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悠然世

首页 >>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全文阅读(目录)
大家在看春满香夏 都市极乐后后宫 和竹马睡了以后 浪漫官途 洛公子 穿越豪门之娱乐后宫 重生:权势巅峰 四合院之平静生活 我!天命武圣,从退婚女主开始 六日契约:残酷总裁下堂妻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悠然世 -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全文阅读 -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txt下载 -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最新章节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

第七十章 暴打白氏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七*,嫌死狗,茂哥正好就是这年纪,刚来京城叔叔家,头两天还认生,只敢在奶奶住的院子里与竹姐玩闹,慢慢开始不安分了。

万采戏楼那几日之后,各人都在院子里困久了,茂哥却闲不住了。

眨眼已是入秋,秋老虎一过,天气便望着凉爽起来,日头没那么烈了,晌午过后,云家后院静悄悄的,大半主子还在午间歇息,没起身。

尤其白雪惠,好容易得个悠闲光景不用去伺候婆婆,吃完午饭,在主院择了个软榻,拉了帘子,闭上门,睡得酣畅淋漓,雷打不动。

茂哥见娘和奶奶她们都在午间小憩,婢子也靠在门口打盹儿,从炕上爬起来,披了褂子,偷偷溜出院子,先在侍郎府后面的荷花池转悠了会儿,像在乡下一样,打了几次石子儿,又摸了摸池子里锦鲤,最后转着转着,不知不觉,晃悠到了主院这边。

娘说过,这个是二叔跟二婶住的地方。

七岁的茂哥站在篱笆墙砌的月牙儿门前张望,果然是比其他几个院子宽敞气派些,娘说二叔是朝廷命官,不仅宅子漂亮,里面肯定还藏了不少好玩的玩意儿。

光瞧这几天吃的喝的,都是茂哥在农村没见过的,主院里肯定更多好吃好喝的。

可惜,娘又说了,那二婶心眼窄,从没主动叫他们进去主院瞧瞧。

这么大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自然将娘的话都听进去了,一句句都记得牢牢。

茂哥张头伸颈地朝里面望了会儿,又轻手轻脚地朝月门里走了两步。

乔哥儿眼下正在主院当差,他是小厮,不方便进内间伺候,便跟其他几名家丁一样,在外屋打杂,这日,他跟平时一样,在靠近门口的外屋,拉了一条竹床,正倚在上面美滋滋地半寐半醒,午休乘凉。

月门外动静一响,乔哥儿睁开眼望过去。

一个晒得黝黑,虎头虎脑的小孩趴在门沿边,探头探脑。

乔哥儿皱眉,原来是老爷乡下来的侄子,夫人嫌吵闹,最不喜欢,连忙起身,几步上前,用手一挡,不让他进来:

“哟,小公子,这儿可不能随便乱进,夫人正休息呢。”

主院葺得漂亮,茂哥瞥了一眼就挪不动腿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晓得是小婶婶这边的家丁。

来京城之前,黄四姑怕被人瞧不起,提前就告诫过儿女,大城市的人,大多都排挤外来人,尤其他们又是乡下人,所以遇着人,挺直了腰板儿,遇到了奴才,就更别客气,你越客气,他越狗眼看人低,看不起你,就该大声说话,他才把你当回事!

于是,茂哥也没将乔哥儿放眼里,腰一叉,道:“俺就进去瞄瞄!你是哪里来的奴才,俺娘说了,俺们是贵客,你只是伺候的人的,你居然敢拦俺!”

白雪惠前些日子每次从西院回来,只要受了黄四姑的气,便关在房门将乡下来的这一大家子骂几句,乔哥儿听得耳朵早起了厚茧,俗话说,上行下效,主子瞧不起的人,奴才肯定也是门缝里看待,这会子哪里将茂哥看在眼里。

看小孩儿一身土气没脱,脸颊手掌都黑黢黢,不知道哪里野过了的,乔哥儿暗中嗤了一声,将茂哥两臂一箍,拽了出去,嘴巴里倒还是客气地哄着:“成成成,堂少爷是贵客!但贵客在别人家里,也得遵礼节,伯老爷与嫂夫人在家中忙于下田收成的生计,却也应该教过堂少爷这些道路吧。”

乔哥儿只当小孩子听不懂奚落,茂哥却是跟亲娘黄四姑一样,别看野里泼气,该有的肠子一根也没撂下,晓得这个奴才说的不是什么好话,腰一叉,正要回嘴,却已经被他抱了起来,弄了出去。

