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火急火燎的人，这会儿倒是欲言又止起来。
在他第三次欲言又止后，季默微恼：“你到底说不说？”
“说。”顾念北立马挺直腰杆子，清了清嗓子：“女孩纸不要这么凶嘛，我是听东子说，江瑶……江瑶她……”斟酌了下用词，“她走了，过来问问你，是不是真的。”
季默面上的恼怒瞬间云散烟消，心情低迷了下来，嗯了声，“是走了。”
“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顾念北静默了几秒问：“我姑姑跟警局局长有点交情。”
季默单纯地顺嘴一问：“你姑姑谁？”
顾念北知无不言：“顾临夏。”
“顾临夏？”季默来了点精神，不确定地问：“是我知道的那个顾临夏？”
“你认识？”顾念北诧异地看着她，“你要说z市的顾临夏，那应该就是了，我姑姑还挺荣幸的，居然让你知道。”
“您可别折煞我了。”季默哼了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刚刚谦虚了吧？”
顾临夏，z市市高官，经常出现在z市政治新闻板块的人物，跟局长那叫有点交情？
顾念北一脸真诚：“实话。”
信你个鬼。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顾念北看着她：“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话落，利落地转身。
“顾念北。”
“怎么了？”顾念北回头，潋滟的桃花眼里挑着疑惑，看她。
季默望着他熠熠生辉的双眸，摇头：“没事，你走吧。”
顾念北不放心地多问一句：“真没事？”
季默嘴角上扬嗯了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思绪飘远。
江瑶回家后，警局那边迟迟没有嫌疑人的消息，她就调了学校监控，想看看有没有线索。
江瑶，原谅我擅作主张选择了隐瞒，可我想，你也不愿他知道。
不知道才能心安理得快乐，就让他永远眼带星辰，心怀阳光。
永远赤忱、坦荡。
……
冷墨课要上到六点，季默就先回了宿舍。
斜阳刚下，天还很亮。
季默打开宿舍的门，就立马察觉到了不同以往的异常，目光穿过宿舍，停在了在阳台上。
只见阳台晾衣架前，站了背影纤瘦的人，正在晾衣服。
季默当即侧眸，看向江瑶的床铺，被子整整齐齐，床铺上干干净净。
她没回来。
这个认知令季默眸色暗淡了几分。
何清清晾完衣服，转过身，一眼就看到杵在门口，对着江瑶床铺出神的季默。
冷艳的脸庞，神情浅淡。
季默听到脚步声，回过神来，目光跟她撞在了一起。
“你回来了。”
何清清错开她的视线，嗯了声。
季默走到床下桌前，把怀中的书支着桌面，背对着她：“江瑶没回来？”
何清清嗯了声，过了一会儿：“她走了。”
季默手一晃抖，支着桌面的课本砸向桌面，发出一道短促的沉闷的声响。
“走了？！”季默怔愣了下，回头，看着她纤瘦的背：“去哪里了？”
何清清把书包里的数据线拿出来，嗓音淡的听不出波澜：“她没告诉我。”
“对不起。”
何清清拿着书包的手一顿，侧过脸，看向她。
“伤害江瑶的人，是我舅妈的儿子。”
本就安静的宿舍，愈发安静。
过了许久，何清清才出声，嗓音很淡，没有愤怒，很平静：“我知道。”
她刚从警局回来不久，去了拘留室，她记性该死的好，看到嫌疑人的第一眼，就认出了。
“我会起诉他。”她说，然后拎着书包去了柜子前，把书包扔进去。
“我……”季默刚说了个字，门被拍响了。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