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钢琴的男孩子，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
乔悦敢保证，那种错觉她只有那么一瞬间。
弹完钢琴，且成功虏获了大片芳心的少年走了下来，目的地很明确。
但途中碰到些过来搭讪的，他也笑着打招呼，然后接着走。
只是，离调酒台那边不到十米处，有个声音喊住了他，“小奕，过来一下。”
沈哲奕皱了眉，然后不情愿地往后看，挪着步子过去了。
“爸，”人在外面，他偶尔还是会配合演戏，“您有事吗？”
旁边站在一个中年男人，领着一个看起来比他还小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粉色的公主裙，脸上化着淡妆，稚嫩的脸蛋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对这位刚刚从钢琴前走下的少年的仰慕。
这个眼神，沈哲奕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奕啊，这是你张叔叔，那是你张叔叔的女儿，小蕾。”沈父拉过沈哲奕，给他介绍人。
“张叔叔好，”沈哲奕乖巧地打招呼，随后又看向旁边的小姑娘，“小蕾妹妹好。”
小姑娘笑开了花，“沈哥哥好。”
沈父也笑了，“小奕，你小蕾妹妹第一次出来参加宴会，你带她去到处逛逛。”
用的是祈使句。
沈哲奕在心里爆了句粗。
抬眼看到十米之外的女孩，一丝不苟地调酒，周围围着些世家公子哥，跟她开带着颜色的玩笑。
似乎都知道她平时在什么场所工作。
他都看到有人拿手机出来要微信了。
“沈哥哥，”那个略显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我是不是麻烦你了？”
沈哲奕很想回一句“知道自己麻烦就好”，但看着眼前的小妹妹，估计还只是念初中。
他给自己积了一下口德。
“没事，”他又看了一眼十米外的地方，“我带你去拿杯饮料喝。”
乔悦再抬头，看到那个穿着燕尾服的少年领着一个小姑娘走了过来。
小姑娘眼神里冒着粉红泡泡。
连这么小的都不放过了？
乔悦第一感觉。
“给她来杯牛奶，”沈哲奕过去，在周围的公子哥中挤了一个c位出来，“给我来杯——”
他顿了一下，给漂亮的女调酒师抛了个媚眼，“你用心调的就成。”
陆家招待客人的工夫做得相当好。
她这里不仅有纯牛奶，甜牛奶，酸奶，还有各种果汁。
实在不行，她还能整一个新鲜的水果出来榨汁。
乔悦给小姑娘倒了一杯甜的牛奶。
然后，给沈少调了一杯没有颜色的酒。
高脚杯上冒着气泡，旁边有人开玩笑道：“不会是汽水吧？”
乔悦微笑。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沈哲奕喝下了第一口酒。
啧。
一个字。
辣。
比他看上的妞还辣，还呛人。
有人表面淡定，实际上已经被呛红了眼。
旁边的小姑娘一脸天真无邪地问他，“沈哥哥，酒好喝吗？”
沈哲奕：“……还行。”
嗓子都哑了。
他不得不怀疑，乔悦是不是兑了辣椒酱进去。
但明明，这酒是无色的。
“这什么酒？”沈哲奕哑着嗓子问道，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