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本以为这傻子不傻了。熟料冷不防听到素暖一席话,知道她还傻。这傻子天生就痴傻,哪能那么容易好了呢?只不过这傻子一直都是个恃强凌弱的人,如今傍了锦王,胆子大了,就打自己的母亲了。
丫鬟将鞭子请来,递到凤爵手上。然而,凤爵听到素暖适才这番话,有些退却了。
大夫人冷嗤道,“别让人笑话了,谁不知你这个傻子嫁到锦王府那么久,锦王从来没有在你的地儿留宿。锦王有多嫌弃你,你这个傻子只是没有自知之明罢了。”
转头又咬着牙吩咐凤爵,“爵儿,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往死里打。出了事母亲会替你扛着。”
凤爵闻言,于是胆子就涨了不少。缠在手里的鞭子啪一声甩出来。轻舞挡在素暖前头,替她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
素暖气急败坏,将轻舞拉到自己身后护着,横目怒视着凤爵,凤爵此时红了眼一般,一鞭又一鞭的抽下来。
目标是素暖,也是轻舞。
素暖专门往大夫人身边跑,凤爵的鞭子一不小心就落在大夫人身上。大夫人只能硬扛着,眉头不皱。
凤爵发现素暖好像有些不好对付,转过头来抽打轻舞,轻舞毕竟没有学过武,身上被抽的一条条的血迹渗出衣裳。
素暖为了救轻舞,只能挺身而出。
凤爵的鞭子再次转向她时,她没有躲闪,而是试图用手去抓鞭子。许是没有经验,有几次接空了,鞭子落在肩膀上,手臂上,疼得她心神俱裂。
素暖心一横,反正疼麻木了,不在乎多挨几次,这次站在凤爵面前,凤爵眼里溢出嘚瑟,一鞭狠狠的抽下来,素暖硬生生的截住鞭子。手掌立刻崩血。
凤爵用力一扯,本以为她是弱质纤纤的女子,没有多大力气。所以未尽全力。素暖厚积薄发,抓住时机,将鞭子往面前一扯,凤爵未料到她力气这么大,整个人往前面踉跄。
素暖用尽全力,一脚踢在他的裤裆上,疼得凤爵丢了鞭子,两只手捂着裤裆嗷嗷大叫。
“哎哟,傻子,你竟敢踢我这里?”
一屋子人都傻眼了。
大夫人惊恐万状,立即上前询问儿子的伤势,“爵儿,你怎样?”
“哎呀,这个狠心的女人,母亲,我怕是不能人道了。”从来娇生惯养的凤爵受不得半点挫折,所以遇事就抓狂失去理智。
他这么一说,屋子里的人都『乱』了起来。
“快,去叫大夫。”
“快把爵儿抬上床,可别碰着他。”
素暖趁『乱』的当头拉着轻舞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三房夫人发现素暖跑了,扯起嗓子尖锐的吼起来,“那个傻子跑了,快抓住她们。”
于是镇国府的家兵们立即出动,对素暖进行围追堵截。
轻舞受伤,素暖还得顾及她,两个人根本跑不快。很快家兵们就围了上来。
本来在哭丧的镇国府人,一个个都跑了出来。大夫人气急败坏道,“把这个不成体统的东西给我『乱』棍打死。”一字一句,透着森寒,宛如来自地狱的森寒。
素暖面无表情的瞪着她,母亲,这两个字彻底从她脑子里归零。
身为母亲,处事不公,只大姐鸣害她,毒她。绝对不许她有半点还击之力。否则,她就要侮辱她是傻子,抽她的耳光,还不解恨,要下人『乱』棍打死她。
呵呵,这样的母亲,不要也罢。
下人们得了命令,举起手里的棍子,向被困囹圄的素暖纷纷动手。
素暖和轻舞眼看就要经历一场浩劫
“助手!”
忽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手持宝剑,华丽的挑落下人的棍子。
“萧跃,这是我的家事,由不着你来多事。”大夫人怒吼道,额头青筋暴起。
萧跃收起宝剑,搀扶着虚弱的素暖,冷脸望着大夫人,“姨娘,你知道的,素暖的事,我不可能不管。”
素暖望着萧跃,今日才知,原来他是她的亲哥哥。
萧跃少年得志,十五岁封将,加上人长得飘逸不凡,在帝都很是有名气。
大夫人恨恨道,“萧跃,你若是执意如此,休怪姨娘对你不念情面。”
萧跃儒雅不凡,谦卑有礼,道,“姨娘,你明明知道,我们萧家人,有多疼爱素暖表妹。你何必让我们难做?”
大夫人握紧拳头,“我告诉你,她生是我镇国府的人,死也是我镇国府的鬼,与你无关。快滚开,否则,我下令弓箭手,误伤了你,可别怪姨娘心狠。”
萧跃铿然道,“既然如此。姨娘便下令放箭吧。我若是能成功带走素暖,就是天老爷眷顾她。还请姨娘就此罢手。如果我带不走她,我和她甘愿葬身在此,绝无怨尤。怎样?”
“好,好,好的很。”大夫人磨牙道。
很快,镇国府的弓箭手里三层外三层的将素暖他们包围起来。
萧跃侧目望着素暖,柔声道,“表妹别怕。”
素暖朝他嫣然一笑,怕什么,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只是,望着人群外的置身事外的云柳,素暖心思一动。
“云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众人只以为素暖心底善良,即使走也要带走自己的人。
云柳脚步慢吞吞的移动着,却是往外的
轻舞怒斥云柳,“云柳,你是要公然反抗主子的命令吗?”
这个罪名可就十分大了。
若是此罪成立,日后谁还敢请她?
云柳不得已只能慢吞吞的向素暖走去。心里却琢磨着如何自保。
大夫人抬起手,一声令下,“放箭。”
顷刻间,几十只箭齐发,云柳刚要闪身避开箭阵时,却发现背后有一只手死死的拽住了她。力气生猛无比。让她动弹不得。
她转身,看见素暖冷着眼望着她。素暖小声道,“云柳,你是不是很想我死?”
云柳瞳孔大睁,她想不明白,她刺杀锦王妃的事,如此谨小慎微,她是怎么知道的?箭『射』在云柳的胸膛上,一支又一支素暖拖着她做了人肉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