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安排的是我老家？”范旭东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老家是东北的一座二线城市。
“给我安排的也是！”
“我的是我家的省城？”
“这是让大家分头出差？”
肖空连忙在表格里找自己的名字，发现自己的名字后面有一串电影院。
“我们基本上是安排各位去自己家乡所在省、市的影院。公司出差旅费，各位在考察、汇报完实际的上映情况之后可以就近回家看看，好好休息休息。汇报数据的链接我已经发到各位的邮箱里了。”
“太哇塞了！这等于是公司出钱给大家安排一次探亲嘛！这福利也是没谁了。”范旭东第一个反应过来。
“肖哥，乌姐，咱们作为公司管理层，自然要多辛苦一些。”徐希瑶转向肖空和乌瑾，“我给肖哥安排的是南区和西区的一些主流影院，差不多有十家左右。乌姐，你的任务是北区和东区的十家影院，我自己去考察魔都的二十家影院。这样安排下来咱们就应该能够拿到一个比较全面、真实的观众数据了。”
“今天已经28号，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一个小伙子提出问题。
“今天、现在就可以出发！”乌瑾下令。
“收到！”群情兴奋的小伙子们大声吼道，紧接着纷纷起身开始准备自己的行程。
“怎样？我和乌姐策划的这一手不错吧？”散会后，徐希瑶得意地问肖空。
肖空伸出拇指，比划了一个点赞的姿势。
9月30傍晚，肖空独自开着车驶向徐希瑶给自己安排的第一家影院——西区亿达影院。
亿达影院地处西区最繁华的购物中心——亿达购物中心顶层，周边也有几家学校，肖空记得在海选校园情侣的时候还有不少这几家学校的学生发来照片。
正值帝都的晚高峰，傍晚的万道霞光把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金灿灿的颜色。
肖空到达时，购物中心已经是人头攒动，商场、餐饮到处人满为患。
看看时间尚早，肖空随便挑了一家快餐坐下来吃饭，顺便消磨首映之前的几个小时。
“一会儿咱们吃完饭去干嘛？”肖空座位旁边，一对学生模样的青年男女正在讨论饭后的活动。
“咱们去看电影吧？”男生一边往嘴里塞着汉堡一边说，“前些日子宣传特别火的那个向阳而生今天首映。”
“首映得夜里12点才开始吧？我都没带身份证。”女生看一眼男生，娇羞地说。
“看电影不用带身份证。”男生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可乐道。
“我是说太晚了回不去宿舍……”女生又瞥了一眼男生道。
“没事儿，我知道你们女生宿舍有一根排雨水的管道，从那儿能直接通到三楼。你都不知道吧？嘿嘿。”男生颇为得意。
听到男生的话，女生立马变了脸。刚刚还是娇羞地笑意盈盈，一秒就变得冷若冰霜。“啪”地一声把手里的可乐拍在桌子上，转头就走。
“嗳！你去哪儿啊？还没吃完呢！”男生莫名其妙地追了出去。
肖空在一旁憋笑憋到内伤。
“我已经到了西区亿达影院，目前看似乎前期的宣传效果不错。”肖空在公司群里发消息。“随机转了几家餐馆，都能够听到学生模样的青年人在讨论这部片子并计划去看。你们的情况怎么样？”
“已经到位，目前看在青年人中有一定号召力。”范旭东回答。
“已经就位县电影院。青年人数量较少，讨论的人不是很多。”王虎在老家县城发来消息，同时还附上了几张现场的照片。虽然照片上的人流还算旺盛，但以上年纪的人为主。
“二线城市中心影院就位。基本情况同县城电影院。”范旭东发来照片。
“魔都核心区影院就位。年轻人多，学生不多，讨论较多。”徐希瑶发来情况更新。
好不容易等到凌晨十二点左右，正是电影要上映的时候，肖空赶到影院的检票口，取出手机，准备拍一些观众入场的照片。
向阳而生的检票口空无一人。
倒是其他几部片子的检票口有观众排起了长队，等着入场。
开始放映的时间一分一秒地临近，检票口依然空空荡荡。甚至检票员都觉得很奇怪，无聊地掏出手机来刷。
这是几个意思？肖空迷惑了。
肖空快步走到售票窗口：“买一张最近一场的向阳而生票。”
“卖完了，早就没票了。”售票员冷冷地甩出一句话。
“没票了？那怎么……检票口一个人都没？”肖空脱口而出，既像是问售票员，又像是问自己。
“我还能有票不卖骗你不成？”售票员熟练地操作着电脑，打开一个页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向阳而生。本来应该用于买票选座位的图上，每一个座位都端端正正地显示着一个小人——代表着票已经卖出去了。
肖空说了一声谢谢，又赶回到检票口。
“劳驾，请问向阳而生有观众入场了么？”肖空客气地问检票员。
“还没有。”检票员如实回答。
“你确定一个人都没进去么？”肖空追问。
“我确定。”检票员道，“按排片表，我们影院十个放映厅，应该有7个播放向阳而生，从VIp厅到普通厅都有。但从开始检票到现在，一个去的人都没有。”
“谢谢。”
肖空心知不妙，马上坐电梯下到地库，准备奔赴下一个影院。
“我刚刚从帝都西区亿达影院出来，票是都卖出去了，但没有人检票进去看。”
消息刚刚发出去，乌瑾在东区也发过来类似的消息。
紧接着是徐希瑶所在的魔都。
然后是负有探查一二线城市责任的同事。
短短十分钟之内，帝都、魔都、所有一二线城市的同事几乎都汇报了相同的或者相似的内容——首映的票都卖了，但没人去看。
只有像范旭东、王虎这样的县级市、地级市的影院情况才略好一些。
肖空接着又跑了南区的大光明影院，民族影院、都乐影院等等一系列影院，都是同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