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蔓延,沈玉柳着急四下张望,却连口井都不曾看见!
这古代又没有灭火器,除了用水还能怎么办呢?
对了!
沈玉柳伸手抽出脖子间的御春风。
“天勤,你快把那些已经燃起来的草和并未燃起来的分开些。”
“好。”
“小心一点!”
“嗯。”
詹天勤过去快速打开草棚并找来一根大木棒仔细分着那些草。
“我心如春风,春风随我意。”沈玉柳紧急吹起御春风。
“天勤,你站远些!”
只见来了一股风吹了过来,将那些已经燃起的干草再次带离。
“没办法了,那些已经燃着的干草只能作废。”詹天勤沉着分析。
“谁家的死小孩那么皮?”
“哎呀,我的草!”门突然被打开,一名着藏蓝色粗布衣裳的男子钻了出来。
男子鬓间已经花白,脸上也有许多皱纹。
看来,他就是徐温良了!
“徐伯伯,您在家啊?”沈玉柳上前一把拉住了他。
“我的草!我的草怎么会被烧着?”
“刚刚不知谁家的孩子过来放了一把火。你看,那就是他丢的火把!”
徐温良见状心中已明了。这些年,那孩子总是把他的草烧了,他又想着法子找来新的草晒干重新堆到草棚里。
“造孽啊!”徐温良看着那一堆被烧完的干草十分惋惜。
“徐伯伯,那小孩为何要这样做?”
徐温良无视沈玉柳的提问径直转身回屋。
“徐伯伯!”
门再次被关上。
“看来这位徐伯伯并不想搭理旁人。要不是看在我俩帮他留住了一部分干草的面子上,他铁定要将我俩轰出去。”詹天勤上前说着心中所想。
沈玉柳十分赞同詹天勤的分析,可只要徐温良在家,这事就好办些。
“徐伯伯!您开开门!”沈玉柳抬手敲门。
“徐伯伯!我是沈护国的女儿!劳烦您开开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徐温良的眼中有些激动:“将军?你是将军的女儿?”
“正是,我爹是沈护国,我叫沈玉柳。”
“小姐,快请进。”徐温良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抬手让沈玉柳进屋。
二人进到屋内,这里一片空空。屋内的家具除了一张床就剩一张木桌,以及一根木凳。而沈玉柳注意到,在墙角处却堆砌着许多弓和箭。
转过头看着桌上,有一盏微弱的灯,旁边有一把榔头,还有一些零碎的木头部件和一些木屑。
徐温良走了过来伸手将桌子上的木屑抹到地上:“我这里平日没有人来,所以小姐你就随便坐。”
沈玉柳微笑点头并坐到了木凳上,詹天勤则站到她身旁。
徐温良想给他们倒点水喝,却发现屋里没有热水。
一时间,他有些窘迫地僵在原地。
“徐伯伯,我们不渴,你也坐吧。”
徐温良尴尬点头,走到床边坐下。
“敢问徐伯伯,你为何要堆那么多干草在外面?那个放火的小孩又是谁?”
“他是我孙子,多年前我随将军四处征战,将妻儿留在了家里。妻子不忍孤独,在儿子弱冠之时便狠心离开了家。我没法怪她,毕竟我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而她却独自把儿子养大成人。没多久后,将军为了向皇上表明忠心便强行遣散了沈家军,我也只好就此告老还乡。儿子在这已经成家,却并不认我,连带着孙子也对我十分厌恶。外面的那些干草是源自将军在我离开前赠予我的一本书上所写,那个名叫草船借箭的典故。所以我一直都有囤积那些干草,总想着有一日将军召我回去,我能告诉他,我有好好看他的书,我也能学诸葛亮那般草船借箭。”
沈玉柳不禁大为感动,原来那些草是徐温良对自己职业的念想。
纵使沈家军已经被解散,但他却多年如一日地要求自己,为的是有一天再被召回时,他能一日当年的英勇。
“徐伯伯,您真是我爹的好部下!”
“小姐谬赞,我也只是留个念想罢了。如今,我也老了,将军却还在为辰华国效力。只要将军还在朝中一日,我就万不敢懈怠!”
“徐伯伯,我这次来就是想集结你们沈家军。我爹被皇上派去了南方平叛,他给我写了一封信,就是让我将沈家军召集等候皇上差遣。”
沈玉柳将信件递给徐温良。
徐温良有些激动地接过并小心展开。
读完后,他的眼中泛着泪光和不敢置信:“是将军的亲笔!将军并未忘记我们!”
沈玉柳抬头和詹天勤对视,满是感慨。
“小姐放心,我会尽自己所有努力集齐沈家军!”徐温良将信递回给沈玉柳,语气却十分坚定。
“徐伯伯,我是这样想的,当年的沈家军大部分已经年迈,他们能来固然是好。若不能来,您也不要勉强。我们一切都采用自愿的原则。另外,若他们的家属或亲朋好友愿意加入沈家军,我们也十分欢迎。我至多能给您五日,麻烦您尽快将他们尽快集齐。”
“小姐放心,五日够了。”
“五日后,你们到这个地址来找我。”沈玉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地址交给徐温良。
“好。”徐温良小心接过。
“由于集齐沈家军一事还未向皇上报备,我可能得先进宫去。这里的一切就全部仰仗徐伯伯您了。”沈玉柳从凳子上站起。
徐温良也从床上站起:“属下定不负将军所托!”
“徐伯伯,辛苦您了。”
“小姐哪里的话?只要将军还需要我这把老骨头,让我做什么都是愿意!只是没想到,将军竟把这样的事交给小姐而不是少爷。我在小姐身上,真真是看到巾帼不让须眉啊!”
“我弟弟他不太喜欢这些打打杀杀也素不关心朝政。我几个姐姐都已成家,所以眼下能帮我爹的,只有我了。”
“那小姐请慢走,咱们五日后见。”
“好,徐伯伯留步,再见。”
与徐温良道别后,沈玉柳和詹天勤回到了马车上。
詹天勤轻轻抓住沈玉柳的手有些心疼:“娜娜,辛苦你了。”
“我在想,若要沈家军信服,除了我爹的手写信和印信外,我自己还应当拿出一些本领。此前我只读了孙子兵法和练习了飞镖,但这些远远不够。我想请天勤你教我骑马以及射箭。在这五日内,我需要快速掌握这两项技能。”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