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艳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瞪着她妈大声喊起来。
“啪。”
“死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敢和我喊？”
李翠红上去就是一耳光，紧接着和以前一样去揪姜明艳的耳朵，嘴里骂骂吱吱的，她可不允许闺女违逆自己。
“走开，我恨死你了，你那么爱钱，怎么不钻钱眼里去？”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以前被自己打骂不敢吭声的闺女，今天像是疯了一样，用力推开她，声嘶力竭的吼她。
毫无准备的李翠红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的看着闺女，指着她的鼻子，气的说话都结巴了。
“你......你疯了。”
“姐，你怎么能推妈呢？”
一直眯在一旁的姜大壮，这会儿跳出来，扶起地上的李翠红，指责姐姐不孝心。
“妈，摔疼没有？”
嘘寒问暖的样子，让李翠红很受用，边拍着身上的土，边厉色瞪着闺女，没好气的骂她，但却是没敢再动手，今天闺女有些不对劲。
“还是我儿子知心，死丫头，敢推我是不是？我去找金龙去，让他好好教训你。”
“你去找吧！最好让他打死我，那样也好，省心。”
姜明艳像是看仇人一样看着她妈，为了钱，逼着她嫁给那个矮男人，还是个大酒包，喝多了，回家就闹事，墨迹起来整晚都不让她睡觉。
“你......死丫头，今晚中邪了？”
李翠红怂了，她可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女婿可是隔几天就给送点好东西，真把死丫头逼急了，闹起离婚，自家的好日子到头了。
“哼。”
姜明艳冷哼一声，这个娘家她一分钟也不想多呆，一甩辫子，撩开门帘，大步离开。
“妈，你怎么哪壶不开提那壶呢？”
姜大壮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姐姐的异常他也发现了，好像是那种破罐子破摔的劲。
妈偏赶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提莫云峥，那可是大姐的心上人。
“那穷当兵的有什么好？不就是皮囊好一些吗？一个病妈，两个拖油瓶弟妹，那就是无底洞，嫁过去，后悔的日子在后面呢！我为了谁啊？你姐夫可是供销社的人，油水部门，家里条件还好，独生子，爸妈都是有文化有地位的人，死丫头不知道好歹。”
李翠红气的狂骂，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含辛茹苦，一心为儿女的好母亲。
而姜明艳就是不懂得感恩的不孝女，说着说着，眼泪还冒出来了，坐在床边吧嗒吧嗒的哭起来。
“妈，您哭啥，我姐不孝敬你，不是还有我呢吗？等我将来考上大学，出人头地，一定让您过好日子。”
姜明艳站在门口，听着屋里妈和弟弟的对话，凄然一笑。
含泪的目光看向隔着两户的莫家，新房的灯还亮着，想到白天看到的那个刺眼的大红喜字。
她仰头看向墨色的天空，低声呢喃：“下场雨吧！”
把那喜字冲掉，她就可以当作云峥没有结婚。
眼泪落下，心口一阵剧痛，她不甘心，他应该是属于她的。
忍不住心里的冲动，她拔腿往门外跑，她要去问问他，心里可曾有过自己。
夜色深重，地面凹凸不平，几次都差点崴到脚，她小心的走到莫家门口，透过大门的缝隙朝院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