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悠然世

首页 >>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全文阅读(目录)
大家在看人生得意时须纵欢 寸寸销魂 重生:权势巅峰 四合院:我的老婆是文丽 我真没想重生啊 四合院之何雨柱轮回从51年开始 四合院:想算计养老?那不可能 至尊红颜 他的小祖宗甜又野 重生2002我的大学时代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悠然世 -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全文阅读 -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txt下载 -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最新章节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

第二百四十七章 宫变,保妻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门口的禁卫军顿时惊愕,想不到秦王口出妄言,却听殿内传来洪亮声音:“请秦王进来吧。”

禁卫退到两边,夏侯世廷踏进金銮殿内。

太子坐在大殿中间,前方置一张香木小几,上面摆着一盘棋,是平日在东宫内的装束打扮,一派闲适俊逸,正独自捡子落下,身后只陪着年公公。

见到来人,太子眼一动,老三这个精神劲头,比前两日父皇出殡时又胜一筹,哪里还有以前半点影子,也不知道服了什么十全大补药,简直脱胎换骨,变了个人。

大殿四周的御柱后散布着一条条骏影,全是禁卫军,虽然距离远远,个个却手压腰刀上,神情绷得紧紧,若是来人有任何不臣子举,马上便会冲扑上前护主。

夏侯世廷环扫一圈,淡笑:“难怪太子放心臣这么进来,原来早有准备。看来太子也是知道害怕的。”

太子也是宛如开玩笑:“孤当然知道害怕,秦王当世间全都是你这种疯子,带着几千亲兵就敢进宫?听说秦王是有军情急奏?那就尽快奏上来吧。”

夏侯世廷并不着急,瞥一眼年公公,抬手做了个动作。

年公公吞了口唾液,将一把平日放在殿内供给上朝元老重臣坐的镂空大圈椅搬过去,放到秦王身侧。

太子眉毛一挑。

夏侯世廷轻撩甲胄下面的锦袍,在棋盘对面坐了下来,似是已积攒了满腔耐性来应对今夜,不徐不疾:“不急,坐着说。”

明明是名不正言不顺地登堂入室,却摆出这金銮殿主子的架子,野心昭昭。

太子眼光不易察觉地一移,朝斜对面殿柱后护驾的禁卫军统领使了眼色。

眼前男子一旦答不出个所以然,待自己手势一下,便将他当场擒下,届时,早已铺排好的景阳王子弟兵也会入城,将金銮殿外的三千亲王亲兵,尽数制住。

两名男子各居大殿一处,间隔一张棋盘而坐,神情轻缓,却让在场暗中保护的皇宫禁卫军手心冒汗。

夏侯世廷不问自取,将太子那边的黑子棋篓拿过来,顺手拾了一枚,落定棋盘上。

秦王的一举一动,让众人脑子里的弦绷得紧紧,蓦然之间,只听他漫不经心地开口:“上奏军情之前,请让臣派副将先去紫光阁接云氏出宫,待云氏安全,过了殉葬时辰,臣再告诉太子不迟。”

一番话说得施施然,却是在公然抗先帝爷的遗旨,要抢人!

太子哗的一声站起身,险些掀泼了棋局,好一个开门见山,半个圈儿都不饶啊!

殿柱后的禁卫军们也都跟着闪现身型,腰刀哗啦啦一阵响动,箭在弦上。

“秦王今日既然是来忤旨抢人,又何必打着进宫禀报军情的名义?”太子弯眸一眯,略有些讽色,退后几步,忽的脸色一厉:“秦王假借公务之名,夜闯进宫,却是为了一己之私,忤逆先帝遗旨,公然抢殉葬之人,该当何罪!”

俊挺男子依旧坐于金丝大椅内,双手覆在微微分开的腿上,脊梁挺直,又捡一枚,眼皮一抬,薄唇轻合慢启,一字一顿:“该什么当什么罪?谁说臣是假借公务,公务稍后再说罢了。棋还未完,太子别慌。”

太子面肌一抽,他的狂妄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出格,再不迟疑,手臂悬空,重重一落,早就备好的罪状一字一句吐出口:“秦王罔顾国法,不孝先皇,违反律例,数罪不可轻饶,来人,即刻将秦王抓捕下狱!”

