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奕看着罐子里五颜六色的糖，一时间愣住了。
“都是……给我的？”
刚刚伸手要糖的时候，本来就以为她没有给他准备的糖。
结果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他看着那罐糖就觉得心口甜腻了。
乔悦把糖塞到沈哲奕的手上，慢条斯理地开口，“圣诞节快乐。”
沈哲奕突然觉得现在下着的雪真好看。
“圣诞节快乐。”
乔悦说着又歪了一下头，“所以，你可以走了吗？我要回家了。”
沈哲奕空出一只手扯住了她的衣尾，“喂，送糖是什么意思？”
乔悦：“礼尚往来。”
她指的是他送的苹果。
沈哲奕：“那为什么别人只有几颗，我有一整罐。”
为什么？
这个她怎么知道？
不过乔悦还是认真想了一下，“可能是因为你送的苹果比较好看。”
沈哲奕咧嘴笑了笑，“怎么不说是因为人长得比较好看？”
乔悦面无表情：“我的良心不允许。”
“OK，晚安。”他向后退了一步。
乔悦转身去开门，然后就在她的手放在门把上向下旋转后推开门的那一刻，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把门往回带。
门又合上了。
乔悦依然在门外。
她被人圈在门口外边。
没有转身，乔悦低下了头。
头顶隐约传来了少年呼吸时散发的热气。
“还有事吗？”她的语气很冷，也很冷静。
沈哲奕弯腰俯下身子，嘴巴贴近她的耳畔，轻声道：“有一句话忘了说。”
“你今天很好看。”
说完他就松开了手，全然不顾自己刚刚的耍流氓式行为，会不会给人反手就是一巴掌的机会。
乔悦没有回头看，但手上的动作很诚实，她再次扭了门把，迅速进去然后在里头反锁了。
门外的少年，看着手里的一罐糖果，嘴角愉悦地勾起了一道弧度。
这个时候，真想撂下一句狠话。
例如
这间屋子，他迟早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去。
乔悦上到二楼进了房间以后把包放下，路过房间里的全身镜时，没有注意到灯光下，她的耳垂，有点粉。
第二天一早，乔悦起床时看到，她的门口，俨然又有了一个雪人。
这次的雪人，戴着圣诞帽，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
雪人的前面，是一个心形礼盒，透明的玻璃礼盒，看得见，里面好多支青苹果味的棒棒糖。
微信里静悄悄地躺着几条信息。
沈哲奕：「雪人和棒棒糖都是给你的。」
沈哲奕：「不介意的话」
沈哲奕：「我也是你的」
信息发送时间是凌晨三点。
她闪了一下眸子，随后在手机键盘上敲出三个字，然后点击发送。
「我介意」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高三理科8班的同学又发现了校霸沈少同学的不正常。
例如：
圣诞节后他的桌上多了一罐糖，像炫耀一般放在桌角，而前一天各种女孩送的糖果，被他一个袋子全部搜刮起来，然后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
除了乔悦。
因为那个装满糖果的袋子，当天就挂在她家门口的门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