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火了！你肚子不疼了吗？！”，顾亦宸捉住她的手腕，抬起她尖细的下巴，看着她，沉声问道。
凌北杉迷蒙着水眸，复杂地看着他，满心的凄楚，想讨好他，更想他一如既往地爱她，这样，当他知道真.相的那天，会舍不得抛弃她……
“阿宸……不要不要我……”，迷迷糊糊中，凌北杉喃喃地说道，像是在说梦话，还没睡着的顾亦宸听着她的话，心口悸动，在她脸颊上轻轻地吻了吻。
心里到底是舍不得她的，如果舍得，他当初早放手了。
看着她对他的主动和付出，他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心里是感动的……只希望她能一直坚持下去，不是因为一时失去才这样。
***
凌北杉叫顾亦宸帮她约了温婉，温婉也答应见她了，凌北杉对顾亦宸说了，想单独见她，顾亦宸也答应了，将她送到约见面的咖啡馆后，他便先离开了。
“一杯卡布奇诺，谢谢——”，温婉对服务员微笑着说道。
凌北杉边搅着自己的咖啡，边打量了她一眼，今天的温婉穿着一件白色大衣，头发松松地束在脑后，脸蛋白.皙无暇，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娴静，温婉。
“谢谢——”
“不客气，您慢用。”
一杯花式卡布奇诺被放在桌上，是心形图案。温婉看着那心形，嘴角扬着笑意，凌北杉看着她，想起她才是那个救了顾亦宸的小女孩，心里不禁有些自卑。
但很快，那股自卑被她压下，“骆筱雅？”，她决定跟她摊开，闷在心里也不舒服，也想探探这个温婉对顾亦宸是什么心思。
温婉没想到凌北杉知道她原名，点点头，“我还是喜欢现在的名字，温婉。”，她笑着说道，仔细地打量着凌北杉，打量着，顾亦宸深爱的人的样子。
“昨天在商场的事，跟你说句抱歉，对不起。”，凌北杉诚心说道。
“我接受。也请你相信，我跟他并没暧昧。”，温婉认真地说道，她也是个有原则的人，既然顾亦宸已成为了别人的丈夫，她就不会再碰。
“真的吗？你真舍得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跟我在一起？”，凌北杉有些激动地问道，一颗心酸胀着。不说出来，她会憋死。
温婉那漂亮的细眉微拧，“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的？我知道你小时候救了他一命，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结婚了，而且很爱我，你不要想用那件事做些无济于事的争取！”，凌北杉激动地说道，温婉这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就知道那封信被你看了，我也真傻，怎么会把信让你转交给他呢……”，温婉喝了口咖啡，擦了擦嘴角，看着她，说道。心里有些心酸，眸子看向窗外。
犹记得他落水那天，自己跑了很久才找来大人，因为跑得很急，脚上的凉鞋都掉了，脚掌心被戳了一根钉子，鲜血直流，后来，她被家人找到，送去了医院，也不知道顾亦宸有没有被救起。
那时候，年仅六岁，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救不救的，从医院回家后，顾亦宸已经回京城了。她一年见不了他几次……
“是，我看了那封信！我也没转交给他！”，凌北杉沉声道，心里十分难受，如果时间倒回，她会不会骗顾亦宸？她会不会不看那封信？她不知道……
“那现在还纠结什么呢？”，温婉问道。
凌北杉心里刺痛了下，“我不是纠结，是想你认清事实，顾亦宸跟我结婚了！你不要企图用那件事，破坏我们的感情！”，凌北杉直率地说道，因为不自信，才警告温婉的吧？
温婉笑了笑，看了眼窗外的飘雪，“不瞒你说，这些年，我一直恋着他，即使移民去了加拿大，这些年也没忘记他。可我也知道，他有爱的女孩。”，温婉又说道。
“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跟他认识了，他根本不记得我，我也没告诉他我是他外婆家曾经的邻居。我以为我这次可以接近他的世界，可当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时，我明白，他有多爱你，我跟他有多不可能。”，温婉笑着说道，心里带着凄楚和小小的遗憾。
