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帅打通了在市管所上班的毛娃的手机。
见是张帅的手机，毛娃自然不敢怠慢：
——老大，有何指示？
——忙啥了？
——喝大茶，看报纸，最近所头抓得紧，不敢上网打游戏了。
——现在有空吗？
——有，你有事？
——你过来一趟。
——好的，你稍候。
不一会儿，毛娃来到了工商局。
张帅问他，“怎么过来的？”
“他们捎过来的，老大，有事？”
张帅打开手机上的照片，问：“这两个人认识吗？”
毛娃说：“认识，胖子叫耿长兴，瘦子叫孙怀水，他们又没收商贩的衣服了？”
“他们有什么背景？”
“都是临时工，胖子没什么大背景，人还厚道，没什么劣迹。这个瘦子仗着是我们所长的小舅子，吃拿卡要，胡作非为，劣迹斑斑，大伙都厌恶他，碍着所长的面子又拿他没法，他有个外号叫孙坏水。”
“你知道他拿的谁的衣服？”
“谁的？”
张帅翻出了第二张照片，毛娃一看，“哎哟喂，维姐的，谁拍的照片？”
“过路的。”
“过路的？他想干吗？”
“发到网上，曝光。”
“好呀，正好治治这小子，除了这一害。”
“没这么简单，市管所是局的下属单位，真爆了光，这小子和他姐夫倒霉事小，牵扯到局领导管理不善事就大了，如果他们知道方瑨和咱们的关系，还会牵扯到你我。”
“那怎么办？”
张帅稍作沉思，说：“中午我请姓孙的吃饭。”
“老大，他拿了维姐的衣服，还请他吃饭，你咋想的，我不同意。”毛娃有点儿愤愤了，嗓门也大了，“再说，那两件衣裳也抵不上饭钱，这不是得不偿失嘛。”
“你就按我说的办。”
“真请？”
“请，你能请到他吗？”
“百分百，这小子一个吃货，豆腐是命，见了肉就不要命了，听说请他喝酒，还不屁颠屁颠的。”
“好，太白酒家，你和他说不见不散。”
“没别的事，我回去了。”毛娃起身往门外走去，嘴里还叨念着，“不整他就便宜他了，还请他吃饭，真不明白。老大，我弱智呀。”
毛娃回到市管所，进门碰上了耿长兴，胖子问：“毛弟，去哪儿了？”
毛娃说：“到了局里，领导找我了解了些咱所的事情。”
“局领导了解咱所的事？什么事？”胖子心中一惊。
看着胖子满脸的疑惑，毛娃心想从他嘴里也许能套点儿内情，于是说：“耿哥，咱一边说话。”
来到僻静处，毛娃放低了声音，说：“耿哥，你和孙怀水拿摊贩的衣服了？”
“你怎么知道的？”胖子心中更是一惊。
“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说，有没有这件事？”
“有，不过，没我的事，是孙怀水干的，还说罚款二百元。”
“打收据了吗？”
“没打。孙怀水说两件衣裳不值一百元，商贩不会来交罚款要衣服的，分给我一件，我没要。”
“孙哥这样的糗事还不少吧。”
耿长兴趴在毛娃的耳朵上嘁嘁喳喳说了一通，然后说：“别说是我说的。毛弟，我小小老百姓没法和你们官二代公子哥比，你以后还得罩着你哥点儿。”
“耿哥，你这话就见外了，咱们兄弟谁和谁呀。”
毛娃回到办公室，给张帅发了一封电子邮件，随即给张帅打了手机：
——老大，我给你发了个电子邮件，你点开看看。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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