乔哥儿挡在了月门口,茂哥进不去了,只得跺了两下脚,转身走了。

乔哥儿看他走了,犯了个白眼,呸了一声:“乡下小胚子,行了大运,在侍郎府享受几天,还忘形了!”说完便进去了。

这儿找不着乐子了,茂哥正要回去,传来窸窸窣窣声。

扭过头,穿着一声月白绸袍的堂哥闲庭漫步地经过,后面还跟着个书童和小厮,似是刚从宅子外回来府里。

云锦重刚从国子监下了学,正要去西厢做功课,没料正撞上这一幕。

虽然云菀沁并没有对弟弟说怀疑是乔哥儿受了白氏的主使,祸害他,但云锦重不小了,还是有自己的心思的,打从龙鼎山一事后,对乔哥儿余怒未消,还在计较着,要不是乔哥儿,自己哪里会坠崖,姐姐也不会失踪几天,这会儿见他有了新主子,好了伤疤忘了疼,狗尾巴又翘了起来,毕竟还是半大孩子,想要借着淘气又莽撞的茂哥修理修理这狗奴才。

云锦重见乔哥儿回里面睡觉去了,茂哥一吵一闹,他肯定得管,故意转过脸庞,跟堂弟打了声招呼:“咦,茂哥怎么在这里?”

茂哥擦了一把鼻涕,来了京城二叔家,奶奶满口都是夸赞堂哥,今儿说他生得俊俏乖巧,明儿说他聪明懂事,听了几天下来,也生了几分欣羡和崇敬之心,蹭蹭跑上前,腆着脸,耍赖撒娇:“锦重堂哥,俺娘说了,二叔这边的院子,比咱们西院那边还好,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是不是?你带俺进去玩玩嘛。里头的狗奴才不许俺进去。”

云锦重见他哈喇子都掉了下来,笑了笑:“母亲在午休,我可不敢打扰,不过,”说着附耳道,意味深长:“别说堂哥没提醒你,每天午后,母亲午睡起来都会单独用些茶点,待会儿应该也会有婢子给母亲送来,你在外面叫那下人提前给你尝点不就得了,看是不是跟奶奶、二伯母吃的一样。哎,不成,我得去西厢了,那边老师快来了,先走了。”

茂哥本就是个大胆泼皮的性子,一听堂哥撂下这么句话,心思活了,还没多久,在门口蹲了会儿,果然见着个发梳双髻、身着蓝色碎花比甲的年轻婢子走过来。

阿桃拎着食盒从厨房走到月门,前面突然跳出个小孩子,还挡住去路,吓了一跳,捂了胸口拍了两下。

定睛一看,是云家大爷的儿子,前些日子才跟着老太太来的堂少爷。

“堂少爷,您、您拦着奴婢干、干什么?夫人醒、醒了,奴婢还得,得去给夫人送东西。”阿桃见茂哥不放行,吞吞吐吐道。

茂哥趁她不注意,“刷”一声揭开那食盒,小脑袋凑了上去:“是什么东西?打开叫俺看看。”

阿桃连忙将盒盖啪的一压,夫人的吃食最是经心,容不得旁人多手,见这堂少爷鼻涕一把,两只小手黑乎乎,怕碰脏了:“堂、堂少爷,这是夫、夫人的,您,您要吃什么,去、去西院找丫鬟要,她们会给您的。”

茂哥见她结巴,越发瞧不起,翘了油壶小嘴:“食盒里是什么,俺要尝尝。”

果盒的吃食都配比好了,少了一块,夫人准得责骂,阿桃对白雪惠畏惧得很,不放。

茂哥眼睛一瞪,双手一抱阿桃怀里的食盒,一把抢了过来,转身就跑。

“诶——堂、堂少爷,您别抢啊——夫人会骂奴婢的——”

阿桃一惊,哪遇过有这么野这么皮的孩子,追过去,要拿回来,却比不上茂哥腿脚利索。

两人围着月门外猫抓老鼠似的追了两圈,到底阿桃年纪大,将茂哥围堵在墙角,伸出手臂,喘气道:“堂少、少爷,给奴婢,快,快。”

茂哥本来只是想见识见识有什么精美吃食,见阿桃讲话很滑稽,脑子又好像有点儿不清楚,反倒只顾得上逗弄她了,小孩子顽皮,喜欢学结巴说话,故意舌头打着结:“就、就不,不、不给你,气、气死你,嘿、嘿!”

阿桃气极了,一跺脚:“堂少、少爷学奴婢说、说话干什么,快将、食盒给、给奴婢——”

两人正僵持,一跑一嚷的,惊动了门内刚躺下去的乔哥儿。

“作死的,在干什么!还嫌夫人累了一早上不够么,仔细吵着了!”

乔哥儿撸了把袖子,气哼哼地大步出来,正见着这一幕,看到那个野孩子没走,气不打一处。

阿桃见来了救兵,马上哭着脸,一指堂少爷,对着乔哥儿:“他,他抢夫人的食、食盒……”

又是这个乡下土包子小皮猴,难怪夫人每天回来就骂,原来果真是难缠!

