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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有一个煮火锅的卡式炉,风倾然试着点了下火,发现能打着, 不禁『露』出一个笑容。她对莫卿卿说:“你休息会儿, 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物资。”说话间,见莫卿卿又伸手去抓伤口,赶紧说:“长伤口, 别挠。”
莫卿卿只好把刚碰到伤口的手缩回来。她说:“要不要我陪你去?你当心刚才逃走的豺兽杀回马枪。”
风倾然说:“门口有火, 它们不敢过来。”她说完,拿起手电筒先去店里搜寻。
店里的食物和水都没有了, 卡式炉倒是留下不少,她在后厨旁的库房里还找到四箱半卡式炉气罐。她扛着气罐回去,见到莫卿卿单腿蹦跳着挨张卡座收集靠枕。
她把卡式炉气罐放在榻榻米旁, 问莫卿卿:“你收集靠枕做什么?”
莫卿卿说:“保暖呀。晚上那么冷,睡在靠枕堆里多少能起到点保暖效果。”她担心风倾然不相信, 保证似的说道:“我之前就是靠着抱枕和餐桌布从寒冷中熬过来的。”
风倾然经历过那样的寒冷,知道有多难熬, 不由得心头微酸。她对莫卿卿现在还想着用抱枕保暖又有点无语, 说:“我们有四张豺兽皮可以保暖。”她见莫卿卿精神十足,半点伤员的虚弱模样都没有,便把青鳞片递给莫卿卿, 让她去剥豺兽皮。
莫卿卿接过青鳞片, 想到风倾然没有防身的武器, 便把匕道递给风倾然,说:“这个借给你用,要记得还我,这个是闷闷的匕首,我还要还给闷闷的。”
风倾然问:“闷闷?”
莫卿卿说:“吴闷闷,我青梅竹马的好基友。”
风倾然看了眼莫卿卿,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略带两分暧昧地问:“定情信物?”
莫卿卿“嗬”了声,说:“屁!这是闷闷她爸送给她的礼物。”当即又把她怎么从吴闷闷家拿走这匕首的事说了。
风倾然听完,沉默两秒,问:“你……之前就无家可归?”
莫卿卿挺看得开的,浑不在意地说:“我有爹妈跟没爹妈没区别,不过挺好,至少现在我不用惦记他们的死活,反正他们也不惦记我的死活。”她说完,蹦跳着往屋外走。她想到外面还有豺兽,又蹦回去,从隔壁那张满是垃圾的桌子上刨出卡式炉,又拿了两罐新的气罐备用,捧着卡式炉和气罐去到外面剥豺兽皮去了。
风倾然怔然地看着莫卿卿,直到莫卿卿伸直受伤的腿艰难地坐到地上后才收回视线。她见地上凉,拿起个抱枕给莫卿卿送过去,让莫卿卿垫坐在身下。她站在莫卿卿身边,低头看着莫卿卿,说:“小莫,以后我做你的姐姐吧?”
莫卿卿正在琢磨怎么用青鳞片把豺兽的『毛』皮剥下来,对风倾然的话没多想,她头也不抬地随口应了声:“好呀。”她回忆了一下小时候爷爷剥兔子皮的步骤,比划了下豺兽,考虑是从头开始剥还是从腿开始剥。要让豺兽皮能当被子盖,要考虑到完整『性』。她还庆幸自己当时明智地把匕首往豺兽的脖子上扎,没把豺兽身上的皮烧坏。
她比划了半天,决定从豺兽的咽喉往下剥皮。
莫卿卿把豺兽皮剥去大半,想起刚才风倾然说要当她姐姐,才觉得不对劲。风倾然为什么要当她姐姐?她和风倾然不熟。风倾然浑身上下糊着厚厚的黑垢,她连风倾然长得是美是丑都不知道。平白无故多出个姐姐,她好像被占了便宜。
她越想越不对劲,当即起身,蹦到正拿着自制火把要出门的风倾然身边,说:“风倾然,你没坑我吧?你没占我便宜吧?”
风倾然莫名其妙地问:“什么?”
莫卿卿说:“你说你要当我姐姐?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想坑我?”
风倾然无语。她沉默两秒,问:“莫卿卿小朋友,你的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点?刚才答应得那么爽快,我还以为你是干脆豪爽,没想到你居然是反应迟钝。”
莫卿卿:“……”
风倾然又问:“你有什么便宜能让我占的?有什么能让我坑的?”
莫卿卿想了想,心说:“好像是哦。”她又回去继续剥皮。
她艰难地直着伤腿坐下后,才又想起一事,扭头冲已经转身朝扶梯走去的风倾然喊:“风倾然,你怎么想起要当我姐姐?”
