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儿支支吾吾的说：“还有……”
风无疆说：“你想说什么，你今日摊开心扉的跟本王说完，本王不会再发脾气了。”
说罢他真的屈身去捡方才被他摔在地下的汤碗碎瓷片，晴焉不敢让他捡，可又不能阻止，只能蹲了身和他一起捡，可膝盖的位置一动就疼，是方才摔得。
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疼。
“王爷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会很伤心的，我受不了，王爷若是为了报爹爹的救命之恩，大可把我养在府里，可有可无即可。”
风无疆收拾了碎片，坐回床头，问她：“你觉得本王对你好，是为了报恩？”
晴焉轻微的点了点头：“王爷，我长大了，你喜不喜欢我，我看得出来的。”
“那你觉得，本王喜欢你吗？”
“王爷自己觉得呢？”
他喜欢她吗，这个问题，有时风无疆自己都问自己，没有答案。或许刚开始将她留在身边，就是为了跟兰国那边谈条件。后来宠着她，她被人欺负时他帮她出气，也仅仅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养了几年的东西被他人沾染。
风无疆没答。
“不想去母后那，就回温庭别院吧。”
就是不许去姜亦珊那，姜亦珊万一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她了，不光他的计划不会成功，这小丫头片子也会受不了。
风无疆自嘲一笑，原来，他也会慌。
“谢谢王爷，我回去了。”
问题没得到回应，小姑娘的声音也冷的不像话。
哼，好的不学学坏的，学他说话的语气，那么没人情味，那以后两个人还有的聊吗。
“什么时候心情好了，想去看看母后了，派人出来跟本王说一声。”
一瘸一拐走了两步的晴焉回头，对他说：“王爷，我还在禁足。”
风无疆问：“不想整日在院子里带着吗？等伤养好了我带你出去逛逛。”
“不是，是我院子里的人都出不来，无法跟王爷传话。”
“嗯，知道了，待会我就跟人说，解了温庭别院的禁足令。”风无疆起身，走到她跟前，打量了下她的伤处，终是不忍心，道了句：“本王送你回去。”
“不劳烦王爷了，我自己可以……”
风无疆突然觉得，小姑娘气起人来是很有能耐的，就比如这一刻，他不知名的火气又让她激出来了。
他直接把自己的狐裘解下来，给人裹起来，打横抱走。
出门后，雪已经停了。
沁园居门口那几颗长青松柏都沾满了雪，勉强能看出本来的绿色。
雪松，很美。
白茫茫的一片，很单调。
恰如她未来的人生，白茫茫的。
就比如，某些人的怀抱很暖，很有安全感，可是每次的沉沦之后，他都会让她痛。
风无疆把人送回温庭别院时，所有人刚好行完刑，阴澜正带着人收拾刑具走。
一众人看见来的人影，又忍着苦痛跪了回去，焉儿甚至不敢歪头看那些因为她挨打的人。
怕，看见昔日里勤勤恳恳伺候她的那些人，面上流出憎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