乔哥儿年纪轻轻,又是个市井顽徒,脾气也不那么好,只是瞧着他是老爷亲戚的份儿上,忍着脾气,诱惑:“别顽皮了,堂少爷!快拿来!”

茂哥刚被这个奴才奚落,又被丢出院子,一口气儿还没消,此刻一手叉腰:“俺就不!你算什么!俺干嘛要听你的!别以为你是二婶身边的人,俺就怕了,俺娘说了,你就是个奴才——”

乔哥儿呸了一口,懒得与个小兔崽子多说,趁他不备被,一把夺过食盒。

这一夺,茂哥将他腕子一抱,张开嘴,埋头咬了下去。

“啊呀——”一声惨叫,乔哥儿膀子条件反射地一挣。

茂哥年纪小,身子轻,一下子就被摔向墙壁,脑袋“噗咚”一声,清脆一响。

乔哥儿和阿桃一惊,茂哥飞快地捂着脑袋爬起来,乡下野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打架架势一下蹭蹭出来,管他三七二十一,别说对方是二叔家里的奴才,就算是主子也咽不下去这口气,脚一蹬地,扑上去:

“你敢打俺!你居然敢打俺!俺跟你拼了——”

乔哥儿还没回过神就被这堂少爷摁在了地上,呼呼两声,挨了两记拳头。

给乔哥儿多几个胆子,也不敢跟老爷的侄子动手,骂了两声,耐着性子将茂哥往旁边一掀:“堂少爷自个儿撞到墙上了,可别怪奴才!”

茂哥被掀翻在地,呼呼喘了两口气,正要再扑上去第二次,只觉后脑勺有点儿刺疼刺疼,手一摸,一掌心的血,刚刚头撞墙上,出血了。

乔哥儿看到也吓呆了,忐忑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都惊住了,一时僵了小会儿,正在这时,茂哥身后传来一记惊雷撕破天的女声,带着哭声:

“天呐,茂哥,俺的茂哥——这天杀的狗奴才,竟敢打俺的儿子!”

话音未落,乔哥儿额头正中一击,捂着头就蹲下身子哀嚎起来。

原来,云敬重鼓动了茂哥,见乔哥儿冲出来斥人,似是擦了火花,马上打发身边小厮,赶紧去西院通知了黄四姑。

黄四姑午睡刚起,不见了儿子,本就在满院子找人,一听儿子在白雪惠这边被个奴才骂了,心怒一起,撸起袖管儿,绕过廊子,几步跑就跑过来了。

一过来,黄四姑见茂哥坐在地上捧着脑袋壳,手缝里似是还有血迹,当场就气得崩溃了,脱下鞋子掷了过来,打得乔哥儿头晕脑转。

黄四姑住在二叔的侍郎府邸,本来就抱着些自卑的心思,总觉得下人恐怕看起不起她们娘儿几个,前几天又和女儿一块受了白氏的侮辱,一腔子火海还攒着没法,这会儿见老二家的奴才都敢跟儿子动手,心神俱裂,炸了云府的心都有。

茂哥这个年纪的乡下男孩儿哪有没打过架的,有几次打得头破血流,其实也没什么,可一见到娘在呼天喊地地心疼,也觉得怪委屈,哇一声哭起来,一指乔哥儿:“娘,这个奴才,先不准俺进去,还说俺没家教,说你跟俺爹是乡里人,只会种田,不懂教孩子,最后还把俺拎了出来,现在还打俺的头。”

乔哥儿傻眼了,这熊孩子,怎么这么会添油加醋啊!

“天啊,这还得了!”黄四姑怒火冲天,奴才要不是有主子撑腰,哪里有这种包天的胆子,罪魁祸首还是那院子里的填房!

本来因为那奴才衣裳的事儿,一口气还没消,眼下更是不得了,黄四姑叉着粗腰,朝主院里面指桑骂槐起来:

“俺是陪着婆婆来二叔家做客,可不是来看人脸色的!是,俺们是比不上你们大户人家金贵,若不喜欢,直接说就好了,俺这就领着儿子走!何必指示奴才打俺的儿子!”

厢房内。

白雪惠午睡刚起身,还没绾好头发,散着一头秀发,刚坐到镜台前,猛的一阵泼妇骂街冲进来,顿时心脏一紧,领着个嬷嬷就出去了。

一出月门,白雪惠大吃一惊。

茂哥坐在地上耍赖,掌心还有血。

乔哥儿灰头土脸地缩在墙角,不敢出声,捂着脑袋,脚跟边还有只女鞋。

黄四姑叉着腰,正骂得欢,一见妯娌出来,眼珠子瞪圆了,那目光,简直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大嫂,这是干什么!”白雪惠对这黄四姑的忍耐,简直快到极限了。

黄四姑冷笑着一指儿子的头:“哟,弟妹还问俺干什么,你先看看俺儿子的头,被你的奴才打成什么样了!”