禁卫军一拥而上,跨刀与铁靴如巨浪击岩,殿外的施遥安与秦王亲兵们都反应过来,殿内一定是起了乱子,只怕主子有事,也如一波潮慢慢涌动到大殿,殿门口的禁卫虽不及秦王亲兵人数多,却将大殿围成铁桶,举起长戟对外,才让亲兵一时不好靠近。

夏侯世廷回头瞟一眼,举起手,示意一番,殿外喧哗方才褪下,又回过头,凝住太子:“太子还要拿下臣?”

太子冷笑:“皇城内的禁卫军有限,你是可以不放在眼里,可整个京卫兵将你又能应付?等宫外兵将赶来,你可知道你下场怎样?”

“景阳王,是吧。”一枚黑子儿下定,截断了白棋退路,夏侯世廷抬起双眸,“那就给太子半个时辰,够不够?半个时辰,景阳王的护驾军队还不到,太子便好好考虑刚才臣的提议。”

神色自信满满,毫无半点慌张。

太子笑意顿止,慢慢坐了下来。

——

景阳王府。

子弟兵白日已安排好,在附近营地整装待发,随时来汇合后,一块儿进皇城。

入夜不久,皇宫那边来了快马秘信,秦王已率亲兵进了宫。

时辰差不多了,景阳王在大厅内站起身,赫然吩咐副将:“走!”

王府正厅处,潘氏见丈夫要进宫,带着丫鬟几步上前,蹙眉:“郡王!”

景阳王步子一止,刚硬且紧绷的眉宇霎时柔和了几分,旁边的副将恭敬道:“潘妃。”

潘氏走过去,道:“你一向中立,不投任何党派,这次明显是皇家内部争储,那秦王确实是发了不臣之心,做法也太过忤逆,可太子也明摆着是引君入瓮,借你的兵去打击秦王,你又何必插手惹得一身腥。”

景阳王苦笑:“我京城纂养两万嫡系子弟兵,京城一半以上军权都控于我手,全靠先皇和皇考的信任,现在秦王闯宫,可能造成京城动乱,我怎么能够袖手旁观,看着京城陷入风雨飘扬?太子是钦定的储君,未来的天子,我又怎么能不帮他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

潘氏语塞,虽然丈夫平日对自己言听计从,因为自己将门出身,他也不介意跟自己谈军务朝事,可眼下这件事太大,她又怎么好插手。谁能没有一点儿偏心?她私心还是挺想那秦王渡过这一劫,这样,上了殉葬名单的秦王妃兴许也能逃过一死。可是丈夫一旦带兵去皇宫救火,镇压了秦王,那秦王妃只怕也……

潘氏心里叹息,只可惜了那云妹子,正这时,却听郡王府的老管事喘着气儿跑进来:“郡王!”

“怎么了?”景阳王疑道。

老管事歇了口气:“有人上门找郡王!”

这会儿谁会来找,景阳王问:“谁?”

“好像是……是秦王府的长史,还带着几个下人。”管事回答。

“笑话,难不成是来给他主子讨情面的?”景阳王嗤笑一声,健臂一挥:“打发走!不见!”

与此同时,天井的月洞门传来吵嚷声音。景阳王夫妇循声一看,只见秦王府的高姓长史带着几个王府护院和下人强进了郡王府,已到了大厅这边。

“岂有此理!”景阳王勃然大怒,正要冲下去赶人,却见潘氏将自己一拦:“郡王莫急,你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来找您徇私求情的,来都来了,不如先听他们怎么说。”

听了爱妻的话,景阳王压住怒气,让人进来。

高长史带着几个下人上前,拱手:“在下造次,景阳王、景阳王妃有礼了。”

“带着一群下人强闯郡王府,长史也知道是造次了啊!有什么事请快说!” 景阳王很不高兴,只差马上起身赶人。

高长史恭恭敬敬道:“倒也没其他事儿,只为郡王送个人来,送了咱们就走。”

送人?景阳王和潘氏莫名其妙,望向高长史,目光又在他身边的几个下人身上巡梭。

夜色渐浓,月亮隐了一半,今夜无雨,可云际深暗,空气极其压抑。

一群下人身子一动,后面走出一个清瘦的干净老妇人,虽穿戴朴实,打扮也简单,像是普通百姓,可浑身流淌几分说不出的贵雅和恬和,看起来倒像个有些见识的。

老妇人垂头出来,走到天井中间,对着门槛处的景阳王夫妇,声音和泰:“请郡王留步压兵。”

声音异常熟悉。几个郡王府的老家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呆住,再一望自家郡王,也是眉目震惊,半晌不动。

潘氏最先惊喊出声:“老太太,请抬起头来!”

