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轻笑着，嗓音声声撩人。
“……嗯？”
一瞬间，殷楚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仿佛是被烫了一下，叫人不自觉地便要逃离。
下一秒。
殷楚抬头对上后者的眼眸。
少年眼里戾气消退，藏着细细碎碎的清浅笑意，连夜色深邃都不得磨灭。
呀~好看极了。
被盖章的LSP殷楚则是一脸正色，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我不是，我没有，别、别瞎说……”
“你说话都磕巴了。”秦湛指出。
“你你你、你在瞎说些些些什么，我我我、我说话本本本、本来就是这样的……”
“嗯。”秦湛随意地应了声，听着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声音还是在笑着的。
“敢做不敢当，麻烦精你也很怂啊。”
殷楚都把自己缩成一团了。
片刻过去。
小姑娘都跟只鸵鸟似的，一动不动，秦湛反应过来或许是自己欺负地有些过了，便俯身凑过去瞧。
“麻烦精？”
阴影笼罩。
殷楚忽地抬头，捉住秦湛的手腕让对方掌心朝下地，贴着自己的脑袋摸摸。
秦湛愣了下。
？
紧接着，便迎上少女得逞的、明艳的大笑，“哈哈哈——现在动手动脚的人是你才对吧？！”
落在掌心的脑袋毛绒绒的，触感极佳，秦湛停顿了一下，便收下了对方主动递来这份馈赠。
少年一边揉着小姑娘的脑袋，一边回应：
“嗯，对。”
前排的司机老郑开始发愁了。
小姐完全被这个年轻男孩子玩弄在股掌之间啊……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
这茬暂且过去，车内短暂恢复了安静。
许久，殷楚用自己书包上的熊猫耳朵轻轻去挠着秦湛的手臂，戳戳他。
哼！
都怪某人斤斤计较不给碰。
“秦湛秦湛~”小姑娘又叫。
“嗯？”
“我还是想问问，会所工作的事情……”
又来了。
“别吵。”许是刚才给揉过脑袋，秦湛这会心情颇好，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凶。
可这次，小姑娘非但没有被吓回去，反而双手叉着腰，理直气壮继续道：
“你的工作因为这件事黄了，你不要我给你介绍的新工作，但你的同事呢？他总是要的吧！”
自作多情的秦湛：“……”
殷楚犹不放弃。
继续用书包去碰少年覆着薄薄一层肌肉的手臂，旁边那个丑丑的吊坠都一晃一晃的，偶尔擦过秦湛的身子。
“刚刚走得匆忙，我没有他的联络方式，要不然……你帮我问问他呗~”
小姑娘软着声音说话，每个字都好像在撒娇。
沉默许久。
秦湛终是开口，“你也要他做你一对一的家庭教师？”
“怎么可能？！”
殷楚想也不想地拒绝。
“我又不认识他，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怎么可能上来就请他做我的老师？”
最关键，短暂的相处下来，那个同事小高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亚（样）子……
秦湛低头看了眼少女，“……嗯。”
不可否认，这一刻，他的心情的确熨帖了几分。
唯独殷楚满脑袋的不解。
嗯？
嗯什么嗯啊？
——男人心，海底针！
殷楚又一次表达了这次自己“胡闹”歉意，直说自己愿意排场，还说对方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根据其的喜好和自身能力，重新给那位同事小高安排合适的工作。
不能只为了自己，就忽略别人啊，有些事情对别人而言，很重要的，可能是一辈子的事。
做人不能那么自私的。
当然，工作后续估计也是让家里钟伯帮忙找。
秦湛侧首去看身边的小姑娘。
她穿着一袭四中的校服，明明是同样的款式，穿在她身上却总比其他人好看几分，好看好几分。
短袖的校服，露出的四肢和脖颈均是纤细，脸上白净柔和，两颊还带着点稚气未脱的圆润，到下巴处又是尖尖。
并非蛇精网红那种尖尖脸。
少女从额头到脸颊再到下颚的线条都十分自然，胶原蛋白十足。
尤其那双眼，漆黑清透，在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时会倏地亮起，仿佛洒了一整把星子在里面，会闪闪发光。
笑起来时，又眉眼弯弯，届时稍显圆润的杏眼眯起，眼尾微微挑着，又泄出点狐狸眼的媚。
就好像现在不规律晃动的轻快双腿，长裤加鞋袜包裹地笔挺，唯独坐下时露出脚踝处那一截纤细的白嫩。
似纤纤白鸽。
哪哪都透着涉世未深又讨人喜欢的少女气息。
看容貌，的的确确是人人都爱的小仙女。
可方才对方不经意说出的那番话里的信息……
秦湛再一次意识到。
在学校，那些人都乐意管她叫“小仙女”，并不仅仅因为她长得跟仙女似的好看……
秦湛陷入思考，停留在殷楚脸上的目光不禁有些久了，忽地被小姑娘转头逮了个正着。
她眨眨眼，眼睛里的星星就泻了出来，眼梢也是稍稍弯的……就跟秦湛方才所想的一模一样。
“我会帮忙传达的。”秦湛道。
“好哦，那就麻烦你了~”
殷楚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偷瞧了，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无恶意的注视，觉察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甚在意地回道。
顿了下。
秦湛继续问，“你准备带他去哪里？”
“啊？”殷楚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超喜欢超喜欢的大明星‘宴宴’——季清宴。”
殷楚不明白，秦湛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语气一下子又冷下来，但还是诚实回答。
“当然是带回家啊！”
秦湛愣了下，语气迟疑，“你要把他……带回家里？”
殷楚：“嗯嗯嗯~”
这个疑似哥哥可是大明星啊！
那张脸太有标志性了，去医院的话，哪怕遮住个脸遮严实了，但名字还在呢。
万一挂号单被泄露出去，怎么办？
以那些无良媒体捕风捉影的功力，还不得被写成什么样呢——没见到大哥直接被“石锤”GAY还国外领证结婚了吗？
而且自己刚刚给对方号过脉了，就是被喂了安眠药昏过去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回头她一颗丹药下去，保管马上醒过来又生龙活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