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擎渊先告了罪，这才上了玉石阶，去看那画像，不由他不吃了一惊：“这——”
这张画像所用的画纸已经泛黄，墨色暗沉，明显年代已久远，至少有十几年了。
尽管装裱过，但边角都磨损的很厉害，显然经常被拿出来观赏。
这不算什么，让苍擎渊如此色变的是，画中人……分明就是慕云蓝！
不过再仔细看看，这个女人不可能是慕云蓝，首先这画像是至少十几年画的，那时候慕云蓝要么没出生，要么还小，年龄对不上。
再者画像中的人虽然跟慕云蓝的脸极其相似，但气质明显不一样，穿着打扮也不一样，是异域人的穿着打扮。
看到这画像，先不用听顺德帝的解释，苍擎渊就多少明白，顺德帝现在对慕云蓝的态度为什么跟从前不一样了。
“很吃惊吗？朕看到慕云蓝本来的脸时，也很吃惊，以为就是鸿影，她回来找朕了。”顺德帝轻轻摸着画中人的脸，苦笑一声，“朕其实知道这不可能，鸿影已经走了，她不可能再回来的。”
苍擎渊没接这话，他现在还不知道顺德帝让他看这画像的目的，对于这个叫什么影的女人，他也一无所知，不能乱说。
过了一会，顺德帝才抬起头来，已经从往事中回过神，说：“这画中的人叫顾鸿影，是二十多年前，朕跟你一样，受了重伤时，救了朕的一个女子。”
苍擎渊“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朕跟她在一起只有短短几个月，伤好之后，朕本想带她回来，永远跟她在一起，可她在知道朕已经有了正妻之后，就立刻舍弃了朕，说绝不为人妾，也绝不会让朕为了她，废了自己的正妻，然后，她就走了，一点念想也没给朕留下。”顺德帝眼前有些模糊，也不介意在苍擎渊面前露出这悲戚的样子。
苍擎渊顿时对顾鸿影肃然起敬。
不愿意做人妾室的女子不在少数，但像顾鸿影这样，不愿男人为了她，负了自己发妻，宁愿一个人离开的女人，却并不多见。
这足可看出顾鸿影心性之高洁，绝不是拿非要做顺德帝正妻的事来要挟他废妻的人。
“皇上要臣查一查云蓝的身世吗？”苍擎渊已经明白，顺德帝是在怀疑，慕云蓝是他的亲生女儿。
我天，如果真是这样，那慕云蓝不就是公主？
虽然他根本就不在乎，可别人却一直看不起慕云蓝的出身，现在，哼哼。
“别自做聪明。”顺德帝看苍擎渊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哼一声，“朕和鸿影当年发乎情，止乎礼，从没有过肌肤之亲，慕云蓝就算是鸿影的女儿，也不会是朕的女儿。”
苍擎渊又尴尬，又意外：“哦哦，是、是这样……”
原来他想岔了，慕云蓝并不是公主，他刚才也是真敢想！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顾鸿影会为了不破坏顺德帝和苍皇后的感情而绝然离开，就绝不是一个随随便便会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的女人。
“你去查一查，慕云蓝到底是谁的女儿，能找到鸿影最好，到时不要声张，让她来见朕。”顺德帝有点激动，脸色也发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