妇人抬起头,廊下灯具照得一张面容清晰无比。

潘氏捂住脸,险些失声,竟是早几年在瘟疫中被送往京郊等死的婆婆宋王妃,可没看花眼吧?不是连尸骨都烧了么?

可天下绝无这么相似之人,便是连眉梢那一小颗红痣的位置,都不偏不倚!

几个郡王府的老家人亦是错愕喃喃:“是老王妃?不,不可能……不可能啊……”

正这时,身畔的丈夫已是如脱困之兽,惶惶下阶,站到那妇人面前,试探:“你是——你是——”

余氏今夜从杏园被接出来,得知要见儿子,一路心潮起伏,当年那恶疫害得母子二人生离,没料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家人,此刻见到儿子,激动地眼圈发红,却强颜欢笑:“虎头,你这个头儿又高了不少,萍娘还是那个样子,倒是没变,芳姐儿和二郎可好啊?只怕我都不认识了吧。”

芳姐儿和二郎是景阳王夫妇的一双儿女。而虎头,是景阳王尚在幼儿时,余氏怕他是独生子,太娇贵,被鬼神觊觎,才取了这么个雄赳赳的贱乳名,自小到大,也只有余氏一人这么私下称呼儿子,因这名字不雅,长到三四岁就没叫了,几乎没人知道。

原来真的是母妃,母妃没死。景阳王再忍不住,这些年倾诉不出的惆怅一瞬如潮水涌出,跪下来,泪如雨下:“娘,是孩儿不孝——”

只有潘氏才知道这些年婆婆的事儿是景阳王心里多大的结,如今一看,也是泣不成声,走过去跟丈夫一块儿跪在地上,哭起来。

高长史看着一家三口团聚,抱手带着下人先退下了。

半会儿,景阳王才从地上爬起来,却仍旧握得余氏的手不放,虽过了好些年,母妃容颜老了些,却不见半分沧桑憔悴,一看就知道被养得极好,没受一点儿苦。

不用多问,他心中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年竟是那三皇子救下了被扔到京郊的濒死母妃,还治好了她的病,这些年母妃衣食无忧,也全是因他收留照顾。

正是怔忪之间,余氏一双手覆上儿子掌背,紧紧一握:“秦王收留疫症患者,不计名利,可见并不是天生奸恶。要是没有秦王,咱们母子绝不可能再见,求郡王网开一面。”

不计名利?只怕是留着多年后再用吧。当初的秦王才多大?十三四岁都不到的小少年一个吧?那个时候都能有这个放长线的耐性和远见,可见确实是个心不浅的。景阳王叹口气,虽是这样,可母亲这条命毕竟是他救大的,自己的心病也是他除的,自己终归是欠他一笔债。

远在宫内,那人却将自己牢牢拿住,叫自己矛盾不已。

这个兵,也不知是发,还是不发。

——

皇宫,金銮殿这边。

太子连败三盘棋局,还没听到殿外传来景阳王进城的奏报,气息已经有点儿不大稳。

滴漏渐深,殿外火光更亮,宫外救兵只怕已经被绊住。夏侯世廷心中稳了,再不迟疑,直起身来,语气怜悯地提示:“太子,半个时辰早就过了。”

景阳王迟迟不到,大殿内外的禁卫军也察觉出不妙,手汗早浸透了刀柄。

太子稳住心神,从棋盘中抬起头,却一笑。

夏侯世廷见他露出笑意,眉宇一厉,知道他是打算抗拒到底,不可能同意放人,沉吟片刻,指腹一松,最后一颗棋子清脆落在棋盘上,手臂一展,“哗啦”一声,掀了棋案。

这一身巨响,殿外施遥安与几个将官已会意,下达军令,前排三排亲兵扬刀上前,直冲金銮殿,后面三排继而补上。

早已伺机埋伏在金銮殿四周门窗外的亲兵破窗而出,三两下制住殿内为数不多的禁卫。

殿门口的禁卫虽多,却哪里抵得了一波波来势凶猛的亲兵,一会儿功夫大半已被绑手缚足,小半被立斩当下,金銮殿正门,空出一条染了血渍的红毯大道,施遥安领着主力亲兵,如势不可挡的汹涌潮水,提刀入内。

霎时,秦王亲兵,密密麻麻据满了偌大个金銮大殿。

夏侯世廷眸光洌洌,看一眼太子:“好好照看着储君。”

