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萤任由迟枫抱着她。
鼻腔里全是他身上香水的味道，干净清冽。
忍不住，深深嗅了一下。
不管什么时候，他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气息。
深嗅一口，提神醒脑，格外凝神。
“既然戒不掉，就不要戒了。”
“我说的是咖啡。”
“不结婚，和好。”
迟枫把她放在洗手间的台面上。
罗小萤眯着眼睛打量着迟枫，“你不需要委屈自己来配合我，其实像我这么不讲道理，事业心又重又败家的女人，并不能歇下一身伪装，配合你演那种贤良淑德，洗手做羹汤的戏码。”
她的语气很认真，手指在脸上按摩面膜留下的精华液。
“你确定想好了吗？我不会是依附你而存在的附属品，我有自己喜欢的事业，未来也可能不考虑结婚生孩子这种需要具象落实的事。”
“如果我只想要甜甜的恋爱，你也能给吗？”
罗小萤的坦诚布公，是迟枫早就预料到的。
她这算再次把他往外推。
“不问前程，只谈恋爱。”迟枫稳稳的接住了罗小萤的话。
忽然就妥协的男人很可疑。
“你是在可怜我吗？迟先生？如果你觉得我没有你的照顾，才会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你大可以帮我请一个24小时贴身保护的保镖看着我，我想我应该有足够的能力支付这笔支出。”
脸上的精华干的很快，绷在脸上有点难受。
“一定要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吗？”迟枫不是特别理解罗小萤的想法。
越是在乎，越要推开。
明明是为了他回来的，不是吗？
“我对自己都没有信心，已经不太清楚该怎么相信别人了。好像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如果一开始，没有怯弱的隐藏喜欢，或许现在我们也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罗小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颠来倒去和自己较劲，和迟枫较劲。
跟疯了似的，想要，舍不得，又不敢。
咬着牙，下定决心，就是差那么点勇气。
就差那么一口气。
迈过去就没事了，可是罗小萤怎么都跨不出去。
明明脚都已经抬起来了。
就是……
“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不催你，也不会去找别的替代。”
迟枫抬手，摸.摸她的头顶。
纤细的头发，乌黑柔软。
他的动作很轻，就像年少时的紫藤花架下。
少年白衣，清冷如旧，他的目光始终坚韧，好像从来没变过。
从前看书，如今看她。
“目光放远，万事皆悲。我不求结果，但愿同行。”
他唇角勾着上扬的弧度，仿佛噙着笑意，淡淡的，却好像把星光月影都衬的失了颜色。
“枫叶不向秋天祈愿，荣枯随缘。不求名分，但求美人手下留情，不要一味把我推开就好。”
迟枫转身，把洗手间腾空，让她随意。
罗小萤坐在台面上发了会呆，细细的斟酌着迟枫说的这些话。
忽然觉得自己特别混蛋。
抬手扯掉手背上止血纱布。
白炽灯下的镜子里，她的脸色比纸还要白上几分。
毫无血色，透着几分病态。
迟枫真的不是觉得他太可怜了吗？
耿耿于怀的十年，他从未对她有过任何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