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野生家养两条路
夏晓雨自然是能感觉到秦横天心中的失落。但是除了将他的手握在手心之外，她也无能为力。
十年前的悬案，再一次失去线索。
过了半晌，秦横天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阎王令，横在了土匪老大的面前，“你认识这东西吗？”
土匪老大一皱眉，“阎王令？这是做什么用的？”
秦横天暗自摇了摇头，收回了令牌，牵着夏晓雨的手带着大灰，转身离开了。
土匪老大如释重负。
众多土匪也如释重负。
突然杀到，又突然离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三当家的凑到土匪老大的身边，小声地问道，“老大，你觉得他们还有底牌没出吗？”
土匪老大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做事沉稳、直接。从他方才出手偷袭老二就能看出来，无论我们是否会出手解围，他都抢先把我们给挡在了外围，让我们无法援手。他的计划，根本就不允许旁人插手。”
“他的行事风格完全超出了年轻人的范畴。这样的人，一定是从大地方来的。就算是青城，也没有这样的年轻人。而且年纪轻轻便已经到了金丹境的修为，比我们这些一两百岁的人强太多了。”
“若是有人随行，暗中保护，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的底细，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透过。这也是我不敢去试的原因。即便我们能和他一战，但是半路跳出来一个高手保镖，那我们黑水寨可就都交代了。”
三当家的点了点头。“我就是在担心这个。方才听他们说话这意思，他们接下来应该是准备要去抓一只灵兽吧？若真是这样的话，会不会神仙打架，我们池鱼遭殃？”
土匪老大顿时便愣住了，愣了半晌之后，他的眼睛鼓了出来，一脸慌张地惊呼了起来，“小的们，快收拾东西。我们去山里躲一下！别一会他们打起来了，把我们给顺手灭在了这里！”
惊恐的神情如同瘟疫一般，顷刻间便蔓延开来。无数的土匪尖叫着四散而逃，准备避祸。
三当家的问道，“我们要不要给那边说一声，至少这样，他们不会迁怒于我们。”
“别！别站队！那边的实力强横无比。但是方才那人的实力我们也不清楚。这万一要是站错了队，岂不是死得更快？我们跑我们的路。等他们闹去。两边都死完就最好了。”
说话间，黑水寨的土匪们像是大难临头一般，纷纷拎着包裹，抱着宝贝，放弃营寨，向深山中跑去。
不过这些事情，秦横天并不知道。此刻的他，心事沉重。
就连晋城外围最强大的灰色势力，都不知道阎王殿的存在，说明这附近知道阎王殿的人，真的是寥寥无几。
但是他的父亲又是如何知道阎王殿的呢？
儿时的自己自然是除了每日锻炼身体之外，就是玩耍。大人们的事情，也不会说给他听。而现在，就算是想要去了解，也已经不可能了。
而夏无畏又十分肯定地说，他们秦家在这晋城已经很久了，至少是数十代人以上。确定不是从外面迁来不久的。
但是以他们秦家的交游和层面，他们又是如何知道阎王殿的存在的呢？
“角木蛟！”秦横天一声高喊。
角木蛟几乎同一时间出现在了秦横天的面前。
“你通知下去，在调查的同时，要摸清周边五千里内，哪些势力知道我们阎王殿的存在。我感觉这会是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
“殿主，这周边的势力太多了。调查起来需要耗费不少时间，我们是否可以再调派一些人手过来帮忙？”角木蛟请示道。
“不用了，朱雀需要坐镇阎王殿处理各方面的讯息，玄武需要在云雾山脉协调工作。而阎王殿的人我不想动。毕竟这只是我自己的私事，公器不能私用。”
“遵命。属下马上传令下去。”说完，角木蛟消失在了原地。
夏晓雨问道，“天哥哥，我们夏家有不少人手的。而且在很多地方都有生意。我可以让我爹派人帮你的。”
秦横天笑了笑，“不用了。陈年旧事最是难查。为了快速确定凶手，逼迫对方立下天道誓言以证清白，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能如此快速击溃我秦家的人，不是等闲势力。有些势力即便是我未必敢孤身前往。这件事就让她们去做吧。”
“哦，”夏晓雨应了一声。“然后问道，方才角木蛟姐姐也在吗？”
秦横天点了点头，“是的。这个世界，凶险无处不在，确保自己立于不败之地，非常重要。这段时间，她都会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把黑水寨给灭了呢？这一群土匪在这里为祸已经很久了。他们自己都说已经几千年了。他们的实力对于我们而言非常强大，但是有角木蛟姐姐在，那应该是很轻松的。”
秦横天点了点头，“别说是她出手，便是我也能将黑水寨连根拔起。但是这毫无意义。在武者的世界里，没有坏人，好人就是坏人。他们同样是这上清域生态平衡中的一环。”
“有他们在，能激励好人奋发图强。如果他们过于强大，他们会自己建国，到那时，他们也就成了好人。你方才也看到了他们的规模。他们足有数万人之多。”
“能养活这么多的人，又怎么能用一个好、坏简单概括了呢？这个世上没有单纯好的人，也没有单纯坏的人。时间会大浪淘沙，会给出正确的评判，并不需要我来越俎代庖。”
夏晓雨不解，“你们阎王殿不是赏善罚恶，主持世间公道吗？他们还不算是坏人？”
“晓雨，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能存活这么长时间，又能拥有这么大的规模，他们就不可能是单纯的坏人。至少不会是只知道滥杀无辜的坏人。他们是武者生态中的一环。”
“而我们阎王殿通常只会对那种恃强凌弱、草菅人命，罪无可恕的人出手。若只是抢夺钱财这些，我们通常都不会管。因为他们抢去的东西，也是养活了人口，培养了武者。肉还在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