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笙也没想到会突然出这种事。
她这边的戏分基本上已经杀青了。
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月底整个剧组也会杀青。
按进度来说，《青衣》开拍比他们还早呢，怎么这个时候会突然曝出这种事？
晚上，宋离笙难得地去了一趟公司。
何渺还没有下班，最近因为杨明昊的几个商业代言的事，也是挺拼的。
“你怎么来了？”
“何姐，郑导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何渺的手微微一僵，叹了口气，“听说了。目前人还没醒，听说中风的概率很大。就算是醒过来，也有可能没有办法再跟以前一样了。”
也就是说，极有可能会行动不便？
“我想去看看他。”
“他也算是你的伯乐了，没有他，你也不可能拿到人生中的第一个影后，明天吧，我安排一下，到时候去学校接你。”
宋离笙点点头，心里特别难受，可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述。
“笙笙，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可是你要知道，我们只是凡人。”
宋离笙听完，再看看何渺一脸郑重的表情，点点头，“我明白的。《青衣》的进度如何，您知道吗？”
何渺轻嗤一声，“你提起这个，倒是让我觉得郑导的病没那么简单。”
“嗯？”
“张心庭是电影的绝对女主，可是偏偏演技不过关，到目前为止，戏拍了连三分之一都没有。而且已经拍完的戏分，大部分都是配角和群演的戏，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这么惨吗？”
“张心庭的演技不能说是特别渣，可要看在谁的剧组。你想想看，当初你拍《桃花镜》的时候，谁不夸你的演技好？可是进了《推手》之后呢？郑导连续让你NG二十多场，你都忘了？”
是呀，宋离笙怎么忘了，郑导是出了名的严厉。
“现在这部戏被搁置，一天的损失可是六位数呀。”
“这么高？”
“场地费，还有相关的设备费用，还有一些技术人员的酬劳等等，哪里不需要花钱的？”
宋离笙竟然开始同情起郑导了。
“行了，《青衣》总是跟你没有关系了。就这个进度，就算是郑导没有生病，没有半年，只怕也是拍不完的。郑导是指着这部戏能冲击国际大奖的。可是偏偏投资方指定了女主角，所以，他自己心里原本就憋屈，又不肯草草地拍完了事，心里矛盾又郁闷，所以才会生病吧。”
宋离笙没有说话。
郑睿的确是指着这部电影拿奖的。
这在圈子里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可是偏偏张心庭出任了女角，而且目前来看，这部戏还能不能继续拍，真地成了一个问题。
“这部戏的版权都在郑导的手里，如果他好不了，极有可能会被说服将版权让出，然后交给别人来拍。”
宋离笙眼睛瞪地溜圆，“可这个剧本是郑导的太太参与创作的，又是郑导磨了两年的剧本儿，他怎么舍得让出？”
“那也没办法。谁让他赶上了呢？”
宋离笙只觉得心底涌上来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