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妖看出宁生畏畏缩缩的是个胆小之人，应该是不会功夫。
到时候陈年肯定会顾不上去控制玉剑，然后以攻击宁生为佯攻，等陈年过来保护宁的时候，再将其一击毙命。
果然，一道身影朝着宁生的跟前冲去。
不过，那个人并不是陈年。
而是一直站在后边没有说话的小倩。
树妖其实对小倩还是有一丝丝的感情，她并不想让小倩魂飞魄散。
可是由于速度极快，已经无法收手。
树妖化作木刀的双手直接插进了聂小倩的胸膛。
“姥姥。”
即便是在最后一刻，她还是管树妖叫着姥姥。
“啊！”树妖大喝一声。
“小倩，小倩……”宁生跪在地上握着小倩的手喊着小倩的名字。
而小倩的身体开始化作变得清晰透明，正在一丝丝的向上散去。
魂飞魄散……
陈年又念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玉剑再次飞快的冲向了树妖。
可是就在玉剑差一点要扎在树妖的身上的时候，树妖突然跪在了地上。
玉剑随着树妖的下跪，动作也变慢了下来。
最终只是停在了空中。
若是燕赤霞在，他依旧可以控制轩辕剑去杀了树妖。
不过陈年却不能。
虽然说陈年每次发动咒语，都会让轩辕剑变得更强，但是本质是还是轩辕剑自己对妖鬼气息的敏感所致，并非是由陈年控制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年不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树妖，同样，他也不清楚轩辕剑会停下来。
“我错了？我真的有错吗？”树妖好像在倾诉着什么，又好像是在问着什么。
“你在说什么。”陈年纳闷的问道。
“人类诛杀了我的千万子孙，我只是杀少数的几个人，人类为什么可以逍遥法外，而我却要受如此煎熬。”树妖不公的诉说着。
“你说人类诛杀了你的千万子孙？”陈年纳闷的问道。
“山下的树，都是我的子孙，他们还未修炼成人形，便被人类诛杀了。”树妖说到。
在这个世界，人盖房子需要木材，烧火同样需要树枝，这是亘古不变的。
其实树木在刚开始的的确是生命，但是没有意识。
“人？人类哪有那么高等，他们是我们妖的对手吗？还不是想让谁死，谁就得死，可是我们所有的妖第一修炼的目的都是化作人形，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们和人类既然与这个世界并存，那为什么，他们要比我们高一等？”树妖愤懑不平的说道。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陈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觉得人好像没有错，可是树妖书的也不假。
当初他不想修仙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给妖正名，他也不想妖要比人低一等。
当然了，若是吸食人的精血的妖还是要被诛杀的，既然可以并存，人当然也不应该成为妖的食物。
“好了，不用你动手了，我自己了解吧。”树妖居然说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年疑惑。
或许，他可以放了树妖。
“不为什么，我想，我痛痛快快的死掉，总比这么不甘心的活着要强吧。”树妖说到。
说完，树妖便用手化作木刀，然后砍向了了自己的脚。
其实，作为树妖的她并畏惧砍头。
因为树木即便是斩了上边也不会死掉，相反，没有了根，自然是活不成的。
“对了，你们只要抓住聂小倩的一丝气息，然后和她的尸骨放在一起，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她便可以重现人间，当然依旧是鬼的形态。”树妖在消失的最后一刻说到。
树妖说完之后竟然变成了一块木头。
陈年感叹着。
一个几百年的精怪，刚才还叱咤风云，转眼之间便成了一块木头，她真的错了吗？
聂小倩的魂魄还没有全部散去，陈年和宁生赶紧抓住了一些。
然后从躺椅的下边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里便是聂小倩的尸骨。
不管树妖最后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也总该试一试。
其实陈年感觉，小倩似乎并没有那么的恨树妖，不然也不会总以姥姥相称，而姥姥似乎也不想害聂小倩，她取回聂小倩的尸骨可能只是不想让小倩离开，不然更不会在误杀了聂小倩之后产生了那么大的忏悔，最后一秒还说出让小倩复活的办法。
而姥姥死后，那个侍女也消失了，化作了一棵小草，长在地上。
一颗枯草，一颗草，一块木头，两个人。
安静的令人感到恐惧。
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谁又能想到其实这里已经是死掉了几个妖。
宁生抱着盛着小倩尸骨的盒子。
到最后，陈年才明白。
小倩其实只是想拿回自己的尸骨，根本就无心害树妖姥姥。
两人走出了这个地洞。
走出地洞之后，陈年再次看了一眼那棵大树。
依旧是百米高。
只不过上边的叶子已经开始变得枯黄，正在慢慢的落下来。
其实在封阴镇，是有妖的传说的。
但是他们没有人知道是这个树妖。
在人们的眼里，这是一棵神树，每个人都传说自己的爷爷的爷爷就在这里玩耍，到现在依旧挺拔茂盛。
可是突然之间化作了枯木，应该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吧。
陈年和宁生走出树洞之后，陈年本以为宁生会回兰若寺。
不过并没有，宁生居然往西走去。
“宁生，你去哪？”
“回家。”
“不参加科举考试了么？”
“不参加了。”
“好吧。”陈年说完就就独步走着。
他也不想回兰若寺。
陈年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和抑郁。
就在这时候，灵幽仙人御剑而来。
“很好，第一次试炼完成的不错。”灵幽仙人说到。
陈年抬头看了看灵幽仙人。
“师父，妖真的就有错吗？”陈年还是问出了那个疑问。
“这就看你怎么想了，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所以每个人看同一个事物都会产生不同的看法。”灵幽仙人说到。
“所有的妖都必须被诛杀吗？”陈年又问道。
“也许不是吧。”灵幽仙人抬头想了想，然后说到，“好了，随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