风倾然突然觉得这后知后觉的莫卿卿能够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她什么话都不想说,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举着火把揣着匕首去楼下寻找可用物资。
莫卿卿认为风倾然是为了感谢自己对她的救命之恩。她几锅雪碧煮面糊糊就把风倾然给收买了,风倾然太容易被收买了。
她把豺兽皮剥下来后,把皮下的脂肪筋膜刮干净,又去剥第二张豺兽皮。有了剥第一张皮的经验,她第二张皮剥得很快,待她把三张豺兽皮都剥好后,风倾然背着胀鼓鼓的登山包回来了。
莫卿卿狐疑地盯着风倾然所背的登山包,觉得风倾然像是去拣垃圾回来。
风倾然走到莫卿卿的身旁,曲指往莫卿卿的额头上轻轻一敲,说:“你那是什么眼神?”
莫卿卿『揉』『揉』额头,反问:“我这是什么眼神?”
风倾然语气轻飘,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斜眼看人,满脸的血污都遮不住你脸上嫌弃。”
莫卿卿『摸』『摸』自己的鼻子,心说:“我的表情有这么明显?”她站起身,跟在风倾然的身后单腿蹦进料理店,好奇地朝风倾然的背包看去。
风倾然回到榻榻米前,将登山包里的东西往外取,说:“被褥、户外用品、防身物品、高档贵重商品几乎都被拿光了,中低档专柜区还是有东西留下的。”她将恤、衬衫、棉袜递给莫卿卿,说:“虽说是夏装,总比没有强,凑合着穿吧。”
莫卿卿捧着风倾然给她的衣服鞋袜爬上榻榻米,麻利地把自己扒了个溜光,将她之前穿的那身沾满脏污的衣服扔得远远的。
风倾然瞠目结舌地看着光洁溜溜的莫卿卿,惊愕地说道:“你……”
莫卿卿莫名其妙地回头,问:“我什么?”
风倾然把莫卿卿从头看到脚,很无语地憋出句:“你不怕走光呀。”
莫卿卿说:“这里只有你我,走光有什么。”她又补充句:“你又不是男的。”
风倾然被噎了把,她默默地看了眼瘦得能看得见脊椎骨节的莫卿卿,转身去准备食物。
虽然没有洗澡水,但能够换上干净的新衣服,莫卿卿还是很开心的。她看风倾然蹲在料理店外面削豺兽肉,问:“风倾然,你不换衣服吗?”
风倾然说:“我处理好豺兽肉再换,以免把衣服弄脏。”她把豺兽肚子上的肉削下来后,又去厨房找了个方形不锈钢方盘放在卡式炉上当烤盘用,拿来烤切成薄片的豺兽肉。她坐在餐桌旁,翻着烤盘中的烤肉,闻着肉香,又想起一事,对莫卿卿说:“在野外烤肉一定要小心烤肉味会把野兽引来。如果不是在安全的地方,宁肯生吃也不要烤肉。”
莫卿卿问:“会不会把楼下的青鳞兽引来?”
风倾然差点把手里翻肉的铁夹子戳到莫卿卿的脸上,她说:“都说了青鳞兽不会爬墙上房。”
莫卿卿问:“那万一会呢?”
风倾然愤然扔下句:“那我俩就等死吧。”
莫卿卿果断闭嘴,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烤盘里烤得滋滋冒油的肉,不停地咽口水。她看了会儿烤肉,又朝风倾然看去,见到风倾然那张脏得跟黑墨同颜『色』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里有点白『色』,吓得暗叫声“妈呀”,又把视线挪回烤肉上洗眼睛。她深深地觉得,如果风倾然不洗干净脸肯定嫁不出去。不过她俩现在连能喝的水都找不到,洗漱是不要想了。
四头豺兽堆在这,卡式炉的燃料也够,两人敞开肚子吃得饱饱的。
在她俩吃饱后,风倾然又把豺兽肉切成长条状扔在烤盘里用小火烘烤,准备烘成肉干当干粮备用。
她把扶梯上的那头豺兽拖到料理店门外,让莫卿卿剥掉皮,用其中两张皮给她和莫卿卿各做了一身简易的皮衣。
豺兽皮几乎没有经过处理,又腥又臭,但胜在保暖、结实,不仅能御寒,还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
兽皮衣是无袖款,用青鳞片裁成长方形,中间掏个洞往脖子上一套,再在两肋的位置用匕首戳出几个对衬的洞,用豺兽筋穿起来打上结便成了豺皮衣。双臂、胳膊、大腿、小腿各绑上一块豺皮当作护臂、护膝、护腿,脚下的运动鞋也裹了层豺皮做防护。
完整的豺皮摊开后有约有一米宽,两米多点长,足够她俩当床垫和被子用。
莫卿卿坐在豺兽皮上,对坐在对面绑护臂的风倾然说:“风倾然,你说我们用这豺皮兽做披风会不会很帅?晚上当被子用,白天当披风用,我觉得这提议不错。”
风倾然说:“假如你不怕青鳞兽把你当成豺兽的话,我没有意见。”
莫卿卿“切”了声,说:“说得我们好像没穿豺皮衣似的。”她打了个呵欠,拉了个抱枕当枕头,在铺了豺兽皮的榻榻米上躺下了。她拉过豺兽皮盖住自己,随口问出句:“风倾然,你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