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30号。东子在B市谈生意。
下午3点多接到姐的电话，“有个人也一块，你绝对意想不到”。
东子想了想时间和地点便知道是谁。
月底了，姐碰到的人应该是晓楠。
东子等在碰面地点。
姐把晓楠赶下车，让晓楠坐东子的车。
晓楠扯出一个笑表示问候。
她看起来十分尴尬。自觉坐进副驾驶座，把包扔到后座。
东子不去在意晓楠，开了车窗和丽姐说了一些话。说完话不经意看见，晓楠已经闭了眼装睡。
得。既然要装睡，他也只能陪着。
车里很安静。
东子放慢了车速。车程未及一半，晓楠便歪着头睡过去。帽子歪了。东子偏头，看到异样。
靠边停车，东子查看了一下。后脑勺一块地方被踢了头发，露出歪歪扭扭的疤痕。上面还缠着线。
出了事。
东子烦躁，继续开车。到达酒店的时候，姐已经率先点了餐自己去玩了，一幅我十分体贴的样子。
东子把车停在停车场，自己去外面打电话。
刚开学就跟人结仇了？
东子想到晓楠的性子，真的是，少看一点都不行。
“你经常抽烟么？”晓楠下车，头上没有帽子。
“很少。”东子转头看到晓楠，掐了烟走近。
“哦，这是哪儿？”习惯性抓头皮，“嘶”了一声，捂着头。转身回头找帽子。
东子摁住晓楠，问，“你头怎么了？和人打架了？”东子凑过去再仔细晓楠的脑子。
“早上没睡醒，磕到墙上了。”
一看就知道忽悠。
东子食指一摁背部。
“啊——”晓楠叫一声。
“把背也磕着了？”
“fine。我和人打架，把脑子给打了，行了吧？”晓楠赌着气。
小孩子脾气。
“结仇？”东子问。
“没有。”说到这事，晓楠便焉了，估计觉得委屈，“早上没睡醒。路上看到有人打架，脑子没转过弯来，就站旁边，被波及了。”
“傻。”
“别说了好吗？”晓楠不服，转身和东子对视，“我要不是没睡醒，我能干站在那儿？还眯了会眼，醒来就被人叫打？”说完，看到东子的不赞同的眼睛，又觉得脸丢大了，接着辩解找回面子，“我跟你讲，对方铁定比我惨！我一对五诶，还有一人拿着刀子，要不是被人拦着，我能追着他们打！”
东子弹了晓楠一指，“我看你是真傻！要不是有人拦着，你能被人卖了！一对五，你拼什么拼？和你没关系不跑干什么？”
“我……”晓楠憋屈，“我赢了啊。”
东子又扇了晓楠一巴掌，很轻，很轻，“所以才说你傻！你怎么知道不是对方让你以为你赢，等着给你下套？重点是，和你无关，你需要拼吗？你就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面有机会干嘛不跑？都和你无关，别人会盯着你追吗？”
晓楠想想，好像是哦。
“还有吗？”
“什么？”
“伤。还伤哪儿了？”
“没。其他都是小事。就……”晓楠唠唠叨叨想撇开。
“伤哪儿了？”东子问。
“手、脚、后背都挨了几下。刀被我一开始就缴了，扔了，所以没有刀伤。”晓楠说，忽然一痛，“诶！”
东子又摁到后背的伤处，只是这次东子是直接把手放进衣服里摁的。
晓楠这一叫，两人都意识到太暧昧了。
晓楠慌忙往前几步，划开和东子之间的距离。
“不好意思，习惯了。”东子道歉。
这一声，又是一阵静默。
“丽姐呢？”晓楠岔开话题。
东子知道晓楠还介意，跟着转移话题。将晓楠送到房间，东子着手查看晓楠的事，顺便跟进晓楠的状况。
12月份，晓楠和一个男人走得很近。东子看过两人相处的照片，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好笑又无奈。
晓楠的行为，他这次怕是能猜中9分。
没太在意。
东子很清楚，晓楠会在一段时间后开始闹分手。
倒是意外，晓楠树敌的能力倒是很强。还都是强敌。
东子盯着林浩，着重布局。另一边，让人在小城查看于叶俊有没有什么亲戚，重点是小孩。
农历正月12号。
东子去姑婆家拜年。
姑婆家每年正月12号会舞龙，算是当地特色的习俗。
村子很小，几十户人家。前有湖，后有河（温溪），有祠堂有特色习俗，村子老房子和新房子隔开建设，保留了很多传统。
老房子区域平时人很少。过年的时候就这里最热闹，最地道。
姑婆家和晓楠外婆家是一个村。这事东子高中便知道。看龙的时候看到过晓楠，不过没去打招呼，晓楠也没见过他。
姑婆一个人住，唯一的孙子出车祸死了。儿子爱赌，欠了债跑了。
爷爷死前叮嘱爸爸照顾姑婆，姑婆人不错，他们家也一直照看着。姑婆喜欢他，他也记着逢年过节回去看看，买点东西让老人家记得吃。
晓楠外婆打听他的事，他知道。姑婆和晓楠外婆关系好，想啜掇着两人结婚，东子也知道。小城思维对女性有偏见，东哥更知道。
只是不确定，他和晓楠是哪一年结婚。如果今年说开了，明年又结婚了，老人家被折腾。
晓楠打电话让他什么也不说，让晓楠自己解决。东子叹气，晓楠会怎么想，东子不用想都知道这个人会怎么做。
有时候，东子觉得晓楠太傲，太犟了，完全不像女生。软软的，喜欢依赖人，才是女生吧？现代女性自强自立不过是蛊惑人心的东西，难道生了小孩不带自己要跑到外面被人欺负才叫自强自立？
傻还差不多。
家里有男人顶着，女人还跑出去受罪干嘛？在家带孩子就好了。
这一点，东子在晓楠身上看到了质疑。东子清楚，他明确地说了这些，大概会被闹很久。
东子率先和周边人说是他的过错。
男女之事，对于男性总是包容很多。他担着也没什么。也本该是他担着。
姑婆有些可惜。她有些喜欢晓楠外婆一家，也着急看到曾孙侄子。
东子安慰人，“姑婆，曾孙会有的。你和晓楠外婆继续接触也没事，我会追到人的。”
姑婆有些气急，打了一下东子，“媳妇都能追丢，你有什么用？”
东子笑，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