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森穿好鞋袜，等待程登登。
她的鞋袜湿了大半，穿上不舒服，便索性提着鞋子光脚往回走。
姜森看着她毅然决然的背影，欲言又止地跟了上去。
正午的阳光将水泥路炙烤得滚烫，她刚从沙滩踏上水泥路，就烫的缩起了脚尖。
“上来吧。”姜森在她面前半蹲着，“我背你回去。”
她也不扭捏，爬上了他的后背。
背上轻轻一沉，姜森勾着程登登的腿弯，起身往高处走。
在沙滩上时，海水冰凉海风清凉，倒不觉得多热。此刻两具37c的身体贴合着走在30多度的空气里，程登登觉得有些热了。
好在她的衣服湿了大半，海风吹过，也有了片刻清凉。
而姜森就没那么好运了。
不多时，细密的汗珠从他脸上渗出。
程登登一手攀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张开作扇子状为他扇着风。
“凉快一点了吗？”她侧着头邀功。
她扇得格外卖力，丝丝缕缕的凉风让他心头发软。
“嗯，凉快很多了。”他不忍扫她的兴。
其实她那双小手带来的凉风在这样的时刻着实不顶用，而且随着她身体小幅度的晃动，在他后背留下似有似无的柔软触感，更是让人心猿意马、口干舌燥。
踏进民宿大门，扑面而来的空调凉风让姜森格外舒适，却让一身湿哒哒的程登登打了个喷嚏。
他没有放下她，快步径直带着她回到房间。
“你先冲个澡换身衣服。”姜森去浴室为她打开淋浴头，“不过鞋子只有这一双，我帮你拿吹风机吹一吹。”
程登登看着他被汗水浸湿的上衣，脱口而出：“你不用冲一下吗？”
姜森停下拿吹风机的手，幽深的眼睛注视着她，似无声的询问。
程登登脸上一热，将吹风机塞进他手里，推着他往浴室外走，“我先冲，你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转眼间，姜森已被推出浴室。
这间民宿的门是无法落锁的平移门，虽无锁，但关了便代表免进。
站在门外的姜森回头看了浴室方向笑着摇了摇头，找了个插头帮程登登吹鞋。
站在门里的程登登左耳是淋浴头里的水流声，右耳是吹风机的轰鸣声，脑子里是姜森出去前那个欲说还休的眼神。
他们有过很多次亲密的接触，但面对面沐浴这件事着实是超出了她的可接受范围。
但话说来，两个人坦诚相见那么多次了，一起洗个澡又能怎么样？而且他穿着湿哒哒黏糊糊的衣服也不舒服呀。
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时，程登登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居然在给他俩找借口。
她甩甩脑袋，把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抛出大脑，随后，脱了自身衣物进了淋浴房。
热流浇遍全身时，她突然想起自己没带衣服进来。
在叫姜森送衣服进来与裹着浴巾出去找衣服之间，她选了后者。
冲完澡，她裹着浴巾出了浴室。
姜森听到身后的动静，扭头看她。
一整个夏天，她都没有穿过裙子。
而此刻，裹着白色浴巾的她如同穿着一件白色抹胸连衣裙，露出的肩头圆润白皙。被热水蒸过的细腻皮肤此刻白里透红，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嫩上几分，几缕湿润的头发垂在胸前，发梢的水渗进浴巾，转瞬不见。
她在他眼里素来是灵动而娇俏的，而此刻，他从她湿润的发梢、圆润的肩头、笔直的双腿里瞥见了几分性感与媚态。
喉结轻滚，他有些燥热。
程登登被他盯着瞧了半天，渐渐生出些不自在，想到自己此刻浴巾下的真空状态，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
“我……我忘记拿衣服了。”她解释了一番，说完，打了个喷嚏。
姜森看看她湿漉漉的头发，再看看头顶的空调出风口，忙让她先回浴室。
“空调风凉，我给你拿进去。”
程登登点了点头，指了指电吹风后回到了浴室。
意思是，吹风机你也给我拿进来。
姜森将衣服和吹风机送进浴室，却没有出去的打算。
“你出去啊。”
程登登催促，她将电源插上，举起吹风机正要给自己吹头发。
身上的浴巾却因为双手的动作有松开的迹象。
在她慌慌张张去抓浴巾时，姜森接住吹风机，放在洗脸台上。
“你不出去我没法吹头发也没法换衣服。”
她继续催促，面上带着隐隐的羞赧与窘迫。
“我帮你吹。”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让人从脚底心酥到心尖。
说话间，他抱着她坐在洗脸台上，随后拿起吹风机，轻轻替她吹着头发。
本就短得可怜的浴巾因为坐姿向大腿根部又爬升了几分。
程登登并拢双腿，一手抱着胸前的浴巾，一手去拽腿面的浴巾。
姜森本来只专注于指尖的乌发，此刻被程登登一动，倒注意到了些别样的景色。
在他过往的人生里没未有过半途而废的经验，然而此刻，他关闭吹风机，中断了手上的动作。
“？”
室内骤然安静，程登用眼神询问他。
回答她的，是一个深入而缠绵的吻。
她像一个溺水的人，被动地接受着扑面而来的湿热气息，只觉得胸腔里的空气悉数被抽走。
她摇摇欲坠，本能地伸手抱住他的头，稳住身形。
小巧柔软的手落在他的头上，似某种暗示，加深了他内心的渴望。
有些询问不在齿尖，而在指尖。
他松开她的唇，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吐出几个字。
程登登面上犹如火烧，脑中却一片茫然，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些。
浴巾与衣物落满一地，满室旖旎。
……
姜森的手再次缓缓穿过程登的湿发，吹风机的呜呜声响起时，她依然按原先的姿势坐在洗漱台上。
只是此刻，两人已穿戴得整整齐齐。
某些人满足得犹如偷吃完美味鱼鲞的猫，某些人却又羞又恼，羞得是方才那不同以往的体验，恼得是自己面对他总是毫无底线全无招架之力。
程登登的头发又密又长，姜森足足吹了二十多分钟才收起吹风机，也难为她每次高举着手臂自己给自己吹头发。
他将她抱下洗脸台，低头看了一眼她的一身白t与阔腿牛仔裤。
这些衣服是她常穿的，他从阳台将它们收进了行李箱。她的衣柜里有很多夏天的裙子，但一次都没见她穿过。
他记得，她之前大冷天也喜欢穿裙子。
想到刚才让他口干舌燥的那身浴巾，他没忍住：“你穿裙子应该很好看。”
程登登怔了一瞬。
是啊，好像她已经习惯了不穿裙子出门。
她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嘴唇噏合，想说些什么。
最后说出口的只是：“去吃饭吧，我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