凄楚的是，她爱的人，心里深爱着别人。
遗憾的是，她跟顾亦宸没有缘分。
温婉的话，令凌北杉诧异，她以为温婉是那种有心机的女人，可现在，听她这么说，好像是她多疑了。对她也产生了莫名的愧疚，感觉是她抢了她的什么东西般。
温婉的视线由窗外转向对面的凌北杉。
“我这个人很相信缘分和命运，他心里已经有那么爱的人了，即使他知道我是谁，也不会接受我！所以，我没说，也不觉得是我对他有什么恩情，也请你安心。好好地对待他，珍惜他，他是个好男人！我跟他从没发生过什么，你今天找我来，看得出你也是在乎他的……”，温婉认真地说道。
温婉的话，让凌北杉倒觉得是自己小气了，也狐疑地打量着她，真不敢相信她真不会告诉顾亦宸。如果是她，肯定会告诉顾亦宸的。但又想想，她这个差点害死他的人，还欺骗他，是她救了他的呢……
凌北杉心里此刻不是愧疚，而是痛苦。
“你放心，我真的不会破坏你们的，如果我想争取，也早争取了。”，看着凌北杉那不肯相信她的样子，温婉又说道。
凌北杉深吸口气，没告诉温婉，顾亦宸一直以为是她救了他。
“那谢谢你。我会更爱他的！”，她沉声道，打了顾亦宸的电话，叫他来接她。
“祝你们幸福，我现在赶去机场，这次也是因为天气不好在京城呆两天，平时很少经过京城的。”，温婉起身说道，也让凌北杉放心，她没什么机会跟顾亦宸遇到。
顾亦宸赶来时，温婉已经离开了，凌北杉看着他身上穿着的和自己同款的外套，心里泛起丝丝甜蜜。也带着苦涩，纠结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因为她觉得，除了那件事，顾亦宸真没理由这么爱她，这么多年……
“下午去哪？”，在外面的餐厅吃完午餐后，顾亦宸对她问道。
“回家吧，我想回家休息——”，凌北杉疲惫地说道，顾亦宸点头答应，回到家，凌北杉拉着他上床，叫他陪她睡觉。
一整个下午，她窝在他怀里，没睡着，只闭着眼，抱着他。抱得很紧，好像十分担心会失去一样。
“阿宸……”
“怎么了？”
“你说我有没有优点？”，凌北杉小声地问道，如果他不是因为她“救”他而喜欢她，爱她那么多年的话，她还是有希望的。
没想到一向自信十足的她会问他这个问题，顾亦宸笑笑，抬起头，脑子里开始想着她的优点，“没有。”，他淡淡地说道，她的心倏地冷了，头埋在他的臂弯里，眼泪悄悄地落下。
他并不知道她在无声地哭泣，爱一个人，不是爱她的优点，也爱她的缺点才是。他也数不出她有什么优点，就是被她吸引，或许是源于她曾经救了他……
“凌北杉？”
“嗯……”
“怎么了？！”，顾亦宸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连忙将她拉起，关心地问道，只见她脸上一脸的泪水。他的心紧了紧，不明白她怎么了——
“哭什么？！”，顾亦宸气恼地问道。
“你给我机会，给我机会做好一个妻子！一定要给！我会好好表现的——”，凌北杉激动地说道，从没在顾亦宸面前这么卑微地说过话，几乎是求他的。
这样的她，让他诧异也心疼，不禁将她拉起，抱在怀里，大手抚上她的后脑勺，轻轻地抚摸，“确定这次是真心的？”，他总是能轻易地被她打动。
凌北杉重重地点头，她会努力做好他的妻子，努力爱他，决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只要他还爱她，不要抛弃她，即使知道那个真.相……
顾亦宸终于毫无顾忌地笑了出来，“不要你，我还能要谁——凌北杉，你就是我的劫！”，顾亦宸沉声道，说完，低头覆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令她心悸，凌北杉带着心酸和感动，回吻着他，她很热情，很用力，双臂圈住他的脖子，恨不得跟他融为一体。这或许就是爱吧，不然为什么那么想得到他？
不要你，我还能要谁？
如此简单的话，却深深地打动她的心，吻着吻着，她的眼泪落下，心脏抽.搐，顾亦宸见她哭了，皱眉，细细地吻着她的眼泪。
她柔弱起来，还真是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像以前那样，强势，不屑他。
“不准再哭了！”，擦着她的眼泪，他低声喝道。
“不准命令我！你不会哄吗？！”，凌北杉白了他一眼，霸道地说道，也讨厌这样哭哭啼啼的自己，拿着面纸，不停地擦着眼泪。
