？”
蓁蓁点点头，“好——”
“蓁蓁还记不记的我？我是你曾外公的弟弟，喊我小外曾祖父就好。”沈立志笑呵呵的说道。
完全没有觉得弯下身子对一个小孩子有什么不妥。
他们是来示弱的，示弱就要有示弱的态度。
“我知道，你是哪个坏阿姨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