白雪惠一讶,看了一眼乔哥儿。

乔哥儿立马过去,道:“夫人,奴才可不是有意的啊,这堂少爷非要抢您的食盒,奴才说了,这是夫人的,旁人不能用,他不听,奴才只得先拿过来,堂少爷咬奴才的手臂,奴才吃不住疼,不小心一挡……他,他就自个儿撞上墙了,然后他还要打奴才呢!”

若是关系好,白雪惠也就顺水推舟,当着面骂一顿乔哥儿,甚至打一顿,平息了黄四姑的心头怨气,可白雪惠厌死了这嫂子,之前因为她,在婆婆那儿受的气不少呢,怎么能叫她得了好处。

白雪惠淡淡一笑,面朝黄四姑:

“听见了么,嫂子,是茂哥自己冒冒失失的,抢我这边儿的吃食,才误撞上墙,我的奴才可是半点没动他!”说到这里,一顿,声音含笑,低估:“呵,要说吃食,哪里没有,西院那边又不曾少了你们的,将个小孩子养得四处抢别人的东西吃,我瞧,只有乞丐才做得出来,呵呵,这什么家教。”

“你——你们狼狈为奸,一块儿欺负俺儿子——”黄四姑见儿子都伤成这样还被白雪惠倒打一耙,气得直哼哼,再见茂哥哭着呻吟了几声,火气一冲脑,新仇旧恨外加嫉妒齐齐涌上来,哪里容得了白雪惠得意,几步过去,将她披散在肩两边,还未来得及绾上的长发一捞,使劲儿抓了一把,“俺叫你欺辱俺儿子!骚狐狸!骚狐狸!”

白雪惠哪里会想到黄四姑竟粗鲁到这个地步!

骚狐狸,她有什么资格骂自己骚狐狸,自己又没睡她的老公,白雪惠一时呆住,头顶一阵刺痛传来,头皮都快被她拉掉了,疼得眼泪直飚,这才醒悟过来,挣扎着尖叫起来:“你这个泼妇!疯婆子!竟敢在我家里撒野!来人呐,来人呐,还不把她弄走——啊——快啊——”

黄四姑哪里肯放,听她骂自己泼妇,一把头发更是抓得紧,大力一扯,死死不放。

女人打架,无非就是抓头挠脸打耳光外加吐口水四大步骤,黄四姑每一项都是个中翘楚,在乡下跟街坊农户娘子为了争河边的洗衣石,别家的狗咬死了自家的鸡不承认,早就在一场又一场干架中磨炼出来,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打得白雪惠哭天喊地,惨绝人寰。

白雪惠养尊处优了十多年,哪里招架得住,只觉脸皮儿刺痛,天灵感也快被她拉掉了,狂呼冷气:“放开我,泼妇,真是泼妇——”

黄四姑今儿还真是泼神上身,什么后果都不管了,自己可是云家大房第一个进门的嫡妻大妇,给他云家生了三个小子,二叔还能将自己这个大嫂地叉出去不成?

她犹不解恨,两耳光啪啪扇去:“泼妇怎么样,走出去行得正,坐得直!不怕见不得人!你呢,骚狐狸,害人精!别当俺不晓得你那丑事——”

白雪惠听得一个激灵,怄得脸色紫红,这功夫了还讲什么矜持,腾出一只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掐住大嫂的脖子:“乡下土包子!不要脸!住别人家里还一点儿礼仪不讲!有爹生没娘教!”又扭过头去:“你们这些狗奴才,是死了吗!还不赶紧的把她掰开!”

黄四姑做惯了农活儿的人,力大如牛,两人裹在一块儿难分难解,连体婴一般,乔哥儿、阿桃和嬷嬷还真是死活分不开,三人合力去掰黄四姑,非但掰不开,最后竟连身都近不了,眼睁睁瞧着两人竟骨碌滚到地上——

白雪惠这辈子,要说在宅子里玩心计陷害人,倒是熟练,可要说打架斗殴,一根手指头都赶不上过大嫂。

黄四姑无论身高、体格、臂力、腕力、持久力,都远胜过成日待在闺阁里只晓得玩弄心眼儿的白雪惠。

不一小会儿,白雪惠杀猪似的,叫得满院子都听见。

家奴们四面八方围过来,可一来见几个贴身奴才都扯不开,二来见那黄四姑是老爷的大嫂,算是长辈,尤其又这么的凶悍,一时都不知怎么去扯。

初夏听了动静,也从盈福院跑来了,在不远处看得摇头叹笑,只可惜小姐没看到,等会儿回房去,一定得给她好好描述一下盛况。

正是难解难分的这会儿,不远处传来一声年长者的吼:

“胡闹!这是在干什么!快松开!”

