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季连玥的话，云出袖微微一愣，便仔仔细细回想起来。
夜游症，进入睡眠后做了什么，她一概不知，醒来后，身处破庙，外满风雨飘摇，回去大病一场，也没什么异常。
至于之前……之前……
等等！
她怎么记不起之前的事了？！
“出袖，你想起什么了？”见云出袖脸色大变，东陵玉溪迫不及待开口。
“我……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玉溪，我想不起来那天的事情了，就算时隔数年，也不该如此啊……”云出袖仓皇拉住东陵玉溪的手，有些语无伦次。
她眼神飘忽，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入睡前，她到底做了什么，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出袖向来是内敛沉稳的，此时却慌了神，东陵玉溪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慰，像对待最亲近的人一般。
季连玥眉眼微动，转而看向念九，只见后者神色微凝，片刻，缓缓开口：“这是一种毒。”
这话一出，东陵玉溪和云出袖齐刷刷看向念九，两个娇美如画的女子此时美眸闪烁精光，牢牢锁定在念九身上，仿佛要将他看透。
念九一愣，向季连玥靠了靠，有点慌。
“他胆小，二位别吓着他了。”说实在的，季连玥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二人如此有默契。
“什么毒？”东陵玉溪直直看着念九，神色却缓和不少。
念九在风雪城数年，虽在书上看了不少故事，但堂堂长公主坐在眼前，他内心其实是毫无波澜的。
娘亲说过，医术毒者，但凡精通一样，在大陆可横着走，什么皇帝太子，统统不惧。
这话，念九记得可牢了。
于是，念九轻咳一声，看了眼云出袖：“虽不知云小姐幼年发生了什么，但这种毒只有在一个人极度害怕濒临崩溃时，才会留下无限后遗症。”
“缠指魂，无色无味，大多用于帮助患者忘记某些恐惧之事，副作用是嗜睡头疼，会随着时间消失，但若用在患者情绪脆弱之时，药效翻倍，伴随后遗症，情况出现次数越发频繁。”
话音落下，念九肯定地看着云出袖：“如果我没猜错，云小姐十岁那天，一定受了什么刺激，对方很可能只是想让云小姐忘记那些事，却弄巧成拙，留下如此严重的后遗症。”
这么说，对方初衷并不想伤害云出袖？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想起来。”话音落下，季连玥看到云出袖面色微白，东陵玉溪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但季连玥知道，这是唯一能根治的办法。
念九也是这么想的，沉吟片刻，他看了眼云出袖：“这还是要看，云小姐敢不敢面对那些事情。”
究竟是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可经念九那么一说，那一定是令十岁的云出袖痛苦到不堪的回忆。
能让人下药只为让她忘记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而作为药师与丹药师，他们已经做到了本分，接下来就如念九所说，看云出袖愿不愿意踏出这一步，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