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要给他看什么。”慧永方丈问猴子道。
“你已经看到未来会发生什么了？”猴子回道。
“谁让我瞎呢。”慧永方丈笑道。
“未来充满变数，你看到的也未必是正确的。”猴子说道。
“命运早已注定，不论过程怎么变化，最后都会回到命运安排好的道路上。”慧永方丈说道，“万亿年来，我这双眼看过太多人的命运，从未看错过，其中包括了释迦摩尼。”
“我的命运不就被修改了吗……”祖不惑喃喃道。
“那是他们以为他们修改了你的命运，但他们不知道，你的命运早已注定，他们不过是引导。”慧永方丈看着祖不惑的方向说道。
这让祖不惑吓了一跳。
猴子曾经说过，他能感受到祖不惑的存在，却无法听到他说话，也无法真正看见他。
可慧永方丈双眼浑浊，却仿佛能真正看到他一样，还能回答他的问题。
“转世都能这么厉害吗……”祖不惑低声道。
“躯体不同，慧心都是一样的。”慧永方丈说道。
“我和小黑都不是如来，我们和他不同。”猴子说道。
这句话实在有些狂妄。
他的意思仿佛在说，如来佛祖抗拒不了命运，他和祖不惑却能。
那可是万佛之祖，天地最厉害的大能之一的如来佛祖。
慧永方丈却没有对他这句话有什么歧义，反而微微点头道：“可能吧。”
一切顺理成章，似乎猴子有这个狂妄的资本。
“你睡了很多年，现在已经和你当年完全不同了。”猴子说道，“一人之力无法修改命运，但很多人就能做到。”
慧永方丈微微皱眉，说道：“我不这么认为。”
“你的时代，早已过去了，从你下灵山的那一刻，这世间不再属于你了。”猴子说道，“很多人不如你，但他们却能做到你也做不到的事情。”
“为何？”
“人无法和狮虎搏斗，所以他们发明了武器。”猴子说道，“天地间没几个比你强，他们想胜过你就要另寻办法。”
“你生来太过强大，所以很多事情不会去钻研，一百年他们超不过你，但一百万亿年，他们总能超过你。”
慧永方丈轻轻点着头，同时咂摸着嘴，似乎在品味猴子说的话。
“真是千古奇闻，有一天我竟然能看到燃灯古佛被人解惑……”祖不惑叹息道。
“我只不过活得久一点，总会被后人超过。”燃灯古佛说道，“释迦摩尼不就赢了我吗。”
“那你从灵山离开，也是因为输给了他？”祖不惑问道。
“不全是吧。”慧永方丈回答道。
“行了，你少和小黑说话。”猴子皱起眉头，“这样会对过去和未来都造成不小的影响。”
“好好好……”慧永方丈连点了三下头。
此时猪刚鬣和沙悟净驾云归来。
两人脸色铁青，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破烂。
“怎么回事？舍利子呢？”猴子问道。
“没抢回来，我们两个输了。”猪刚鬣说道。
“怎么？你们两个联手，在水里面还能输？”猴子说道。
“万圣龙王本来就有四海龙王的实力，那个九个脑袋的家伙还胜他一筹。”猪刚鬣说道。
“狗屁，九头虫那废物，修炼快一千年都没碰到过大妖皇的门槛……”祖不惑不屑道。
“哪怕是敖广来了，也不会是你的对手。”猴子目露凶光，“你又给我偷懒是吧？”
“没有，绝对没有！”猪刚鬣急忙举起手说道，“我是真打不过！”
“我作证，这万圣龙王招式诡异，万圣龙后不比她差，碧波潭又是他们的地盘，在里面我们讨不了好。”沙悟净说道。
“好，那我去一趟宰了他们，但如果我发现你们说假话偷懒……”猴子掏出铁棒，“我们把你们两个头砍下来当夜壶。”
他说着往上一跳，直接在塔顶上撞出一个洞，紧接着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就没了踪影。
“八戒，悟净，你们两个看上去没受什么伤啊……”和尚盯着猪刚鬣和沙悟净看了许久，除了衣服破裂，身上没有一处伤口。
“其实我们是骗那猴子的。”猪刚鬣说道。
“你们两个不要命了！”和尚吓了一跳。
“这臭猴子整天就知道指使我们做事，还经常打我们发泄情绪，我早就对他不满了。”猪刚鬣说道，“师父，我想您心中也积攒了一肚子意见吧。”
和尚闻言左右环顾，确认猴子不在，才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就快马加鞭，赶紧离开这里，把那猴子甩了，到时候取经的功劳就少一个人分了。”猪刚鬣说道，“我们说不定头上能多两个揪。”
“这不好吧……”和尚有些心动道。
和猴子一起同行，压力很大。
猴子经常臭着一张脸，看谁都不顺眼，虽然现在还处于殴打猪刚鬣和沙悟净的阶段，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打和尚自己？
和尚也不能时时刻刻都念着紧箍咒吧？
那个能防妖怪的锦襕袈裟在猴子面前和一张破纸差不过，其他妖怪摸上去就被烫伤，猴子随手就能撸下东西。
这怎能让和尚不惶恐？
“可那泼猴飞得那么快，我们跑再远他也追得上……”和尚泄气道。
“师父别怕啊，我们两个还是会点变化之术的……”猪刚鬣说道，“那猴子自从眼睛坏了以后，看东西没以前那么厉害的，一时半会看不出我们的变化的，等他发现我们说不定都到西天了。”
“这……”和尚这下更加心动了。
“师父别再犹豫了！那万圣龙王有点手段，但在猴子手里走不过几个回合！再拖下去他就要回来了！”猪刚鬣催促道。
然后他看到了慧永方丈含笑看着他们。
“这双眼有点熟悉啊……”猪刚鬣揉了揉眼睛。
“我要是你们，肯定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乱说。”慧永方丈说道，“大圣虽然没有千里耳，但这碧波潭离金光寺不过百里，我想他是听得见的。”
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龙头从外面飞来，直接砸向猪刚鬣。
龙头撞塔了半边的金光寺塔顶，也将猪刚鬣直接撞飞道了空中。
“你他妈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