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叶霖摸了摸下巴，手上的链子哗哗作响。
他倒还真的没思考过这个问题，竟是一本正经地思考了起来。
任务者和任务对象？
这个应该是最准确的了，可没办法说出去。
换一个好了。
上……上司和下属？
叶霖突然想到了这个。
不行不行。虽然是那么说但实际上自己还没去上过一天班呢。
那……是什么？
想着想着，叶霖自己也迷茫了。
“啊，你回来了！”即便是正在思考当中，听到了开门声的他还是反射性抬起了头，嘴角带着一抹恬淡的笑容。
“嗯。”顾城应了一声。
见顾城只是应了一声，叶霖眨眨眼，几分纳闷，似乎他所期待的顾城的反应并不该是这样的平静，同时又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讷讷低下了头。
“刚刚在聊什么？”
顾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不去吓到他，这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没什么！”小护士反射性地说道。
然而叶霖和他同时回答：“我们两个的关系。”
就这样直接说出来了。
系统：冷眼旁观中。
宿主已经完了，没有救了。
回答完之后，叶霖和小护士相视一眼，都是在奇怪对方和自己的答案不一样。叶霖奇怪小护士为什么要撒谎，小护士则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那么一个敏感的问题。
“你是怎么回答的？”
顾城在叶霖床边坐了下来。
“我还没回答。”可能是因为觉得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吧，叶霖如实回答了，几分苍白的脸庞乖巧地让人心疼。
“那你打算怎么回答？”男人面无表情地问着。
“还没想好。”叶霖诚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叶霖在顾城面前大概就是没有戒心的吧本人可能察觉到了，也可能没有察觉到。
“是吗？”顾城的眼神忽明忽暗，联想到刚刚的事情，心情瞬间坏到了极点。
不知道危险即将降临的青年仍然用懵懂的目光看着他，眼神之中没有一丝畏惧，好像他根本便不知道畏惧为何物。
他以不容置疑地姿态伸手扣住青年的头，看似平静内心却很是狂躁地吻了下去，惩罚似的在青年唇上咬了下去。
青年吃痛，想要躲开，却因为被扣住了后脑勺没办法逃离，只能任由对方索取。
起初，叶霖一直在反抗，可到了后来快要窒息的时候，便开始不自觉地在顾城口中汲取空气。
一吻过后，他的心情仍然没能平复下来，舔去了唇瓣上的血迹，用那样深沉的目光看着他。
目睹了全程的小护士感觉自己离被灭口不远了，瑟瑟发抖，同时一个腐女心又不由自主的兴奋了起来。
炮灰果然没人权，尤其是向他这样的反派炮灰。
在被顾城强吻的时候，叶霖脑中划过就就是这样无关紧要的弹幕。
他不自觉舔了舔自己已经肿地鲜红欲滴的唇瓣，又是一声痛呼，转头看向了顾城，不张了张嘴，吐出一个字：“疼。”
说罢，面无表情眼神却又可怜巴巴地盯着顾城看。
顾城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受了欺负的青年这是再向他撒娇。
是撒娇吗？
叶霖不知道。反正他本人在说这话的时候是没有那样的自觉的。只是单纯的想这么说所以这么说了而已。
他潜意识……对顾城真的是没有戒心的，甚至可以说是信任。
系统的内心现在毫无波动，甚至不想去给叶霖通报，可那是他身为系统的职责，不管这个宿主再怎么不成器，自己这个系统都应该尽心尽力地去辅助宿主。
于是开口：[顾城厌恶值-4，当前厌恶值：-99]
系统佛了。
叶霖是他经历过的所有宿主当中天资最差的了，第一个任务……在大家都是新手的情况下，叶霖的第一个任务是做的最差的。
如果不是新手第一个位面有那什么的新手福利，叶霖这个世界就是必死无疑了。
叶霖一个激灵，更疼了，拿起旁边那早就凉透了的水，毫不迟疑地想着顾城泼了过去。
顾城这次并没有纵容着他泼，轻轻松松躲开，叶霖疼得手发抖，泼完水之后，杯子同水一齐落在了地上。
水在地上晕开一大滩，而杯子在落地的瞬间直接碎掉，玻璃碎片满地都是。
“清理了。”
小护士愣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顾城是在叫自己。
顾城转头看着叶霖，眼神晦涩不明，叶霖缩了缩身子，眼神闪烁：“疼~”
又在撒娇了。
“哪儿疼？”他问。
先泼一杯水，再过来撒个娇，这是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叶霖动了动自己肿的不成样子的嘴唇，说得却是：“伤口疼。刚才的时候挣到了。”
顾城在他闪闪发亮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
青年就那样连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他，好像他的世界中只有自己一个人，神情是那样的专注，双手乖巧地放在被子上，白皙的手腕上闪闪发光的是自己亲手给戴上去的手环，配上银色的链子，带着一种诡异的美感。
顾城终于反应过来，拿出钥匙，把手铐的另一端从栏杆上取下，悠然拷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手铐所发出的声音还是那么清脆，清理完碎片刚刚走到了门口的小护士微微一愣，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状着胆子用余光瞄了一眼之后，在激动到满脸通红的情况下走出去了。
对此，床上的青年则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四舍五入也就等于没有反应。
锁链将两个人绑在在一起，床上的青年身上那身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着，露出如同羽翼一般纤弱的锁骨，这身衣服是顾城亲自给他换的，底下是怎样的风景，他也再清楚不过。
“顾城？”
见顾城良久都没有反应，叶霖试探性地叫他一声。
明明只是试探性，到了顾城成的耳中又成了软绵绵的撒娇，虽然那时叶霖的声音的确是软绵绵的。
“嗯？”
看着此刻眼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像小宠物一样看着自己的叶霖，顾城心中诡异的升起一股满足感，好像这个心脏都被某种物质填满，弥漫在唇齿之间的是几丝甜蜜。
好像自己就是小宠物的全世界。
顾城心软地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