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头疼，达芬奇系统故障
因为左秋白对他明目张胆的示威和挑衅，慕夜澜很不悦。吃早饭时，他连笑都没笑，绷着个脸小口吃。
孟氏见她这副表情，还贴心地询问她为何不开心，是不是被她欺负了。慕夜澜只淡淡回了她句不用担心，便面无表情地继续吃饭了。
孟氏哪里受到这种待遇，尴尬而又有些不满，还是苏惜言笑着替慕夜澜解围，说他只是昨晚没睡好，早上又被她欺负了。
孟氏闻言脸上才稍霁，过了一小会，她还特地嘱咐慕夜澜，她是要进入皇家的女人，要识大体懂规矩，就算心情不好，也要在外人面前隐忍不外露。朝政繁忙，作为一国之君本就辛苦，她万不可再给她的皇帝儿子增添烦恼。
慕夜澜顿了顿头，勉强又挤出一个笑容敷衍，说他知道了。
与太后分别后，慕夜澜便继续面无表情地领着她去竹林里看小胡和小狸。
小胡和小狸还是那么可爱，围着他不时跳跃，欢快地叫个不停。
苏惜言自觉地站在他附近，给他递果子给它们喂食。
小胡似乎不爱吃素，果子到了嘴里，便狐脸纠结地吐了出来。
“拿条鱼来。”自早饭后，慕夜澜第一次开口说话。
啊。
苏惜言微微一怔，“……赤手捉鱼么？”
木桶里有鱼，每日僧人都会重新放进新的小鱼。
慕夜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边摸着小狸的后颈边道，“别让朕还要告诉你怎么抓鱼。”
“奥。”
木桶离他距离刚好在他们的限定范围内，慕夜澜是算好了才指使她。
苏惜言走到木桶边，低下头，脸色有些纠结。
这两条青灰色的草鱼，游得也太欢快了吧。而且，鱼鳞滑溜溜的，手碰到的触感难以描述。
她撸起袖子，余光看到慕夜澜细声细语同狐狸们说话，神色温柔。
白衣美人，配上胖瘦的红狐狸，像画出来的画，与她这边撸着袖子，对着木桶发愁的画面，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哎。
苏惜言手搭在木桶边上，纠结地下不去水。可她转念一想，要得到鱼，未必要到水里捉出来啊。
地上的土已经干了，她若往院墙处倒水，水很快就渗入地面，完全不会影响他们这里。
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苏惜言从蒲盘里拿了个空的树枝，直接对着外侧倾倒木桶里的水。
里面的鱼察觉到水的消失，躁动地乱游，然而被她树枝一挡，只能困在里面。
“呐，你的鱼。”苏惜言脚步轻快地拎着装着两条鱼的空木桶到了慕夜澜身边，她蹲下来，把木桶歪倒，里面两条小鱼还跳了跳。
小胡呜啊地叫了一声，正常中午才会有光头人类把鱼弄出来给它吃，其他时候它想吃往往要跳进水里和小鱼搏斗一番，才能得尝美食。今儿那么早就能吃上，它激动地一口咬住一条鱼，鼓着脸，跳到屋檐下里享用了。
在外面吃，它怕血溅到主人的衣服上。
慕夜澜看着眼前人贼兮兮的笑脸，眼神清清冷冷，“朕让你拿条鱼来，让你拿两条了吗？”
“……”不找茬会难受么，苏惜言撇了撇嘴，“多余的一条，我放回去不就是了。”
然而，地上的小狸显然也被不远处鱼肉的血腥味吸引了，它探头入桶，谨慎地叼了出来，仰脸看着慕夜澜。
它可不会像小胡那么鲁莽，看到食物就忘了主。
“不过，你得先让小狸放回去。”苏惜言微微一笑。
慕夜澜看着小狸黑亮的眼睛，又看了看苏惜言的笑脸，只得道，“既然它想吃，那你就不用拿回去了。”
苏惜言很响亮地嗯了一声。
慕夜澜抬头看了看天，估算着也该动身前往温泉了。
温泉净身，戒午膳，为先皇们诵心经……祭祖三日，每日的流程。
两只小狐狸在屋檐下吃鱼，听到离去的脚步声，立马放下嘴里的吃食，跟在他们身后，一直等到他们彻底走远。
前往温泉处的路上，慕夜澜似乎还因为早上密信的消息耿耿于怀，话少脸臭，只不过，看起来比之前好些了。
脱光衣服进入温泉池里，苏惜言老老实实自己享受，而慕夜澜坐在岸边一个人静静想事情。
苏惜言在脑海叫达芬奇，问他李笙在何处。
达芬奇回答得很奇怪，“主人，你的问题暂时无法解答。”
“之前不都是能说的么，现在为何不能回答了？”
“抱歉主人，系统发生未知错误。”
“……”苏惜言已经无力吐槽了，坑爹呢是吧，要你来辅助，不是让你来动不动中病毒故障。
梵高这一回可给她挖了好大一个坑。
她道，“尽快修复吧，我现在已经看开了。”
达芬奇道，“抱歉主人。”
语气是标准的系统音，连他习惯的柔声特效都没了。
就这么，泡完温泉，在大殿听母子俩诵经，陪孟氏在附近散步……直到夜色来临。
心头不安的情绪从上午一直持续到睡前，但苏惜言表面上依旧好脾气、笑眯眯的，晚上还故意拉着慕夜澜陪她看星星。
他们坐在后院池塘边的亭子的台阶，彼此靠得很近。
“陛下，你有什么愿望吗？”苏惜言随口问道。
本以为慕夜澜不会理她，却听到他淡淡回了句，“国泰民安。”
苏惜言道，“已经实现了的，不能算愿望。不谈国与民，你自己有什么愿望吗？”
慕夜澜望着漫天的星辰，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没有。”
从为皇子，到登上王座，他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成为一名合格的君王”上。
以前，如果真要说什么小的愿望，那便是期望孟氏不要老逼她纳妃，老是让女人接近他的身边。而现在，他只期望明日亥时，如同约定的那番，顺利回到本来的身体，结束这个荒唐的闹剧。
当然他也清楚，楚黛说的话真真假假，明日有极大的可能性回不去，但是无妨，他早有安排。
“真是无趣。”苏惜言托着脸，自言自语，“我有很多的愿望，只可惜要到很久以后才能实现了。”
她一生之中有许多愿望，只可惜被两场车祸全部埋葬。
慕夜澜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
躺上床，故意侧过身，双臂交环在胸前，慕夜澜闭上眼，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苏惜言闭着眼，又问了下达芬奇几个问题。
得来的全是“抱歉主人”四个字的回答。
她隐约感觉情况不对了，却无从联系时管局那里的技术科核实，因为达芬奇已经只会陷入了故障的状态。
苏惜言辗转反侧，内心叹了好几次气，最后安慰自己：没了坑爹系统辅助，靠自己的美貌和美貌也能完成任务。
翌日醒来，一切如常。
等到诵经结束，脑海里的达芬奇已经陷入了死循环状态。
“主人？主人！”
“我是达芬奇么，是达芬奇呀。”
“抱歉，主人。”
这四句话反反复复地念叨着，简直让苏惜言心态爆炸。
夜晚，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明亮的屋子里，苏惜言从花瓶里拿出从溪边摘来的花，脸上带着一贯的浅笑，而身后慕夜澜则是抱臂靠在墙上，一脸冷漠。
李笙候在屋外，屏息等待王的指令。
亥时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