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秦楚渝这话，慕倾城当场就愣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宁愿自己听错了。
秦楚渝面色平静，语气平淡的把自己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活不了多久了，目前最多还能活二十一年。”
“为了一个只能活二十一年的咸鱼，你就要付出这么昂贵的代价，甚至有可能会让你丢掉你目前拥有的一切，你觉得值得吗？”
慕倾城压根就没注意听秦楚渝后面的那句话。
当听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秦咸鱼居然只能活二十一年的时候，慕大爷大脑就已经彻底空白宕机了。
只看瞪着红彤彤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咸鱼。
好半晌以后，慕倾城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说：“不是，咸鱼，你说这话其实就是想骗我对不对？”
“你说这话就是不想原谅我，不想和我在一起对不对？”
“好好好，那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我就不烦着你了，女儿我会好好带的，你去找你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不会缠着你，也不会烦你了。”
“你要是缺钱了，你跟我说，我给你，你要是和别人结婚了，我给你出彩礼，多少钱都行……”
“我我我我我我，我现在就回去，不烦你了，不烦你了……”
能让占有欲极强，甚至强到离谱的慕倾城说出宁愿秦楚渝去娶别人，她都可以出彩礼的话，可见慕倾城彻底慌了。
不仅手势乱舞，说话也是哆哆嗦嗦、胡言乱语了。
这一刻，慕倾城已经不希望秦楚渝原谅自己了，也不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机会了。
她现在只希望秦楚渝就是那小说里的男主一样，说这话其实就是在骗她，骗她离开他，他不想原谅她，不想和她在一起。
慕倾城打死也不会想到，更接受不了秦楚渝会只能活二十一年！
只能活，二十一年什么概念？
小七她们才芳华正茂，他也正值壮年。
如果他只能活二十一年，那也就意味着 他会在本该见证自己女儿最幸福，最美好时间段的死去。
他这几年为了养大女儿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付出那么多，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为了女儿的未来，他算计天算计地，宁愿背上一些不堪的罪名和恶名，也要为女儿铺好路。
甚至就只是为了女儿以后多一条路，他就做了这么多。
结果，他才刚刚看到两个女儿长大成人，可以成家立业，他也可以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的时候，他却要死了！
这么残忍的结局，这么悲惨，宛如小丑一样的人生，哪怕还没看到，光是想，慕倾城的心就跟被用刀一刀刀割了一样。
疼得她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她多么希望秦楚渝就是在骗她，就是利用她，利用完直接甩开她。
慕倾城情愿他打她、骂她，也不愿接受这个结果！
可是，当她看到秦楚渝那平静到极点，没有一点情绪波澜的眼眸，她就知道这话是真的。
慕倾城踉跄的就退了几步，一个没站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
哪怕屁股被摔的生疼生疼的，慕倾城也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双眼无神，嘴里喃喃念叨着：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就是在骗我……不，你就是在考验我，你就是想把我吓跑！”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看到她这副模样，秦楚渝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这种事，也不该瞒着她。
因为两人一旦在一起后，那十几二十年他们之间积攒了太深太厚的感情，他就要死去，到时候慕倾城会比更痛苦千倍万倍！
与其让她到时候更绝望，心里会蒙上挥之不去的阴霾。
倒不如现在就给她知道这个后果。
毕竟，他们现在之间也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慕倾城之所以愿意做到这一步，其实很多还是觉得她因为那件事和这几年亏欠自己，想要弥补自己。
而不完全是因为感情。
这样一来，权衡利弊，全在她手上。
所有决定权，都在她手上。
于是秦楚渝毫不留情掐断了慕倾城心里最后一根已经摇摇欲坠的小稻草：
“慕倾城，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吗？”
“一个五年前连顾右都可以随意捏死几百万次，挥挥手就能够让他家破人亡的人，为什么五年后，可以轻而易举的两级反转。”
“不仅让顾家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连你慕家，也可以随时弄死。”
“要做到这些事，难道真的只是成为一个改造人就能够做到这些，你认为有可能吗？”
“一个人，想要拥有超乎常人理解和想象的能力和权力，那就要付出别人想象不到的代价！”
“你既然能做到现在的慕氏集团万人之上的地位，相信你应该不难理解我的话吧？”
慕倾城又怎么可能理解不了他的话？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
想要获得巨大的利益，那就要承受着同样的风险。
这是每一个商人都明白，也一直当做真理的一句话。
只是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她更想相信里面他是获得一系列的奇遇，最后再龙王归来。
起码，那样他还能活着。
秦楚渝顿了顿，说：“我也实话告诉你，我既然拥有了这超乎想象力量，那么，我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我的寿命。”
“我真的活不久了，信不信随你。”
说完，秦楚渝就在慕倾城在听到这句话即将崩溃的一瞬间，一把抓起了她，眨眼间就把她带回了十八楼，送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免得她再冻出个好歹来。
也不知道慕倾城在自己房间，自己的床上坐了多久。
她的脑海里一直循环播放着秦楚渝说的那些话，心里一直在无助呐喊着“为什么会这样”。
她始终都无法相信秦楚渝只能活二十一年。
他明明那么强大，明明那么无敌，他以前不是说自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吗？
怎么会……
终于，在某一个瞬间，慕倾城从这巨大的震惊中清醒了过来。
她像是疯了一样找自己的手机，然后哆哆嗦嗦拨打给了沐雪儿。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沐雪儿的声音：“喂，慕大爷，这么晚了，打电话给我干嘛？”
听到沐雪儿的声音，慕倾城急忙说道：
“雪儿，雪儿，咸鱼告诉我他只能活二十一年了，这是不是真的？”
“你家阿浩和他关系那么好，你帮我问问你家阿浩，看看他是不是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