施遥安与两个侍卫上前架了太子,强行摁下去。

太子见他要去强闯后宫,蓦然笑起来:“这就觉得安稳了,准备去闯宫救人?皇宫几千宫殿,数十万间厢房,地窖暗格水榭亭阁更是不计其数,便是你领着亲兵一起动手找,你觉得一个晚上能翻得出一个大活人么?便是找到了,你认为在你找到之前,就一定不是一具尸首吗!”一阵长笑,贯穿人耳,冷得惊心。

夏侯世廷心头一震,制住脚步,同时,殿外一阵惊叫,伴随着呼啸而来的倏倏声响,有肉躯倒地的声音,领着几个亲卫快步走出去。

金銮殿外的空旷广场中,半空飞着点了火的尖利箭矢,划破夜色呼啸而来,射到队伍中,亲兵一个个负伤落地,剩下的也乱了阵脚,一边躲闪,一边仰头四周找寻伏击的人。

无奈夜黑风高,一阵动乱中,队伍中的火折子大半灭了,根本看不清是哪个方位射来的。

“秦王,是从万寿山那边来的——山上埋着狙击箭手!”阶上亲卫站得高,看得清晰,循着箭矢飞来的查到来源指过去,惊叫道。

难怪笑得轻松,原来做了两手准备,景阳王不到,还有弓箭手在皇宫外沿的高地儿上伏击。

难怪皇宫中今夜只有禁卫军,太子的亲卫半个不见,只怕都提前安排潜伏在万寿山上。

夏侯世廷早知他有后招,倒也不惊,冷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太子,只见他虽被施遥安制服得紧紧,嘴边却勾起玩味:“老三,孤要是你,就尽快出宫,尚能减少损伤,不然耗到天明,等京城和外地的救兵都来了,将这皇城重重包围,你们就彻底的插翅难飞!”

敌暗我明,又是在高地,就算知道弓箭狙击手埋伏在哪里,也没法子还击。

夏侯世廷上前喝道:“散队,避开在宫院两边廊下!”

殿外丹墀下余下的部分亲兵听到,纷纷脱阵,四散周围,找掩护地方暂且避开伏击,空中乱箭才总算消停下来。

金銮殿外广场已经横尸数十具,其余亲兵也是负了箭伤,还有未熄的箭火融融烧着。

“看来你是选择继续待在宫里,生耗到明天,等着人生擒。”太子遗憾地摇头,虽然看不见外面是如何翻天覆地,却也能想象得到,秦王亲兵此刻如同被关门打狗,自顾不及。

夏侯世廷转身,几步回殿,拽起太子衣襟:“果真不交出人?”

年公公扑上来:“秦王休要——”话没说完,已经被他一脚踢开。

太子见他双目赤红,鼻息浓烈,只觉他手劲稍一大,自己的筋骨就要裂开,却一字一顿:“你是父皇的眼中钉,孤是继任储君,只能遵循父皇遗愿,不能放过你……她跟了你——咳咳——也算是倒霉——”

手劲一猛,骨骼嘎嘎直响,太子气息一紧,脸色涨红,渐而泛紫。

“三爷。”施遥安阻止。还未找到娘娘,太子不能死,还有,若太子今晚这么样横死,三爷也得成为臣子们眼中的逆贼。

夏侯世廷手指一节节松开,将太子一拎,甩到小几对面坐下,转身回来,与他面对面坐下。

“怎么,”太子拉松了衣领,喘了几口,却又笑道,“还有什么话要跟孤说?”

却见对面男子眸含蔑意:“太子忘了?今夜进宫,臣是来上奏紧急军情的,现在到时辰说了。”

太子嗤道:“哟,还真的有军情啊?”

夏侯世廷两臂撑住小几,倾身道:“赫连允眼下还没完全离开大宣国境。”

太子笑意一凝。

“你说,若是蒙奴太子在大宣境内横死,蒙奴皇帝会在几日之内与大宣开战?”

太子脸庞肌肉震颤,他这是要在国境内刺杀赫连允,祸水外引来威胁自己!须臾,却镇定了心绪:“秦王是在恐吓孤?你的亲兵全部折返回京了,那赫连允身边护驾的士兵侍卫一堆,谁能害了他?”

“臣亲兵折返,可还有别人悄悄尾随在蒙奴人身后,”夏侯世廷道,“臣千里传信,一夜就能让赫连允人头落地。不知道你这监国的,有没有时辰准备,能不能护得住大宣的江山社稷?”

