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什么人？”一名身着蓝色制服的中年女人气势汹汹地朝着秦诗走了过来。
秦诗急中生智，面不改色地说道：“我…是来应聘工作的。”
女人将秦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道：“保洁员是吧，去那边楼上报道吧。”
秦诗暗暗咋舌，您到底是那只眼睛看出我像保洁员的？面上却淡定地应声道：“好的，我现在就去。”
顺着女人刚刚所指的方向，秦诗来到一栋独栋别墅前，看着门牌若有所思：“医务工作人员休息区”。
或许在这里能找到陆楠，秦诗这样想着便走了进去。
一楼大厅空无一人，厅内收拾得十分整洁，暖色调的布置看上去有种温馨的错觉。
秦诗沿着楼梯上了二楼，在第一间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这时候她又在内心感叹自己的主角光环里，找到陆楠竟然如此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你好。”令秦诗意外的是，这次陆楠竟然开口说话了。
他不是哑巴，自然可以开口说话，只是前几次大概是受了系统的某种限制。
“你是…一个人？”秦诗问得略显内涵。
陆楠淡淡一笑，眉宇间的忧郁顷刻间减少了许多，“这里是我的休息室，没有其他人，你可以进来了。”
秦诗迟疑了几秒后，迈步走进房间，问道：“刚刚在花园的时候，为什么装作没看见我？”
“因为那时候遇见你，应该只是种偶然现象。”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沙哑。
“那现在你怎么又主动搭理我了？”
“我没想到会再见到你，”陆楠清澈的双眸中微微荡起波澜，“知道么，当概率微小的事情再次发生的时候，往往会有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秦诗微楞，有些弄不明白陆楠话里的意思。
“别多想，我开玩笑的。”陆楠转头看向窗外，黄昏的余晖洒在他侧脸上，显得异常柔和却又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夏初雪还在等你…的解释。”
听到秦诗提起夏初雪，陆楠仍旧没有回头看她，沉默了数秒后，语气平静地说道：“让她不要再等了。”
“至少你该告诉她自己还活着吧？”
“可惜我无法这样对她说，因为，我已经死了。”陆楠终于转过头，苍白的面容上不带丝毫血色。
那确实是被死亡笼罩着的颜色，失去了生机，就和五号病房里的女人一样。
秦诗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现在算是…”
“在你眼前的只不过是一堆繁芜丛杂的数据堆砌而成的形象，虽然承载了我所有的记忆，但不能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
秦诗也曾听过网游会把过世的玩家做成NPC的说法，莫非挑战里也有诸如此类的操作？
“小雪她终究还是找到参与挑战的方法了？”
“对，她为了查你失踪的原因而来。还有一件事，你的病人何蔓也在我们这一批挑战者当中。”
陆楠瞬间睁大了眼睛，发出有些骇人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秦诗：“何蔓…她来干什么？”
秦诗见状，警惕地后退了半步，想立即离开此地，不料陆楠竟几步冲到她面前，抢先按在了身后的门把手上。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她啊。”秦诗侧过头避开陆楠的目光。
陆楠离秦诗很近，灰色的影子将她整个人完全罩住。双眸紧盯着她，突然用另一只手掐住了秦诗的喉口。
秦诗惊讶哗然，这家伙怕不是想杀人灭口？
“别动。”陆楠的声音冷漠冰凉，同时秦诗也感觉脖颈处有金属冰凉的触感。
原来陆楠的掌心藏着一小块锋利的刀片，应该是医生用的手术刀上那种，此时正抵在秦诗白皙的脖颈上。
秦诗出声道：“你杀我，好像并没什么意义吧？”
“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你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秦诗应声道：“好，你问。”
“楚雪现在知道我同何蔓的关系了吗？”
秦诗迟疑了一下，不答反问：“你跟蔓蔓是啥关系？地下情吗？”
陆楠眉头一皱，冷声道：“医生和病患的关系。”
“明面上的关系，她知道了。”
陆楠顿了顿，继续问道：“那何蔓有没有对楚雪做什么？”
“要不是误入此地，恐怕我到最后也不会知道她俩有渊源，你是在担心楚雪吗？”
陆楠收起手中刀片，双手抵在门上形成了一个壁咚的姿势，“与其知道我在担心谁，不如先担心你自己吧。”
到了这个时候，秦诗果断使出了她那唯一的看家本领：空手接白刃！
“啪”一声打的陆楠眼冒金星，这次秦诗可是某足了劲，“打你个渣男！”
结果陆楠怒极反笑：“你还真有点意思，在我的位面里这么嚣张，不怕被我干掉吗？”
秦诗一本正经道：“玩家遭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将会被系统强制传出，所以顶多算挑战失败。”
“你真信这套说辞？就没想想我是怎么死的？”陆楠期待地看向秦诗瞬间紧绷的脸。
“你…在挑战里遭遇了意外？”秦诗难以置信，内心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恐慌起来。
陆楠唇角一勾：“你应该好好问问所谓的‘副本唯一NPC’，问他究竟是不是无所不能。”
“你说秦木？”
陆楠点头，放下双臂，神色恢复平静道：“看你这么惊讶，显然对他了解得还不够。”
秦诗试探着去拉背后的门把手，这次陆楠并没有阻止她，而是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容变得更深了一些。
---
一小时之后，大厦顶楼。
“小白怎么还不见人影，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夏初雪有些担忧。
顾琛倚着墙壁，手上把玩着打火机道：“不会吧，毕竟是被NPC罩着的女人。”
夏初雪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打火机，问道：“你应该不抽烟吧，为什么总拿着那个？”
“这是我朋友留下的念想，带在身边习惯了。”
“抱歉，你朋友也不在了？”
顾琛无语道：“她只是出国了，没挂！”
夏初雪忍俊不禁：“前女友啊？初恋？”
“有完没完，你还不如多分析一下秦木和蔓蔓到底消失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