童氏见大儿媳妇跑过来,后脚也赶了过来。

一来,老太太见两个儿媳妇竟在后院打起来了,脸色涨红,声音都气哑了!

白雪惠一见婆婆来了,手一松,委屈的珠泪哗啦啦飚了出来,救星终于来了,就叫婆婆瞧瞧,这不要脸的乡下妇人,丢人丢到别人家里了。

白雪惠手一松,黄四姑又趁机使劲攥着她头发扯了一把,见她哇哇惨叫起来,这才匆匆一个撒手,退了几步。

趁弟妹还在抱着脑袋喊疼,黄四姑脸色一变,先前还凶戾无比的脸,突然就像拂过一阵春雨和风,眯缝眼儿一挤,一拍大腿,哭了起来,跑到童氏跟前,“咚”一声跪下,抱着童氏的腿根子:

“婆婆啊,二叔家俺住不下去了啊,您瞧瞧,上次她那样侮辱俺与竹姐,将奴才的衣裳故意给咱们穿,婆婆要俺不计较,俺听了婆婆的,就当她年纪比俺小,不懂事,可今儿……您瞧瞧你的孙子,被弟妹身边的奴才打成这样,伤的不是别的地儿,那可是最宝贵的脑袋啊,都流血了,以后茂哥要是成了个痴呆,可怎么对得起云家列祖列宗啊!俺找弟妹理论,弟妹竟袒护那奴才,还反咬一口,说俺茂哥没有家教,没礼仪,抢别人的吃食,是乞丐,天啊,俺茂哥就一个小孩子,小孩子看见漂亮的吃食,新鲜好奇,找别人要一块,这怎么就成了乞丐了啊!婆婆啊,弟妹都将俺们母子三人欺负成这样了,您可得做主啊……”

白雪惠见她来了个恶人先告状,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气不打一处,指着被大嫂扯得乱七八糟的秀发:“婆婆,您瞧,她这是人干的事儿么,一上来,没说两句就扯头发,这可不是乡下!这是京城,是侍郎府!”

黄四姑不甘示弱,昂起脖子亮给童氏:“您看看俺脖子,被她掐成这样,俺扯她头发又死不了人,弟妹对俺,这可是下的死手啊!”

两个儿媳妇一哭三闹的,吵得童氏头都昏了,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总算明白了是什么事,虽说大儿媳妇在二儿子家跟妯娌打架太丢人,可宝贝孙子头流血了,却是个不争的事实,更严重。

童氏心急如焚,蹲下去看了下茂哥的头,赶紧叫下人先带回房去上药包扎,站起来,手一挥,驱散了家奴,又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赶紧都散了,还不嫌丢人么!”

白雪惠见童氏就这么算了,分明是包庇云老大一家啊,自己都被碾压成这样了,今儿不说将黄四姑打一顿,也起码得当了奴才训斥一番吧,不讨个说法,以后怎么持家?

居然就这么——散了?

“婆婆,大嫂冲上门,没头没尾把我打一顿,家有家规,莫不是就这样完了?我敬她是客人,又是我家老爷的嫂子,可不能让到这份田地!”想要出这口恶气,也只能靠童氏,只有当婆婆的,才能修理儿媳妇。

黄四姑冷笑:“弟妹,你给俺穿小鞋,俺不吭声,可你糟践俺女儿,现在又打俺的儿子,俺就实在忍不住了,俺就不信,你的霏姐儿被人糟蹋,你还能坐得住!”

童氏一听这话,额头皱纹攒得更是密,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盯着二儿媳妇:“那儿媳妇你要如何,你看看,你伤了,你嫂子也伤了,大伙都吃亏了,再说那茂哥确实被你的奴才弄伤了,就当扯平了,算了。”

白雪惠扬起颈子,这么就算了,以后黄四姑越是敢撒泼,哼了一声:“扯平?婆婆可不能这么偏心!我那奴才压根儿不敢动茂哥,不过小孩子自己个儿力气弱,摔在了墙上,她问都不问便来打我一顿,这就扯平?”