早几日前就已安排杏园十八户出山,私揽旧日门客武将,让施遥安从高家村将拓跋将军和岳五娘夫妇接来,此刻,拓跋骏已携十八户的门将轻骑北上,前几日,一队精兵早就跟上了赫连允。

“疯子,你是个疯子。”太子脸色发白。

“彼此彼此。”男子瞳仁泠泠,只待他一句最后的答复。

施遥安却心头一惊,当时听说三爷安排拓跋将军北上,只当是在北地先驻扎下来接应,三爷今夜进宫太子交涉后,暗中接了娘娘离开京城,然后匿居北地,再不返朝,一来,不会让带走殉葬人的事曝光,二来远离朝堂,不跟太子争了,也能平消太子今晚的肝火,事儿也就慢慢平息了。

现在一听,施遥安才知三爷另有更深远的打算!此举已是釜底抽薪,彻底断了自己的退路,就算真的借此威胁太子成功,救出了娘娘,大宣上下也会将三爷视作为祸国家的罪魁祸首!

他一拉主子:“三爷,不可——”

正这时,殿外传来激扬马蹄声,伴着一阵响动,施遥安脸色一变,出殿查看,只见有人已领着兵进了皇城,此刻大批人马停定在金銮殿外面。

一个中年男子披着斗篷,一人下马,瞥了一眼广场上的亲兵尸首和殿外的禁卫军尸首,深吸一口气,阶下抱拳道:“太子,秦王,臣求见!”

景阳王伫在丹墀下,身后的两万京畿雄狮兵对威风凛凛。

那余氏仅能拖住景阳王一时而已,景阳王终究还是要来这一趟,施遥安脸色小小一变。

得了殿内的传令,景阳王快步上阶进去,一进殿,让殿内所有将官都退下去。

太子看见景阳王终是来了,安心一些,冷笑:“殿内殿外的场景,景阳王都看到了?秦王夜闯宫闱,还用刺杀赫连允引外敌宣战一事要挟夺人,逼迫孤违逆先帝遗旨,免秦王妃殉葬,放离秦王妃,景阳王既然已经来了,还不速速将这逆臣拿下!”

回音在殿内响着,施遥安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景阳王沉默片刻,缓缓道:“太子,臣今夜来,并不是来帮太子擒拿秦王的。”

“你什么意思?!”太子一震,“难道你也不遵国法,要背叛先帝爷?他给你什么好处了?”施遥安松了一口气。

夏侯世廷眼色微转,只见景阳王朗朗道:“臣今夜既不会帮太子擒杀秦王,也不会帮秦王违反国法。今夜臣进宫,本来应该二话不说便擒拿住秦王及部下将官,可臣前段日子与郁相,跟秦王一同监国摄政,深知秦王是社稷可用之才,短短日子,深得先帝爷的欢心,如今国家用人之际,秦王实在不值得为了今晚这件事,毁了自身!”

“什么叫‘今晚这件事’?他这事闹得还小了吗?已是宫变了!”太子冷嗤一声,这个手握兵权的堂兄景阳王,嘴巴说是公正,分明是袒护着老三!

景阳王置若罔闻,继续:“……而且秦王今晚带兵进宫,也是情有可原,全因救妻心切,不舍秦王妃。”说着转向太子,撩袍跪下:“只求太子给个叫秦王安心的答复,臣再来当个中间人伴秦王出宫,今晚这件事,也只当过眼云烟,既往不咎,再不提!”

这不是故意放老三走吗?今晚好容易放了网,怎么甘心就这么放老三走?这景阳王明摆着在给老三铺台阶下!

可现在,不放也得放,老三用赫连允在大宣被刺杀来威胁自己,太子本来已经心里头不大稳了,先帝爷刚驾崩,国内权派不稳,这会儿蒙奴向大宣开战,他绝没信心拿得下来,如今,竟连景阳王也维护他,听这个意思,就算自己不愿意,景阳王也会强行保下他!

殿内沉得有如静止的湖水。

饶是再不安心空撒网,太子也只得暂且妥协:“秦王进宫,不就是想要保住云氏一条命吗?你今夜若是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地带走一个殉葬之人,肯定不可能,孤今后怎么坐镇朝堂?更没法子跟先帝爷和臣子们交代。孤只能答应秦王,保住秦王妃的性命,一定会想法子让她避开明日殉葬。若是同意,就请秦王尽快收兵出宫。”

夏侯世廷唇角浮出凉飕寒意:“本王既要留住她性命,也要她的人。”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太子震怒。

景阳王看出秦王不甘,示意他走到殿门处,方才低声道:“秦王今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太子既已让步,您就罢了吧。来日方长,只要王妃的命能保住,何愁没有见面的一日?臣方才说过,今夜不会帮太子,却也不会帮您,太子若动您,臣必当想方设法维护您,可若是您步步紧逼,执拗不听劝……那臣也只得不顾您的恩情,为国执法了!”