“还真不会了——”，他笑着说道，她狠狠地瞪着他，“你现在对我坏死了！”，气呼呼地说道，又靠近了他的怀里，“顾亦宸，你对我真的很坏！尤其是新婚那晚！”，秋后算账的时间到了，得知他的心意后，她有了点底气，霸道地说道。
顾亦宸想起那一晚，心里微微愧疚，“那晚我喝醉了——”，他撒谎道。
“撒谎！你根本没醉！你就是想羞辱我，报复我！你毁了我的新婚夜！你赔！”，凌北杉从他怀里退出，捶打他的胸膛，气愤地咒骂道。
“赔？这要怎么赔？”，顾亦宸勾着她的下巴，看着她，低声问道。
“总之你很混蛋！***了我两次，还怀疑我不是处.女！顾亦宸，我，我恨你！”，重重地捶打他的胸膛，凌北杉气愤地吼道，越想心里越酸，眼泪扑簌地落下。
她不提还好，提起来，他心里别扭得很，“我当时气糊涂了——我哪介意你是不是处.女——”，他小声说道，脸上带着不自然。
“真的不在乎？”，她问道。
他重重地点头，“你撒谎！”，凌北杉气愤地吼道。
“这都什么年代了——”，顾亦宸又说道。
凌北杉狡黠地笑了笑，“我第一次不就是被你这个混蛋给强要了吗？你还冤枉我——”，委屈地说道，那一次，她并没在意多久，也许是因为是被顾亦宸强了的，才不是那么介意吧。
顾亦宸听了她的话，心紧了紧，转首看着她，一脸的不解，“你不相信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没有膜，没有血……可能是老天爷觉得我太可恶了，捉弄了下。但，顾亦宸，我虽然性格很外向，但作风是端正的，不会乱搞男女关系的——”，凌北杉诚恳地说道。
他相信她所说的，看着她，脸上染着愧疚，低下头，轻吻着她的唇，“对不起——”，喃喃地低语道，凌北杉心悸，却恶作剧地咬了下他的唇，“说大声点！我听不到你在说——唔——”，话音还没落下，又被他霸道地吻住。
但愿这次，她不要再做一个放羊的孩子，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一次次地伤心，一次次地恢复，他的心就像是弹簧，但弹簧也终会有失去弹.性的一天……
“杉杉……安心地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顾亦宸在她耳边，低嘎着说道。
“嗯……”，她低哑着说道，满心的感激。
那个真.相，只要温婉不说，她不提，就不会有人知道的，而且，她相信顾亦宸是真爱她，不是因为“救他”。幸福的一夜，两人相拥而眠，直到天亮。
凌北杉被助理的电话吵醒，气恼不满地皱眉，“嗯，我知道，下午吧，我跟他见面——”
“哦……不……我还要上班的，阿宸……不要了……要去换卫生棉……”，凌北杉喘息着说道，下午还约了欧阳泽呢。
顾亦宸从她怀里抬首，“我帮你换！”，他说道。
凌北杉脸颊倏地酡.红，别开脸，“不要——”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记得换卫生棉的步骤呢，顾亦宸笑了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宠她，一直是他喜欢做的事情。
脸红心跳地被他帮着换了卫生棉，凌北杉坐起身，抱着他的脖子，狠狠地亲了一口，“顾亦宸，你有没有过别的女人？”，突然想到的问题，她邪恶地问道。
顾亦宸的脸色僵住，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问什么问，起床洗漱去！”，他命令道，双颊早已泛起了两朵红晕。
“不行！我昨晚告诉你了，你也得告诉我！”，凌北杉霸道地说道，她猜跟她，他肯定是第一次，但是，他的技术很好的啊——这么一想，心里酸了，难道对她一向忠心耿耿的顾亦宸也有过女人？
不！她不信！如果真那样，这世上的纯情男人就真绝种了！
“告诉你，有什么好处？”，顾亦宸捏着她的脸颊，邪笑着问道。
“还讨价还价了你！赶紧告诉我！”，双手插着腰，凌北杉霸道地问道。
“没好处，坚决不回答！”，顾亦宸也十分酷酷地说道，现在的他可不会那样无法无天地迁就她了。掌控她，应该有松有驰，掌握一个度。让她知道他的威严和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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