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也包括你自己吗？”
吕厌冷冷道，邵离心里忽然一惊，一个想法从她的脑海里窜过，她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阿厌，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害怕，害怕会是自己猜到的那样。看向吕厌的眼里存了些希冀，但吕厌把她的希冀掐断了。
“外面那些的气息，他也有。”吕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别过头去没看邵离。
邵离大脑嗡地一声懵响，两腿一软，燕不韦手快地将她扶稳。
邵离顺着他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看过去。
难怪十七年，他一点变化都没有。那个实验，他也用在了自己身上。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面对邵离隐隐有些哭腔的提问，燕不韦看着地面，干笑了两声，道：“我现在不是人了，干不是人的事儿也没什么不对的。阿离，这么想你会不会舒服一点儿？”
面对这样的他，邵离还能说什么？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早就放弃了人类的身份，人类的立场，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对她的感情，仿佛只是曾经有一个叫“燕不韦”的留下的执念。
“阿离，我需要力量，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这，是燕不韦说的话。
“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我难道不会成为你的拖累吗？”
燕不韦：“阿离，来帮我吧。带着吕厌，成为我的助力吧。”
邵离挑了他一眼，道：“你说什么？”
燕不韦：“继续当年的实验，离开军方，我们要开战了。”
邵离看着他，难以置信道：“你简直是疯了。”
一旦开战，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继续进行试验，也只是会牺牲更多人。
但燕不韦没得选，他不这么做军方就要他死。
而她，真的能看着他去送死吗？
这道题，无解。
吕厌察觉到了什么，远处渐渐传来整齐的踏步声。
他警觉道：“妈，有很多人过来了。再不走，会很麻烦。”
燕不韦：“阿离，和我走吧。十七年，够久了。”
邵离有些冷漠地看向他，“你故意把他们引来的？你这是逼我跟你走？”
燕不韦不否认。以他现在的能力，如果想悄无声息带走邵离绝不是问题，可他却偏偏选择了最为声势浩大的方式。
从头至尾，他只说了一句话。
“跟我走吧，阿离。”
邵离垂下眸，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李悦有些担忧地走上前扶住她。
他看向吕厌道：“现在怎么办？”
左逸看向燕不韦，从容道：“还能怎么办？燕先生，请吧。”
李悦：“吕厌？”
他这是要和燕不韦走？可是姑姑明显是不愿意的。
吕厌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局势如此，还能如何？
难道真要在这里被那个军方一锅端了？
燕不韦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跟我来吧。”
吕厌手背在身后，淡定地对李悦道：“照顾好我妈，跟在我身后。”
“嗯。”
他们出去后，大概有一百多“人”站在门外等他们。
他们多是人形，又有几只是野兽。他们的形态都是在人的基础上加了鱼的部分。
还比脸上、身上的鳞片，尖耳一旁的鱼腮，以及手变成了鱼鳍的模样……
“这些都是试验品？”实验品中的失败品。
燕不韦：“是。失败品，半成品，这里应有尽有。”
他转眸看向左逸，笑道：“至今为止，你是我第一个成功的成果。你应该觉得庆幸。”
吕厌瞥了他一眼，冷笑道：“这只能说明两点。”
燕不韦好奇。“哪两点？”
吕厌：“一是我太厉害，二是你太无能。”
他们没料到军方的速度这么快，几句话的时间就被军方的人给包抄了。
从树林里跳出来的人每一个都携带着配枪，危险度极高。
虽然是失败品，但力量肯定要比人类大得多。
吕厌以自己为参照，降低力量的水准，估计眼前这些人的力量。
燕不韦想要速战速决，这几个人类在他眼里现在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吕厌不想按他的想法做。毕竟邵离还在这，有些场面不会是她想看到的。
“唉...罢了。”就做一次吧，吕厌心里叹了声。
优雅地走上前，所有人都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所有的失败品和半成品都依靠本能地畏惧眼前这个人，比刚刚还安分了不少。燕不韦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见吕厌像是要出头，邵离不禁有些紧张。她道：“阿厌，你要做什么？”
吕厌侧过身，朝她耸了下肩，一脸轻松道：“不做什么。你放心，很快就好。”
“上！”
军方的人发出指令，吕厌转过眸，眼里闪过一丝冷漠。他淡淡道：“聒噪。”
他话音刚落，军方的人就仿佛被什么控制了一般，无论是他们还是他们携带的枪支，就像被人取走了声音一般。
他们惊恐地看向刚刚说话的吕厌。他一说他们聒噪，他们的声音就消失了，这绝不是偶然。
吕厌低头整理了下衣袖，嫌弃道：“还不滚。”
不可思议地事情发生了，就在他说完之后，军方的人，他们的身体竟然自己动了起来，往来的方向走去。
他皱了下眉，道：“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一听这话，军方的人脚底就像是踏了风火轮似的，一溜烟便跑开消失了。
他身后的人都是一愣，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邵离瞪大了眼睛看完全程，“阿厌，你刚刚...做了什么？”
吕厌一脸云淡风轻道：“只是说了几句话。”
这她当然知道，可他说的话军方的人怎么会这么听话的接受，可以说是对他言听计从。
燕不韦：“这是胚胎的作用。”
“胚胎？”邵离看向他。
燕不韦看向吕厌。
他是在大量的实验之后发现，被实验的人会因为各自的体质特性而产生特殊的力量，有关这一点军方还不了解。
他在得出这一结论后，针对自己的身体改变了基因，操作技能才会十分应手，应为他将所有的数值都调整到最合适的位置。
而这个吕厌却仅凭自己就达到了这个地步，这就是先天优势吗？
吕厌留意到他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负手在后，朝他轻笑了声。
“你刚刚说，要和军方对着干？”他绕上一缕身前的长发，低垂着头，眼尾上扬，他不禁笑道：“妈，我如今的处境军方不会放过我。我不愿受制于人。”
他抬起头，朝燕不韦道：“你的人，我收下了。母亲似乎不愿意让你领着他们，那我便接收了。”
吕厌此刻狷狂恣意，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邵离见了不由一愣。
只听他对着那一百多“人”道：“深海有鲛人。我命令你们，从此我为王，汝即为民，我为君，尔皆为臣。”
以他为中心，周围的“人”全都甘愿臣服，由内向外一圈圈俯首称臣。
“原来，这就是开始。”咲夜在一旁轻声道。
左逸看了她一眼，“那特殊的能力便是如今的异能。至于岳父，也是在这里建立了鲛人，开始了他的第一步。”
......
然而，这才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