字句铿锵,虽恭敬,却也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破晓渐近,景阳王的两万京卫铁骑手举火折子,立在广场正中。

宫院两侧,廊下的伤兵将中箭身亡的同袍已托到了旁边,正忍痛拔掉箭矢,捂住不住流血的患处,却依旧仰着头,在夜风中等着主帅颁布下一道命令,闯宫,还是撤退,只在殿内人的一句话间。

“内子与秦王妃是闺中好友,臣听内子经常提秦王妃,”景阳王声音断续出来,“内子说,有时不过帮些小忙,秦王妃却不住脸红道谢,有时宁可一人承担面对,也不愿意叫内子出手,就是怕连累了别人……若是看见秦王为她冒天大不韪,从此被宗亲大臣唾弃,还有这么多亲兵为她非死即伤,更引来大宣和蒙奴开战……王爷觉得她会安乐?”

我是不是成了你的包袱?

这是那次为她娘家父亲压下参奏折子之后,她窝在自己怀里吐气如兰的话。

那是她出自真心的话,她是真的不愿有一丝一毫的拖累自己。

夏侯世廷临殿而眺,目色渐浓,服用解药这一月来,伤毒渐愈,身体好得突飞猛进,情绪再怎么大起大伏,再也没丝毫毒发的迹象,应大夫说,再服用几个疗程,兴许就能痊愈了。

可此刻,心中只触动了一下,他却觉得百骸有痛感流过,胸膛微微一弯,披着的甲胄上的柳叶铠在夜深凉风中簌簌抖着。

——

破晓刚过,天蒙蒙亮,门咯吱一响,有宫人怀里抱着东西,陆续进来。

昨儿入夜后,六名医女就被从紫光阁转移出来,换到了另外一间宫殿。

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听领路的公公似是说什么“上路的地方……”,想必是宫中专门用来殉葬赐死的殿所,两个小医女当场又吓得哭起来。

殿室很大,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直到宫人们来了,放下六张凳子,又有宫人将白绫放到案上,一个太监才扯着嗓子喊起来:“好了,请各位过来吧。”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洛公子 猎艳谱群芳 wtw1974 逍遥人生 都市花缘梦 春满香夏 曼陀罗妖精 都市花语 官人官色 猎艳江湖 四合院之采购员的日常生活 瘦不了 风流少爷 穿越后系统给双修功法什么意思? 明星潜规则之皇 武布中华 高天之上 网游倒退一分钟 我真没想当皇帝啊 武侠之我是绝世高手 
经典收藏都市极乐后后宫 穿越豪门之娱乐后宫 逍遥人生 后宫春春色 曼陀罗妖精 和竹马睡了以后 从观众席走上舞台,吓懵现场歌手 导演的快乐你不懂 港综:东南亚无冕之王 我成仙帝后,带着无上修为回来了 进击在名侦探柯南 洛杉矶神探 上班摸鱼,一等功自己送上门了? 绝品桃花命 四合院:活在火红的年代 高武:灵气复苏后我晒太阳就变强 重生空间之完美仙路 刚退役,全球拉响SSS级警报 至尊红颜 失业后,被宝藏女孩捡回家 
最近更新特警荣耀 我的傻妈是哑巴 我身价上百亿,你让我打职业? 三界穿梭,倒卖物资发了家 都市改造人 都绑定神豪系统了,谁还当纯爱啊 1996:穿越出生前 开局世界公敌,我潜伏在官方内部 告我无证行医?那就把病还给你们 冥路归来的仙人 家人们谁懂啊,职业太多也是罪 超级导演从拍歪嘴龙王开始 重启时间线 重生高考,我捡漏985大学 一级双御兽,全是神兽娘 四十阿姨恋上我,让厂长喊叫爹! 异能太废物,抱歉,我身体有诡异 我有神功丈母娘着不住 高武:死灵法师只有我能无限召唤 高武之巅逆袭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悠然世 -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txt下载 -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最新章节 -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全文阅读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