一提起儿子,黄四姑又擦了把眼泪,挤眉弄眼,恨恨地躲在童氏后面,蚊子嗡嗡似的咬牙切齿:“自己没儿子,就要把别人的儿子都弄死么!狠心。”

这话有双重含义,一是说将茂哥的头弄伤了,二来也是暗示云锦重被白氏甩到庄子上,差点儿出事。

童氏望着二儿媳妇,脸色越发难看,终于,心中的天秤已经完全倾向了黄四姑,可不是么,二儿媳对名下的继子锦重都照顾不周,又怎么能奢望她能对茂哥和蔼。

这么一想,童氏彻底垮了脸:“我说算了便是算了,怎么,你是婆婆,还是我是婆婆!要不,等老二回了,你去直接告我一状吧,说我处事不公!”说着,拉了大儿媳妇,急匆匆先回屋子看茂哥的伤势去了。

*

云玄昶散衙回来,本来先回主院一趟,童氏听说,生怕白氏先告了状,眼珠子一转,连忙喊婢子,要她去将老爷先请过来。

云玄昶听娘亲派人来喊,也就先去了西院,一进门就见个大夫背着药箱正往外走,听说似是侄子出事,一惊,脚步不停地直奔西院。

一跨进门槛,果然,侄子茂哥头上包了纱布,本来只当是小孩子顽皮,碰伤了,一问,才知道今儿家中后院的一地鸡毛事。

大夫看过茂哥,说是没事,只是小孩子头皮嫩,擦破了点皮,用剪刀剃了伤口处的头发,抹了一层药,说是隔三天换一换药,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童氏见孙子没事儿,才吁了一气,见儿子过来了,既然抢到了说话的先机,肯定将这事说得全是意外,末了,只怕到时那白雪惠告状,让儿子怪自己偏心,又冷冷提前道:

“你那媳妇儿,可真是嘴厉啊,我是想将这妯娌打架的家丑给压下去,她偏偏要挑大,还说我不公正,玄昶,我要是不公,将你家里弄乱了,我明儿就领着四姑茂哥她们走得了。”

作为一家之主,他不能偏袒谁,就算明晓得是嫂子撒泼,也只能装马虎,再一听童氏搬出要走,急了,这还没住几天就走,被外人知道了得要怎么猜,一掀袍子就跪下来:“娘,她这些年被儿子宠得有些无法无天,不懂事,你可别跟她一小辈一般见识啊。”又劝慰了几句,见母亲气消了,这才离开了。

白雪惠等着老爷,老早就脖子望长了。

回屋后,她撩开头发一照镜子,没把她气得吐血。

黄四姑下手忒重,根本就不顾后果,白雪惠额头和头顶交汇处的发际线红赤赤的一片,肿得高高,惨不忍睹,掉了一大把头发。白皙细嫩、平日当金子一般宝贝的脸蛋烙上了两条长约一寸多的指甲印,翻出了皮肉,还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从没受过这种窝囊鸟气,白雪惠哇一声,趴在梳妆台边,哭得捶胸顿足,下人如何劝也难劝好。

云玄昶从老太太那儿过来,一进屋子,见白氏这副摸样,也吓了一跳,直快赶上毁容了。

白雪惠一见老爷就有了倚仗,更是委屈,越发是梨花带雨,哭个没完,将头皮边缘扯过的淤红给老爷看,抽噎道:“婆婆到最后对嫂子半点惩罚都没有,压根就不为我做主,老爷,您可得评评理啊。”

云玄昶刚被老娘丢了个威胁要走的下马威,又提前被老娘打过招呼,这下一听白雪惠暗示童氏错了,怜惜心骤然少了大半,眉头一皱:“那你要我怎么办?去责斥娘有私心么?说她料事不公?然后让她哭哭啼啼拎着包袱,拖家带口地离京回乡下去?”

白雪惠被呛了一下,哽住,她倒也聪明,晓得跟婆婆争宠是没办法了,再不敢说婆婆半句的不是,想了半会儿,抬起雾朦朦的泪眼:“横竖都是大嫂引起来了,老爷,说什么我都要将那个乡下泼妇赶回去。

本来想忍忍算了,毕竟又不是一辈子住一个屋檐下,迟早要滚蛋,可今儿一闹,白雪惠哪里还容得下这个嫂子,早就恨透了,掐指一算,也不知道要住到什么时候,若住久了,岂不是给自己添堵!

不行,一定要将黄四姑赶回去!

云玄昶为难,大嫂是陪娘一道来京城的,娘一天住在侍郎府,大嫂肯定是陪在一块儿,总不能硬生生将大嫂单独请回去吧,劝道:“算了,忍忍吧,茂哥伤了脑袋,不是小事儿,说来你这边也是有责任的,大嫂发了急,也情有可原。”

一说到茂哥,白雪惠又想起她对自己生不出儿子的冷嘲热讽。

伤了脑袋?说得吓死人!流那么几滴血,不过擦破了点儿皮子,刚叫阿桃打听回来,说那皮猴儿这会子玩得正欢呢,哪里算得上伤啊!

