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颤抖了几下，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坐在床边盯着他看了许久，到底是沉默了下来。
将他身上的衣服扯开，看着他身上的痕迹，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楚淮亦感受到有人扯开他身上的衣物，已经麻木的他，此时将人当做了秦义。
他知道自己此时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去反抗。
索性闭上眼睛，被迫承受着。
何妄没有做什么，只是将被子给他盖好。
感受到自己被温柔对待，楚淮亦心中划过一抹怀疑，张了张嘴，轻声试探着开口问道：“何....妄？”
听到他的声音，何妄心脏抽疼了一瞬，看着楚淮亦，轻声嗯了一句。
“嗯。”
楚淮亦眼睛瞬间恢复了光彩，随后又很快黯淡下去。
“你来救我了？”
楚淮亦吞咽了口口水，润润嗓子，说话也清楚连贯了许多。
何妄更加心疼，声音沙哑：“嗯。”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低声嗯了一声，回应他。
楚淮亦想到自己被秦义坏了身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何妄，声音哽咽：“何妄...你相信我吗？”
何妄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应了一声：“嗯，相信。”
楚淮亦听后苦笑着开口：“别骗我了，你不会相信的。”
楚淮亦清楚自己被秦义带走了那么多天，还被碰了身子，甚至孩子也没了。
何妄怎么会相信自己，原谅自己呢！
“没骗你，我真的相信你，我知道你是被迫的，别再想这件事了好不好？”
何妄不想让他继续痛苦下去，但楚淮亦怎么能不去想这件事，他的孩子被人害死了，他的身子被人玷污了。
他没办法给何妄他的全部了。
痛苦如同一只大手，死死攥着他的脖子。
让他呼吸困难，窒息绝望。
闭上眼睛，血泪流出，何妄担忧看着他，轻声道：“别哭。”
楚淮亦控制不住自己，血泪一颗颗滚落，楚淮亦声音带着痛苦：“何妄...我该怎么办？”
何妄轻叹了口气：“什么都不要想，现在最要紧的是将身子养好。”
自从楚淮亦怀了孕，何妄就想明白了自己任务的内容，何予淮，听名字都清楚和自己有关系。
楚淮亦沉默了许久，迟迟没有出声。
时间一点点过去，楚淮亦渐渐睡去。
何妄坐在床边一直守着他，太医被叫了进来。
“他的情况如何？”
“他的身子能养回来吗？”
何妄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为了楚淮亦的身子着想还是为了自己的任务。
太医垂眸思索良久：“身子能养回来的，就是娘娘的心情若是一直低沉的话，恐怕会对后续疗养不利。”
何妄皱了皱眉头，这心里的问题，他没办法帮忙，只能靠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那如何能够让他的身子恢复？”
太医想了想开口道：“倘若想要让娘娘身子快速恢复，最好还是带着娘娘远离痛苦的源头，让他暂且忘记痛苦的事物。”
“身心保持愉悦，身子才能快速恢复。”
何妄听后点点头：“行了，朕知道到了，你先下去吧。”
太医带着药箱离开，走之前与李公公说了药方，李公公也是带人去抓药。
坐在床边许久，何妄看着床上的楚淮亦，皱紧了眉头。
小疯感受到何妄情绪的波动，为了防止他发疯，赶紧出来看看：“你怎么了？”
何妄走到院中树下，缓缓坐在地上，靠着树干，看了眼小疯摇摇头。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小疯在他身边坐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你只是过来做任务的。”
“这里的一切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何妄何尝不清楚这些，只不过身处这个世界，与这个世界的人相处的久了，难免有些情感。
小疯摇摇头，看他这个模样，声音沙哑：“你在想什么？”
何妄转头看向他，眸中满是困惑和迷茫：“我好像....不喜欢楚淮亦了。”
小疯嘴角带着几分笑意，语气说不出的讽刺：“喜欢？”
“你什么时候喜欢过他？”
何妄不解，看向他，声音带着疑惑：“不喜欢吗？”
“我之前感受到心跳了。”
“看见他，我会忍不住开心，难道这些不算是喜欢吗？”
小疯伸手摸了摸他的心脏位置，声音泛冷：“需要我时刻提醒你，你这里装着的是什么吗？”
何妄愣了一下，随后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不需要，我很清楚，我这里装的是什么。”
小疯低声道：“何妄，不要忘了，你来这个世界，只是收集能量的。”
“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初说过什么？”
何妄怔愣了片刻，看着小疯，疑惑道：“我当初...说过什么吗？”
小疯垂下头，沉默了许久，眸底一闪而过的懊恼之色。
“没什么，我可能是记混了，是我之前的宿主说过的话。”
何妄微微蹙眉，总感觉这里面有事情，但小疯不愿意提及。
“何妄，我希望你时刻记得自己是什么。”
“我再最后重复一次，你，何妄，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你不会产生任何情感，尽管对某个人或者某个物件，产生了喜爱之情，但那也不属于你。”
“你所感受的一切，产生的一切，都是源自于原主的身体。”
何妄听后垂下头，声音很轻，轻到让人听不清：“我也曾是人类....人类拥有的感情，我也应当拥有.....”
没有人想做一个无情冷血的怪物，何妄更不想。
小疯何尝不知道他的想法。
“何妄，别再妄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了。”
何妄沉默了许久，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知道了。”
都是他的妄想，他终归是与人类不同的。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何妄有多痛苦。
他内心渴望成为人类，但他的经历都在告诉他，他生来就不应该是一个人类。
小疯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人都沉默了。
半晌，小疯才转头看向何妄，见他眸色幽深，不知道想着什么，终究是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也是为了你好。”
小疯回了空间，看着世界中的何妄，低声呢喃了一句：“何妄....希望你能够坚持到最后....”
何妄没有听到这些，只是想着刚刚他最后一句话，为了自己好？
做一个怪物也算是为了自己好吗？
何妄不明白，也不想去深究什么，起身回了房间，看着床上的楚淮亦，之前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了。
现在只剩下了一种很烦躁的感觉，离开房间，来到御书房坐下，看着折子，心中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