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闻言，神色严肃了几分，“师姐可确定那妖还在城中？”
“我不确定啊。”
许诺耸耸肩，很不负责任的道。
锦琴眼眸微闪，“既然便寻不着，堇色师姐何必非得执着于此，或许那妖并没有恶意。”
她这话与穆年当日所说却是差不多。
许诺颔首，“你又未曾见过那妖，怎知它没有恶意，或许它就是知道我们如今在这，不敢显露踪迹，待得我们离去……”
她轻呵了一声，“谁知道会发什么呢？”
锦琴皱眉，“堇色师姐何故对妖有如此大的敌意？”
旁边的穆年脸色微沉，她一直不离开，原来竟是在担忧这个吗？
那时他与她那般说时未见她对妖有太大敌意，他还以为……
许诺放下筷子，嘴角微勾带着丝丝嘲讽，“我是捉妖师，天然与妖对立，你却问我为何对妖有敌意，不觉得好笑吗？”
锦琴抿抿唇，试图改变她的看法，“可，可人有好坏，妖亦并非全然作恶……”
“这话你当初好像说过，”许诺左手轻抵着下巴，微偏着头看她，漆黑的眸子里带着丝丝恶劣，“安泽师弟当初怎么说来着？”
锦琴的脸瞬时间白了。
怎么说的……
当初他说啊，妖就是妖，天生顽劣不化，恶性……
那时他说的那些话，即便后来经历不少事，他已不再对妖存有偏见，可她依旧无法忘却，锦琴看着安泽，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脸色更白了几分。
安泽瞧见她惨白的脸色，又想起与她一起遇见的狐妖，安抚的握了握她的手，“当日是我太过武断，这世上很多事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妖亦是如此。”
许诺坐正了些，听他如此说话，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你这态度改变的还挺快，看样子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情啊。”
安泽却是不愿多说，将话题转回最开始，“若一直寻不着那妖的踪迹，师姐打算在这待多久？师姐别忘了，师父交待我们的事情还未完成。”
“现在倒是记起爹爹交待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这里要陪人插一脚，那里遇到丁点儿事也要上前管上一管，最后更是直接跟人跑……”
她这话听着实在刺眼，锦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安泽按下了，他看着许诺，眸色沉沉，“师姐一定要揪着这事不放吗？”
他这模样瞧着阴阴沉沉的，莫名的让人觉着有些害怕。
许诺垂了垂眸，纤长的睫羽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没再继续说那些，“再等两天吧，若再寻不到，便算了。”
她说完，也没等他们的回应，拉着穆年便离开了。
许诺看向一直沉默的人，扯了扯他的衣裳，“怎么不说话？心情不好吗？”
穆年低垂着眸，并不看她，“没有。”
许诺双手负于身后，倒退着走路，轻瞅着垂眸沉默的人，扯了扯嘴角，“没有？没有你这个模样？”
他这副模样说这话，半点可信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