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好，我是丁师兄手下的实习医生，丁师兄让我来问一下病人的情况”，吴妄拉起丁师兄的大旗，这样一般不会被拒绝。
“小同学你好，你要问什么”，说着放下了给老人喂水的碗，吴妄瞥了一眼瓷碗，里面是清亮的液体，看不出是什么。他给胖子使了个眼色，看了眼碗。
可惜的是胖子没看懂吴妄的眼色，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吴妄。
“能具体讲讲患者情况吗，病人第一次发病是什么时候”。吴妄拿出笔和小本本，准备记录一下。
“大概是三十多年前，老爷子突然晕倒了，当时把我们吓坏了，我们赶紧把他送到县医院，一番抢救以后做了很多检查，才知道是急性脑梗，出院以后老爷子半边身子就动不了了，后来一直在家都是我照顾他”她想了想又说道“那时候老爷子拄着拐还能走一走。”
“患者以前的检查结果还在吗，包括这次住院的检查，都给我看看”。
“以前的检查结果只有CT，这次住院核磁也做了，片子我放在柜子里了，这就去给你拿。”说着便起身走向衣柜。
吴妄赶紧凑到胖子跟前，小声说道“你说她给患者喂得啥，是水吗？”
“胖子，要不你趁她不注意，把碗拿过来，我们弄点出来分析分析。”吴妄小声嘀咕了两句。
“你有病吗，直接问她不就行了”胖子没好气的白了吴妄一样“你在这疑神疑鬼什么呢？”
“直接问不是打草惊蛇了吗！”吴妄回了一句。
这时大妇取了一个袋子走了过来“这些年老爷子做的检查都在这了”说着把袋子递给吴妄。
“阿姨你给老人家喂得什么啊？”胖子直接开口问道。
吴妄心中一惊，这个胖子不靠谱。
“哦，我给老爷子喂了点糖水，他喜欢这个。”她说着还笑了笑。
“这些检查我拿回去看看，等下给你送过来，我们接着说”吴妄理了理思路，“他突然晕倒之前有什么诱因吗？比如之前摔倒过，有没有头疼等其他症状，或者有什么事让他情绪波动比较大。”
大妇的脸色突然变得比较难看，吴妄心想“果然没那么简单，让我猜着了”。
“老爷子和人吵架了，都说他是气晕的”，这时吴妄就不好往下问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
“那之后的一次呢”吴妄想了想又问道。
“之后那次也是因为情绪激动，又犯病了”大妇没有具体说，但是吴妄猜测可能还是吵架导致的情绪激动，这是老人犯病的诱因。
“那这次呢，是什么原因来住院的”。
“老爷子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后来干脆连饭也没法喂，所以就赶紧送到县医院，那边没办法，前两天就转到这来了，接着就做了很多检查，都在袋子里。”
“那先这样吧，我先把片子拿回去看看，等下给你送来。”吴妄说完拉着胖子就走了。
“我先回去找师兄帮我看看片子，胖子你想偷懒就去医生办公室吧。”吴妄直接往示教室走去。
丁师兄还坐在示教室的电脑前，医嘱好像开完了，正在写病历。
“师兄，我能问你一下病人的片子吗，我看不懂。”吴妄也怕打扰师兄工作，但还是厚着脸皮问了。
“好啊，把我们组的两个女生叫回来一起讲，她们也去问病人了。”这时丁师兄也来了兴致，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好巧不巧，这时吕雪薇和张歌韵回来了。
“那我们去办公室讲吧，里面有一些模型和头骨，对照着讲你们能清楚点。”丁师兄抿了抿嘴笑着说。
丁师兄可能是个好为人师的人，吴妄心中一动。
“你们回来的正是时候，丁师兄给我们讲怎么看CT和核磁。”吴妄再一旁插嘴道。
丁师兄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三人紧跟其后。
“你个小胖子在这偷懒，赶紧起来，别躺在床上玩手机了”丁师兄骂了两声。
“嘿嘿，我才刚进来。”胖子讪笑了一下“师兄你们先忙，我去隔壁了。”说完胖子就准备开溜。
“你也别走了，来听我讲课。”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头骨和一个塑料模型，“我先给你们复习一下头骨的结构，然后给你们讲CT怎么看。”
“好的师兄，我也听你讲”胖子苦笑两声也坐在了桌子旁。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包括对老人的CT分析也讲了，丁师兄觉得时间的差不多了，就打发几人出去了。
吴妄感觉除了知道了一些对CT的分析，其余关于老人的线索并不多。
“是你把鬼子引到这来的？”胖子模仿朱时茂的口气说道。
“怪我喽，我让师兄给我讲讲怎么看CT，他要来办公室拿模型我还能阻拦不成，这下你被抓到现行了吧”吴妄有些幸灾乐祸。
“行了，马上到饭点了，我去把东西还给人家，收拾收拾准备走吧”胖子无奈道。
也不知道老头干嘛去了，可能回身体里去了吧，具体事情问他可能更清楚一些。吴妄心中想到，“要是再也碰不到他就更好了。”
吴妄脱下白大褂放进书包，再把书包放进柜子里，跟师兄告了个别，准备去吃午饭。
“以后中午都是十二点下班，下午三点来就行”丁师兄嘱托了吴妄两句，自己也走了。
“小伙子去吃午饭啊”老人阴恻恻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走了谁陪我说说话啊。”
“大爷，我就是去吃个午饭，我还回来的，你快从我背上下来吧，我保证。”吴妄冷汗直流，背上的衣物都浸湿了。
吴妄感觉老人对他没有恶意，毕竟喜欢糖水的都不会是坏人，但是鬼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呢，哪怕接触多了生个大病也是不好的。
吴妄强忍着背上的凉意，勉强笑着说道“大爷，我刚刚去询问你的情况，怎么没看见你啊。”
“你没看见我吗，我刚刚在喝糖水啊”大爷在背上朝吴妄的脖子吹了口气，吴妄感觉更冷了。
吴妄一脸无语，“大爷别玩了，你要是个女鬼我天天背着你跑都行啊，赶紧下来吧。”
“吴妄你在和谁说话”这时胖子一脸疑惑的走过来“赶紧走啊，吃饭去”。
吴妄一回头发现老人不在了，背后的凉意也消失了，吴妄松了口气，真是神出鬼没的啊。
“胖子你幻听了吗，我没说话啊。”
“我信你个鬼哦，赶紧吃完饭睡个午觉，办公室的床睡着不舒服”胖子嘟囔了两句。
“你就偷懒吧，一早上啥也没干”两人边说边走向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