那茂哥,比她今儿被扯掉的头发、弄伤的脸颊和头皮伤得轻多了!

想着,白雪惠呜咽起来:“这一住,不知道要住多久,嫂子与我脾性不合,处处针对,婆婆与她相处时间长,自然是维护她,我做什么都是个错儿……老爷,我这心里,揪得慌,多住几天,只怕又得怄病了,老爷,伺候婆婆,我一千一万个愿意,可叫我看着嫂子的脸色,真的是难受。我自个儿难受不要紧,我那宫里的妹妹听了,只怕又得替我操心。”

一听那白女官的名字,云玄昶晓得白雪惠给自己在施压,想想乡下嫂子的作风,也确实叫人头疼,再多闹几场,传出去,还当侍郎府乌烟瘴气,家规不正,什么亲戚的都有,皱皱眉:“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叫大嫂回乡下,你叫我直接开口赶人,那肯定是不行的,你不要面子我还要。”

那自然不行。白雪惠纤唇一扬,略泛出冷冽的光泽,轻声道:“就叫她自觉回乡,大嫂中不是还有个大儿子么,老爷大可告诉大嫂,说那大小子病了,大嫂一听,肯定会急着回去,就算不回去,乡下如今没个女人照料,婆婆也会主动提出来叫她先回泰州……老爷再递个信儿给大伯,提前打一声招呼,免得大嫂回去了晓得受骗,又得大闹大吵。”

云玄昶自从当上京官,时常派人捎带些礼物回乡给大哥,云老大是个木讷憨厚的庄稼汉,将弟弟看成家中文曲星,十分的尊重,收了好处,更是对这个当官的弟弟言听计从,若是去信说一说,那老实大哥应该不无顺从,甚至还会觉得黄四姑在弟弟家丢了丑,心怀愧疚。

虽说有些愧对大哥,但眼下也没别的法子,更拗不过白氏撒娇外加施压,云玄昶起身出门,唤来莫开来,交代了一番,要他这会儿就去邮驿传信给大哥。

莫开来知道,黄四姑今天也是太泼辣无礼了,没哪个主母容得下这门子亲戚,可黄四姑若是就这么被驱赶回去,实在也太丢脸了,若是不晓得就罢了,但日后若是知道了,肯定是恨不得诅咒死弟妹,这辈子都不好意思来京城了。

老爷的意思不好违逆,莫开来应承下来,去办事了。

回头出了院子没几步,正撞上妙儿。

妙儿打从知道了身世,与莫开来的关系非但没疏远,反倒更加亲近。这会儿一见,笑嘻嘻扑上去,拽着他胳膊摇了两下:“哥要出去?今儿又要办什么差事。”

莫开来一直拿妙儿当亲妹子,如今她清楚了身世,仍只能唤自己哥哥,只有更怜惜,心照不宣地笑笑:“去了大姑娘那儿,还这么不稳重,也没什么事儿,只是这几天,你少招惹这两房,正吵得厉害呢,两个女人都不是好惹的,你别沾了火星子。”

妙儿背着手晃了晃身子,故意:“可别说,今儿咱们夫人可算是被嫂夫人整惨了,打从夫人进了这侍郎府,只有她给别人气受,没有别人给她气受的,这么一闹,夫人也没说什么?今后还是跟嫂夫人低头不见抬头见?”

莫开来明白妙儿是在为的姑娘打探情况,也装作不知道,将她拉了一边,低声道:“闹成这样,凭夫人的心性,怎么还会叫嫂夫人与她一个屋檐下住?这不,在房间跟大概跟老爷嘀咕了几句,吹了一阵枕头风,老爷叫我去通知泰州乡下的伯老爷呢,叫他用堂少爷生病的茬儿,将黄氏弄回去。”

妙儿咋舌:“这就是明显的赶嫂夫人走啊。嫂夫人一回去发现受骗了,肯定晓得是夫人使诈,那还不记恨死夫人,若被乡下街坊晓得了,知道嫂夫人是弟媳妇赶回家了,哪里还会瞧得起嫂夫人。嫂夫人的心气劲儿也不弱,这可得活活气死啊。”

莫开来摇摇头:“要你,能叫个一天到晚骑在头上的人待自己身边么?成仇人也得赶走啊。得,不跟你这小丫头多说了,我先去了,邮驿这个时辰快关门了,要是赶不上,今天信发不出去了。”

“嗯嗯,哥哥去忙。”妙儿也没功夫多唠嗑儿了,挥了挥手,见莫开来走,转身正想回盈福院跟大姑娘说,绕过月门,踏上走廊,前方有个熟悉的小人儿影子,正蹲在地上,拿着跟竹签子篾条在沙地上画画,正是竹姐。

妙儿心里一亮,收了脚步,刚好!

