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明慧下巴抵在扶杆上，丧气地说：“谁说不是呢。要不然媒体怎么成天爆两人的绯闻，我他妈的都想成全他们了。”
李晓倩连忙安慰她：“呸呸呸，你也没差到那种地步。”
林益川抽出一个号码，交给胡影儿念数字。不多时，中奖者喜气洋洋地上台领奖，还站在胡影儿的身边要求合影。两个皆露着得体的笑容。
就在这时，成明慧身边站着的一个男人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地喊：“胡影儿我爱你！”
声音之大声，成功吸引到了台下的两个人。他们循声看过来。
林益川就这样看到了成明慧。她整个身体伏在栏杆上，状态并不太好。见他朝这边看过来，脸上写满懊恼。
他招手唤来杜时伟，与他耳语几句。杜时伟朝成明慧的方向看一眼，频频点头，然后离开，抽奖活动继续。
几分钟之后，成明慧和李晓倩被礼貌地“请”到办公室。
等了半个小时，林益川才上来，一到屋子里就把外套脱下，将衬衫挽至肘部。在成明慧旁边坐下。
李晓倩局促地打个招呼：“林总您好。”
他朝她微微一笑，随意地问：“逛街呐？”
“嗯。”李晓倩点头。
林益川看向成明慧，皱皱眉头：“怎的弄得这么憔悴？”
“加了一个星期的班。”成明慧木然地答道。
“邱桐那小子是给多高薪水，让你这么卖命地干？”他语气里透露出不满。
成明慧看了他一眼，长叹一口气，把视线转向别处：“邱桐把公司搞破产了，他可以回家啃他爹。我不努力工作，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
林益川看了一眼李晓倩，心中不悦她在外人面前这样说。便伸手去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这不是有我吗？”
成明慧受不了他这样亲昵的举动，本能地往外挪。林益川觉得甚是折面子，便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李晓倩：“我今天晚上约了人，不能陪你们吃饭。晓倩，你带我家慧慧去逛街买衣服，今天我买单，连你的一起买了。”
李晓倩接过卡，喜出望外：“真的？连我的一起买？你不担心我会把你的卡刷爆？”
他笑：“我知道你刷不了多少的。买几身漂亮衣服，再吃顿好吃的。”
李晓倩连连点头，兴奋地拉起成明慧。眼见就要离开，林益川叫住她们：“那个稍等一下。”
他也站起来，看向成明慧，接下来的话是对她说的：“我与胡影儿只是有工作上的往来。”
成明慧低头，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顿了一会儿才说：“你不必与我汇报这些的。”
出了办公室，李晓倩搂着成明慧的胳膊，嘴角露出一丝诡笑：“你还说林益川不会心疼你。又说你憔悴了，还让我好好陪你逛街购物吃饭，临出门还解释跟女明星的绯闻。这样的老公最理想了好不好？”
成明慧不屑：“哪里好？不过是在你面前装装样子，省得落人口舌。”
李晓倩撇嘴：“你要懂得满足，有些人连装都懒得装。”
林益川今天手机收到了十多条消费短信，每笔都不超过三百块。他哑然失笑。
有时候他出去应酬，一顿饭都比两个姑娘逛一下午花的多。
今天晚上还真有人约他吃饭。约他的是顾问，不是去饭店吃，而是到他现在住的公寓。
顾问来开门，见他只是一个人，有些意外：“怎么只你一个人来？”
“你没让我带家属呀！”
顾问错谔：“我们这是私人聚会，不用讲究商业礼仪。”
林益川压低声音：“私人聚会更不能带她来，来了我们还能好好说话吗？”
顾问朝他轻打一拳：“弟妹不是挺可爱的吗？哪有你说的这么难缠。”
林益川换上拖鞋，不搭他的话。他第一次来顾问的住处，眼睛往四处看。这房子装修一看就是直男风格，家具厨具包括窗帘都是暗色系。不过柜上放的小幅十字绣作品，窗台上摆的多肉植物，以及一些清新秀气的小饰品，都透露出这屋子里有女性生活的痕迹。
顾问朝他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些都是依兰买回来的。”
林益川龇牙：“你一光棍比我这已婚人士过得还滋润。”他结婚前，屋子是什么样，婚后屋子还是什么样，连一件多余的东西都没添置。
顾问轻笑一声，不再说话，把他领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并给他倒水。厨房里，吴郁正在炒菜，香气四溢。
林益川嗅嗅：“今天吃海鲜？”
“我在东南亚做海鲜进口生意。每隔一阵子有些好货，他们就会冷藏空运过来。吴郁手艺好，今天你是有口福了。”
林益川笑：“问哥你真够意思！对了，你现在生意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还是得好好谢谢你！现在基站信号改造工程已经启动，工程方按合同预付了三分之一的工程款。”顾问说。
林益川点头：“那就好。”说完他受不了食物香气的诱惑，朝厨房走去。
厨房一个烤架上摆了十多个扇贝，扇贝上铺满蒜泥，被大火烤着，发出滋滋的响声。吴郁套了防烫手套，从烤箱里取出已经烤好的芝士焗龙虾。虾壳鲜红，虾肉雪白，还有胡椒粉味，闻着口水都要流下来。而灶台上，还有一碟已经摆好的刺身拼盘。
他朝吴郁伸出大拇指。
顾问走过来，问林益川：“一会儿喝红酒还是日本清酒？”
“清酒清酒。吃海鲜喝清酒才有滋味儿。”林益川说。然后他帮手，将吴郁做好的菜端到餐桌上来。
顾问将清酒倒满玻璃杯。三个男人围着餐桌坐下吃饭，林益川一口刺身配一口清酒，大呼过瘾。
几杯酒下肚之后，林益川想起了那一趟短暂的日本之行。他恹恹地说：“我就是去了一趟日本，把孟瑶丢了。”
吴郁一晚上话都极少，喝了酒也不再那么拘谨：“丢了孟瑶，捡了一个成明慧。你好像也不亏。”
林益川拍拍桌子：“可她终究不是孟瑶啊！哦，你没女朋友，这种心情你是不会懂的。”
顾问与吴郁面面相觑：“他可能喝多了。”
林益川离开时还留着一丝清醒的。顾问给他装了几条鱼还有虾，他推辞不要：“我都不在家做饭，拿回去没用。”
“给弟妹尝尝吧。”
待他上了杜时伟开来的车，直接把海鲜扔给助理：“这些你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