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交换彼此的忠诚，我们合作，个求所需。”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看你也不比我好到哪去，竟夸海口帮我，可笑！”
“我带面纱，是因为我修为不够深，小女子不才，未能像寒门大盟主般，整日带着自己真实面皮便是面具了，挂着虚假温顺，内心却在冷笑。”
“你！……”
“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女子以袖掩唇，半为讽刺半为叹息而笑“我们是一样的，我就是你不敢展现在阳光下的一面，虚伪、狡诈、阴毒……同样的，你就是我所期待的一面，光明正大站在人前，有资格争取自己想要的。我们是可以互补的，我可以帮你……”女子依靠寒门身边，素手缓缓附上寒门握剑右手，将出鞘剑身重新推回剑鞘“东方笑失手烧了绝痴殿，这次纵然冰巳想保她，在西华子民呼声下，也难以寻私。俨”
寒门蹙眉凝视近在咫尺的容颜，明明较好的容貌，却偏偏眉宇上索绕两分阴毒“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如今身份今非昔比……你知道楚镇他早就看不过东方笑多时，只要你私下推波助澜，将东方笑推入不复之地……稔”
“不可能！”寒门一把推开身边女子“我怎么可以陷害笑儿！”
“谁说是陷害了？错！你是在帮她，你看她在这西华有什么好？西华本就极寒，她又是个阴冷的身子，在这活受罪，楚镇及九阁长老又不喜她，她何苦在这看旁人脸色。只要此事一过，你便带她行走江湖，天大地大乐得逍遥。”
“……”
“别再犹豫了，再晚些，东方笑年纪渐长，指不定冰巳便将她许配给哪位师兄，近水楼台到时哪还有你机会？你看那个残莲便是，看似冷脸似冰山，可对东方笑却是处处关心着呢。”
“我……”
“你只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你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女子娇笑，笑声回绕在耳，声音蛊惑越发飘渺起来“想好了，可以带着这个陶笛来后山找我。”
女子扬手，木桌上蓦然多出一只带有裂痕的残旧陶笛，寒门眯眼，视线再转回女子身上时，空荡荡室内却不见人影。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谁！你是谁？！”
“叩叩————”
门外蓦然响起婢女询问声“寒门公子可有吩咐？”
寒门一愣，再眨眼看向空无人影的室内，摇头“无事。”
“那公子有吩咐即可叫我们，婢女就在门外。”
寒门烦躁捏了捏眉心“有劳了，你们先退下吧。”
视线一转，瞄到桌上老旧陶笛，取到掌心反复翻看并无独特之处。
这陶笛算不得任何线索，那女人究竟是谁？她对西华，甚至对西华的每个人都如此熟悉，竟似会洞彻人心。
她来找自己又有什么目的？自己倘若真带走东方笑，她从中又能得到什么？
一时间困扰寒门的问题太多，寒门忍不住深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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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小姐不好了！”
“哐！———”
木门被蓦然大力推开，狠狠撞到墙上，魂归离恨天。
正在休息小眠的东方笑听出是小青惊呼声，当下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什么不好了？毛毛躁躁的。”
“是大长老，不不不，是二长老！是大长老下令让二长老来抓你了！”
“什么老大老二的，小青你慢慢说。”东方笑听得云里雾里“长老们不都是在会议厅么？”
“哎呀小姐！”小青急跺脚，忍不住双腿发颤舌头打结“是你，是你失手烧了绝痴殿啊，二长老带人来抓你了！说要将你关进冰牢等城主回来发落！”
“绝痴殿？”东方笑一愣，继而倾身一把抓住小青颤抖双手“姽婳师兄不是说七绝没事么！绝痴殿怎么了！？”
“姽婳少爷是怕你担心，这才叫我们大家都没说！绝痴殿早就付之一炬只剩下灰烬了！本来我们是打算等你伤好了再告诉你的，可如今来不及了！小姐你快逃吧！”
“逃跑？”东方笑闻言下意识下地要穿鞋子，可动作一半又猛然顿住“不不不，绝痴殿没了，这都是我的错，我怎么可以一走了之。”