弟弟伤了脑袋,被抱回了西院,二叔坐了半天,刚一走,奶奶抱着茂哥在嘘寒问暖,娘也在给自己个儿擦伤口,都没空闲搭理竹姐。

竹姐半天没个说话的人,百无聊赖,跑到了外面闲晃荡。

妙儿笑眯眯迎面过去,福了一下:“哟,是竹姐啊,怎么不在屋子里,跑外面来了啊。”

竹姐瞥一眼,见是熟人面孔,又低下头去,敦实的圆脸蛋瘪了瘪,厌厌道:“娘跟小婶婶打架,脖子破皮了,正在擦药呢,奶奶也正在哄茂哥,一大屋子的,吵死人了,俺一个人没什么事,就出来了呗,可你们这侍郎府也没什么好玩的,娘和奶奶还说你们这儿多好,俺瞧啊,外面还行,家里真是一点儿人气都没有,闷死了。”

妙儿“噢”了一声,随口道:“没事儿,竹姑娘,再过几天,等跟着你娘回去了,便不闷了。”

“啊,俺奶没说这么快就要走啊。”竹姐听了手上的竹签子。

“哦,奴婢可没说童老太要走哦,奴婢还有事儿,不多说了。”妙儿眨了两下晶亮大眼,离开了。

竹姐愣了一下,打了个激灵,丢了竹签子就跑回了西院,问:“娘啊,咱们过几天就得回家了吗?”

“啥?走啥?这才来几天!”黄四姑刚涂匀了脖子上的红痕,辣得疼,问道。

竹姐便一五一十,将妙儿那两句话对娘说了。

其实妙儿什么都没明说,可黄四姑却从女儿的字里行间猜到了,老二夫妇,恐怕是有意让自个儿单独带着孩子,卷铺盖走人呢!

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咙管,黄四姑却出乎意料冷静下来,之前吵架打架,她还算有道理,这会儿要是再蛮横,便彻底的没理了。

要自己走?当自己真的还想住啊,可走了,自己这当嫂子的,这辈子就挺不直腰板了!

家里的丈夫老实憨厚,像个面粉团子一直被云老二拿捏着,她难不成也得被这个弟妹给压着?

黄四姑还真是不信邪了!

*

盈福院。

妙儿同大姑娘说了一通,云菀沁笑:“你倒是手脚利落,比我还快。”

到了晚上,西院那边没有动静,妙儿和初夏倒是有些奇怪。

照例说,依黄四姑那般人精又喜欢撒泼斗狠的,若是知道弟妹想赶自己走,哪里还坐得住,就算不再去跟她扯一顿皮,也得哭闹个没完。

可到现在,竟安静得很。

吃过晚膳,各个院子都掌起了灯。

碗筷刚刚收起来,云菀沁正要起身活动活动,消消食,刚站起身,走出房间,妙儿满脸通红地跑了进来,将大姑娘的手一拉:

“大姑娘,好戏来了,快,快去主院瞧瞧!”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浪漫官途 都市极乐后后宫 穿越豪门之娱乐后宫 洛公子 wtw1974 和竹马睡了以后 艳海风波 魔艳武林后宫传 福艳之都市后宫 都市娇妻之美女后宫 人生得意时须纵欢 春满香夏 都市花缘梦 都市花语 遍地尤物 风流太子后宫 小村春色 曼陀罗妖精 凡人策 重生柳树,打造万古最强部落 
经典收藏都市极乐后后宫 洛公子 艳海风波 魔艳武林后宫传 穿越豪门之娱乐后宫 逍遥人生 遍地尤物 豪门风流秘史 wtw1974 后宫春春色 三叶草 都市花语 御女天下 人生得意时须纵欢 浪漫官途 曼陀罗妖精 倚天神雕 秦时明月之超级流氓 洛杉矶神探 重生空间之完美仙路 
最近更新跨界文娱:我老婆是歌后巨星 海岛奇遇:带着众女回归 本想拍烂片,怎么拍成经典了? 双子卡师之山海镇深渊 想成为阿撒托斯的乌贼 神的眷属 我的非凡之旅 电竞梦想! 疯,都疯,疯点好啊! 重生八零:超级重工从煤油灯开始 分手后和前女友同居了 重生2003:智霸科技界 河来如烟 变身女孩子的我,运气好点合理吧 说好耍朋友,校花非要谈感情 都市神医:开局怒撕九张婚书 重回九零做手术,全体医生沸腾了 让你安心当魔王,你却要当驱魔师 通频师 直播:三十秒到账三十亿?查他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悠然世 -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txt下载 -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最新章节 -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全文阅读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