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疏月在第二个电话打过去，听见秋漫漫说在堵车，就明白了。
秋漫漫的确是不好惹的。
老太太怒火中烧，“我是长辈，秋漫漫是疯了？敢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司婵不遗余力挑唆着关系，“她一直都这样，之前装作乖顺的模样，把我们全都骗了。”
“司婵，你一定要嫁给司濯吗？”
司疏月在一边，观察到她每每提到秋漫漫，脸上总会流露出，羡慕，不甘，憎恶。
最多的是不甘。
司婵偷偷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为她解围，“谁都可以嫁给司濯，唯独秋漫漫不行，这个孙媳妇我不同意。”
司疏月未置一词。
老太太换了电话号码给秋漫漫打电话，愤怒质问，“你在拿我老婆子寻开心？”
秋漫漫声音里无半分心虚，语气玩味，“嘿？”
“没花钱就买了一个教训，我送你们这么一份大礼，正后悔给你们占了个大便宜，你现在又和我打电话，是不是还想占我便宜？”
老太太：(▼皿▼#)
秋漫漫：“挂了吧，我不爱和占小便宜的人玩。”
……
京市某酒店套房，裴懿刚跟国外那边的人通完视频电话，脑袋疼得厉害。
裴懿下意识点开置顶，还是那一大段消息，好像是自己的独角戏。
没有任何回应。
“看来，是时候投稿了。”
裴懿语音转文字，将重要的真实信息给马赛克了，为了表示真实可信，还把转账截图带去了投稿。
裴懿编辑投稿内容：【几天前是姐姐的生日，我给她转钱了在那之后我劝她跟老公离婚。
为什么会提议她离婚，因为我也有能力完全可以养她。
大家帮我看看我很过分吗？她已经三天不回我的消息了。】
该博主的账号，每天都会有人整理投稿。
裴懿这条投稿一开始平平无奇。
但吸睛之处在于转账截图：520万。
因此，这条投稿，马上就被博主发了出来。
网友们一开始还以为是平平无奇的一条投稿，顶多是搞笑点，人傻钱多点。
看到转账截图发现。
[哥哥哥哥对不起，我错了。我心想你是人傻钱多，但没想到你是人傻但钱特！别！多！]
[心爱的姐姐结婚了，新郎却不是我。]
[救命，这也太舔了，你舔我吧，我爱玩手机，时时刻刻秒回你的消息。]
[很好奇，挖野菜的恋爱脑难道活该被骗吗？不然呢？]
[哥们，你们不合适她，已经有老公了。]
[就知道能投稿给这个博主的，全是到冤死的冤种。]
[有钱又那么舔狗的怨种不常见了。]
裴懿刷到了他们的评论，心情变得更复杂了。
裴懿本尊下场回复，又贡献了一波发言。
裴懿：[她有时候对我挺好的，你们说话嘴下留德。]
裴懿：[她三天没回消息，也有可能是忙的。]
网友们又开始震撼了。
[是忙着微笑和哭泣，忙着追逐天空中流星，没空理你么？]
[情人总是分分分分分分分分……]
[你们这些恋爱脑舔狗们真的没别的事做了吗？]
[这是我见过最拿得出手的舔狗，你的姐姐不要，可以给我吗？]
裴懿彻底破防了。
看见那句‘你的姐姐不要’他一脸晦气按灭手机。
……
天色逐渐暗下来，夜晚来临。
秋漫漫眯了一小会儿，是闻到饭菜香才醒过来的。
小诗的厨艺在她的调教下，越发好了。
小诗撒了一把辣椒面，完成了最后的步骤。
秋漫漫一个人吃饭，无所顾忌，大口吃肉。
“漫漫姐，我记得你之前不爱吃辣，怎么现在口味变了？”
秋漫漫一停筷子。
难道是有人猜到她不是原来的‘秋漫漫’了？
秋漫漫：“你不如说我整个人都变了。”
“倒也是……”
小诗缓缓点头。
秋漫漫暗道不好：怎么不反驳我？
“我以前也吃辣，但是因为司濯不喜欢，所以我也不吃。”
“后来我不喜欢司濯了，不用迎合他的喜好，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小诗听懂了，便问，“爱钱是后来才爱的吗？”
因为小诗记得，从前秋漫漫是一分钱都不会花司濯的。
现在花钱不眨眼。
秋漫漫疯狂摇头，“不不不不，钱是一直都爱，从前爱，未来也爱，永远都会爱。”
“你可以怀疑我不是秋漫漫，但你不能怀疑我这个人爱钱的真心。”
小诗：说得漂亮。
司濯站在门口，良久才出声，“你以前真的喜欢我？”
秋漫漫咯噔的心跳了一下，僵硬转回头。
【别的秋漫漫爱过你，我没有爱啊。】
秋漫漫用咳嗽掩饰尴尬，“你都听了多少了？”
司濯坐在她身边，那句心声的意思是什么？
有其他秋漫漫？
她身上好像有一层迷雾，叫人看不透。
司濯：“听到你们说的全部。”
“芥末多。”
【那我还怎么扯淡？】
秋漫漫硬着头皮解释，“也许以前是喜欢了吧，但以前不都过去了吗？现在你还在考察期。”
“以后不许再问这种问题了，这么难回答，你叫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我要听真话，从前的秋漫漫喜欢，现在的秋漫漫不喜欢？”司濯换了一个说法。
显然，这个说法，秋漫漫非常满意。
秋漫漫给他夹菜，赞美道，“司濯，你脑子真聪明，就是这么个道理。”
【他能分清楚我跟之前的那个秋漫漫？】
慢慢地，秋漫漫的眼神变得有些隐含探究意味。
等了一会儿，秋漫漫低声问，“司濯，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司濯：“从某人天天就知道花我的钱开始。”
秋漫漫嘴角上扬，比AK都难压。
【满分答案。】
【先给他加个五分。】
秋漫漫按着胸口，已经很多次了，总是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扰乱自己。
那些情感指向一个目的：我究竟是谁？
秋漫漫笃定自己经历了打工人的社畜生活，还是因为没日没夜拼命工作猝死的。
但她现在生活的世界是在一本小说中，这记忆不会出现混淆。
也许，这份暂时没办法解释清楚缘由的情感，妄图让她知道点什么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