“小姐你不要自责了，一切等城主回来再说！眼下二长老要将你关进冰牢，你这身子哪受的住啊，他们这是存心要在城主回来之前将你冻死，再找借口说无心的，给自己开脱！”
“可是我。”东方笑咬唇，依旧犹豫“绝痴殿的确是因我而毁了，大长老关押我也是情理之中，我若现在逃了，岂不是有心虚畏罪的表现？”
“就算小姐要受罚，那也要等城主回来发落啊！被他们这么稀里糊涂抓进去算是什么事，西华城怎么能轮到他们做主！”
“也对。我都听师父的。”东方笑闻言点了点头，继续穿鞋子“可他们怎么还没冲进来？”
“眼下二长老他们因姽婳少爷的万花阵拦着进不来，可我看他们带来了好多锄头铁锹的工具，怕是姽婳少爷不许，他们就要强拆万花阵了！小姐你还是快点吧。”
“快点……可我能去哪？”
“这……“小青一时语塞“这，我还要去问问姽婳残莲少爷他们，总之小姐你先收拾着，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哦哦。”东方笑连连点头“小青你一定要记得，回去给我多打包些干粮，这要是躲到山洞中十天半月的岂不饿死？还有还有，师父送我的琴，也给我带上，还有小白猫，那家伙……”
“哎呀小姐你啰嗦！”小青跺脚甩开东方笑紧攥的衣袖，急急向门外奔去。
此时姽婳寝宫外已经乱作一团。
小青冲到殿外，本是打算看姽婳这由万花组成的毒瘴被二长老破坏成什么模样，岂料前脚刚踏出殿门，人影便登时愣住。
前一刻还以二长老为首嚣张跋扈的小厮们个个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细瞧额头冷汗不断，脸色明显是中毒的青紫。
“姽婳少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小青不由语结“你给他们下毒了？”
隔着万花阵，对面也只有修为高深的二长老能在原地无需扶持站着，旁边席地而坐的正是极力运功抑毒的楚明媚，看她平日白净小脸此刻青紫，满脸怒气隐忍模样，想是并不好受。
“楚明媚小姐竟然也在？”小青下意识倒吸冷气捂嘴，小声在姽婳耳边低语“她可是大长老的心尖肉，姽婳少爷还是对她手下留情吧。”
“无妨，你看他们如此闲得慌，我便陪他们玩玩。女孩子嘛，要像笑儿一般皮实点才好养活。”姽婳满不在乎一笑，手中玲珑酒盏滴溜溜打着转“小九儿呢？”
“小姐很好，正在里面收拾包袱。”
“收拾那东西做什么，让她在里面安生养病吧，我这里有花有水的风景好，你瞧，前面还一群免费唱戏的。”姽婳抬手一指对面二长老，挑衅扬了眉梢“哪块地儿能有我这逗趣。”
“可，可……”小青见二长老面色不善，扭过头去不敢再看“那，奴婢便回去通知小姐了。”
“嗯，去吧，顺便问问小九儿想吃什么，西华的小公主可不能在我这受了委屈。”
“是。”
“哇……”
小青碎步离开殿前，临走时，清晰听到楚明媚怒气抑制不住毒发吐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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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婳少爷定是故意气明媚小姐的。”
屋内小青为东方笑倒了花茶压惊“姽婳少爷还说，一切小姐都可放心，想吃什么，只管吩咐便是。”
“我担心倒不是这个。”东方笑迟疑扭头望向窗外，阵阵异香扑鼻而来“你说，师兄这样为我对付二长老，会不会树敌？”
“呵呵，这便是小姐多虑了，姽婳少爷的敌人又岂止是二长老，这西华城上下除却城主，哪个没被少爷戏弄过？得罪他轻的也就废了武功，重的连尸……”
“什么？”东方笑眯眼“尸什么？”
“尸，尸……是小姐练琴的时候了！小姐你等着，我去取琴。”小青灵机一动，折身跑远。
“是么？”
东方笑看着小青消失背影，食指轻轻叩响桌面。
这小青自小在西华长大，知道西华众多秘密，却从来不敢对自己多说，看哪一天自己定要用新研制的猫屎咖啡将她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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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跑到门外的小青莫名打了个喷嚏，搓了搓手臂，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