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为自己，小玄子也为自己，这个不讲义气的第二天晚上，就把她给卖了。
小玄子在她伺候完要遛的时候，就说道：“守夜的小才子人有些不舒服，奴才就把他换了，让小芽子上来守夜，不过她没经验，要是有什么不足的，还请万岁爷多给她个机会。”
秦恒微微眯眼，然后难得给了小玄子一个好脸色了。
“好好照顾万岁爷。”小玄子就避开了万岁爷视线，跟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的楚月挤眉弄眼说道。
然后他就不打搅了，就带着其他宫奴们都退下去了。
楚月真在心里把小玄子给骂惨了，她都不答应了这死小太监竟然还把她推出来。
但是眼下她还能如何，哪怕是跟这渣龙一个寝宫，要被他打骂，那她都得要抱着脑袋躲在一边受着的。
绝对不能有反抗的。
秦恒只是淡淡瞥了眼这奸计得逞的小太监，他在想，今晚上她要是爬上来他要怎么拒绝？
他是没打算让她上龙床的，能允许她前来守夜，让她与他一个屋檐下，那已经是最大的宽容跟恩典。
旁的目前他是没打算给的。
“万岁爷，时候不早了，早些安歇吧。”楚月硬着头皮躬身说道。
秦恒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伺候朕更衣。”
楚月就只能给他宽衣解带了，她的身高就只有在他胸口上，低头就刚好看到她的帽子，也看到她的小手在自己身上乱摸个没完。
楚月紧张得要死，她就没给他宽衣解带过，这时候肯定就笨手笨脚了些了。
好在他没有跟她一般见识，由着她慢悠悠地解了腰带外衣，这才上龙床去睡觉的。
没搭理她的打算。
楚月看他要睡了，她就过去把灯吹了，只留下两盏微弱的灯火，也不至于太黑暗，然后她就找了个角落蹲着。
小窑子他们都说守夜是个好差事，其实并不是的，这是个再辛苦不过的差事了。
因为是没有地方睡觉的，就只能自己蹲着过一晚上，随时随地的照顾渣龙，他哼一声她就连瞌睡都不能打，立马就得嘘寒问暖的那种。
不过到底她不是专业的，这去墙角蹲着还没一会呢，她就睡着了。
下边只垫着一块垫子，还有一条小绸被子，不怎么顶事的，不过她穿得暖没关系，还有烧着兽金炭呢，还是很暖和的，她就没忍住睡着了。
秦恒没那么早睡，他就在等着，等着她上来爬龙床，不过等了许久，等到他自己都有睡意了，她都还没上来爬龙床。
秦恒轻哼了声，理都没搭理她一下，他就睡自己的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秦恒就在墙角看到那小太监可怜得跟只猫儿差不多，就蹲在角落里，还在睡呢。
昨晚上没爬到床上来睡，倒是在这地上睡得挺香！
小窑子他们进来伺候万岁爷洗漱，也看到她竟然还在睡，就过来把她喊起来了。
“你怎么还在睡？万岁爷都起来了，衣服也都还没穿，万一万岁爷着凉了怎么办？”小窑子就压低了声音责备道。
楚月心说那渣龙他手又不是断了，要是冷了自己不会穿吗，但嘴上就说道：“不是我没伺候，实在是这守夜也太不容易了……”
这话才出来就被小窑子说了：“给万岁爷守夜这是多大的荣幸？”
楚月：“……”好吧，跟这奴性坚强的说伺候人不容易是她的错。
“我也就这样了，昨晚上吹灯后，我一觉睡到天亮的。”楚月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道。
在这盘龙殿守夜，虽然蹲着睡觉挺惨，不过真的挺暖和的。
“万岁爷脾气可不大好，你乐意这样那你就继续这样，就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小窑子叹了声，就紧着机会去伺候万岁爷了。
楚月就看到了秦恒扫过来的眼神了，楚月头皮有些发麻，赶紧就一脸诚惶诚恐地低头下去。
找了个空子，她就紧着溜出去了。
昨晚上她睡得跟死猪一样，没办法，兽金炭还有盘龙殿里的香味，叫她懵懵懂懂之间以为是在龙安寺的时候，所以下意识很放松。
但是今早上渣龙看她那个冰渣子的眼神明显是不满的，估摸着是没见过她这么守夜的，睡得比他这个主子还香。
她就找小玄子了，一问之下才知道小玄子今天休假一大早就跟着采办队出宫去了。
也是把这死小太监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哪怕傍晚时候小玄子给送了她祖母的回信来给她，楚月都是没给什么好脸色的。
“小芽子，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你有什么火你尽管来，我都受着。”小玄子一起带过来的，还有一盅血燕跟一碟枣泥糕。
楚月冷哼道：“我哪敢啊，惹着你小玄子不高兴，硬是给我派个苦差事，那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天地良心，我就没有给你派过苦差事的时候啊，而且我这一次出去，还特地给你打听了勇乐侯府的事。”小玄子说道。
楚月瞥了他一眼，小玄子就立马道：“跟你说个好消息，勇乐侯府的大少奶奶怀孕了，她应该是你嫂子吧？”
楚月恍然，脸色也好看了些，道：“是我嫂子，真怀孕了？”
“嗯，因为她怀孕了，所以姜老夫人的身子骨据说也振作了许多。”小玄子点头道。
楚月这才怒火稍稍平息，然后打开她祖母的信笺看，她祖母也是报喜不报忧的，让她安心在宫里，别忤逆皇上，好好伺候皇上云云。
“小芽子，我知道这件事我做得不地道，你别跟我一般见识了，今晚上我让小林子过去伺候。”小玄子送上燕窝，道。
楚月瞥了他一眼，接过来，虽然没说话，不过也算接受了他的道歉，昨晚上虽然把她气得够呛，不过也算有惊无险，看在他辛辛苦苦给自己打听勇乐侯府消息的份上，也就暂时不跟他计较了。
小玄子看她不那么生气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就过来万岁爷这边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