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中酷意集不是个广告公司么？怎么想起来收购宣美？”肖空问王虎。
“酷意集确实是美国顶级4A广告公司，在国内市场上搏杀了至少有20年的时间，有过不少经典的案例。他们本来也有自己的媒体传播部门。可能是因为广告业务太强了吧，所以大家一提酷意集，立刻想起来的就是它的广告部门，有意无意间遗忘了它还有媒体传播的部门。估计是实在撑不下去，干脆收购宣美和自己的媒体传播部门合并，提升整体的实力。”王虎说得头头是道，如数家珍，仿佛这些资料一直都在脑子里存着。
“原来如此。”肖空点点头。
“宣美加上酷意集，算是个巨无霸级的整合营销公司了。以后竞标的时候如果碰上他们，只能躲着走喽。”王虎有些悲观。
“也不一定吧？咱们天纵成立以来，被我们扳倒的比我们大的公司也不是一家两家了。这个底气我还是有。我倒是想如果有机会跟他们当面pK一下。”肖空说。
“咱们跟他们pK？原来只有宣美的时候还有戏掰掰手腕。现在他们傍上了酷意集......”王虎没信心了。
“不要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嘛。”肖空笑笑，“现在咱们公司也有广告创意的功能了，好巧。”
“真的？”乌瑾第一个反应过来。
“真的。咱们的Gpt系统正好在这个时候上线了广告模块，我们也拥有了4A广告公司的创意实力。我估计，要不是你拍了本公司的第一支广告而且一炮而红，这个模块不一定要到什么时候才出现呢。”肖空解释道。“这样营销公司的三架马车——媒体传播、活动执行与广告制作咱们就算是齐了。”
“太好了！这下和宣美又是旗鼓相当。再碰上得怼死他！”王虎立刻兴奋起来。
“你俩好像一直都对宣美怀恨在心？怎么永远都在和宣美过不去？”乌瑾一边吃着列车上发的小吃，一边问肖空。
“我自认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只是我在宣美辛苦工作三年，最后落得个被扫地出门的结局心有不甘。”肖空回想道。“而原因，仅仅是因为我的学历和英语。”
“我也是。给冯彬和马翔俩人当牛做马，鞍前马后地辛苦工作，客户的表扬他们自己领着，客户的斥责都是我背着，最后就是这么个下场，搁你你能咽下这口气？”王虎说。
“这倒是挺令人不愉快的。”乌瑾看着窗外一掠而过的麦田，“不过，在有些人眼里，出身、学历、家庭背景这些无法改变的过去，就是能决定一个人的位置。”
徐希瑶这次倒没有插话，只是好奇地看着三人的对话。
一直在象牙塔里生活的她，还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不过，以她的背景，也许永远没有机会经历社会的毒打。
条条大路通罗马，有人生在罗马。
帝都，宣美的办公室里一片狼藉，仿佛刚刚被人洗劫过一次。员工们正在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贴好封条，准备由搬家公司的人搬到货车上，拉到酷意集的办公楼。
两家公司合并，自然是只有几十人的宣美搬到拥有一整栋楼、几百人规模的酷意集去。
冯彬的办公室里，冯彬和马翔似乎并不着急搬，还在商量着与酷意集合并之后的安排。
“舅，这次被酷意集收购之后组织架构怎么安排啊？”马翔问。
“这个事儿比较复杂。表面上看是酷意集收购了宣美，所以人事安排理论上应该听酷意集的安排。但是他们那边也就几个人做媒体传播，所以实际上还是宣美更强势一些。”
“那能不能把那几个人都划到我组里？好歹我也是个名义上的组长，底下一个兵都没有，也太不像个样子了吧。”马翔心心念念不忘往上爬。
“这个事儿要见机行事。哪有人没搬过去，就先要把人家的人划到自己名下的？一步一步来。你让酷意集的人怎么想？到底是谁收购谁？别着急，你这个事儿舅舅给你想着呢。有机会肯定提拔你。不过，你也要干出点成绩来，我才好在管理层面前给你说好话啊。”冯彬安慰马翔道。
肖空一行人回到帝都，秋意渐浓。路边银杏树上的叶子都已经变成了金黄色。
肖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银杏叶在秋风中飞舞着，与银杏树做着最后 的告别，打着旋儿落在地上，感觉好像这一年做的那些事，机器人展，汽车展，都已经是很遥远的过去。
肖空忽然感觉有些怠惰，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在温暖的秋阳下，泡一杯黄记明前茶，看一本好书。
“肖哥，你最近......好像有点疲沓了？”王虎推开办公室的门。
“是啊，我也觉得有些状态不大对劲，可又打不起精神。”肖空承认。“秋天总是个让人伤感的季节。女伤春，士悲秋嘛。也许有个什么事儿，忙起来就混过去了。”
“找事儿还不容易。”王虎说，“前两天有个媒体的记者跟我说，有一家韩国工程机械公司正在招一家整合营销传播公司。你有没有兴趣投个标？”
“工程机械？”肖空一听就来了精神。“你是说挖掘机，起重机之类的么？”
“对，韩盛重机你听说过没？”王虎问。
“韩盛重机？貌似某些工地上见过。”肖空答。
“对，就是他家。韩国排名第一的工程机械企业。在国内其实已经销售了很多年，没怎么宣传过。这几年国内的工程机械企业崛起很快，对他们产生了威胁，所以也准备要做一些营销宣传。”王虎介绍道。“如果你有兴趣，我去再问问那个记者，看看怎么参加投标。”
“可以可以，这个有点意思。”
肖空想起小时候经常在盖房的工地上、矿山上看那些巨大的挖掘机，起重机，着迷于这些机器的力大无穷，能够开山劈石，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