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你喜欢的到底是夜寒，还是权利至上的滋味？你自己再清楚不过！！！”
咸湿的海风将晨曦乌黑的长发完全吹起，她浑身都透着一股被打碎的清冷感，又疯又美。
忽然被晨曦的话直戳肺管子，段姻整个人都瞬间面如死灰，她去攥匕首的指尖都剧烈颤抖。
“你这贱人………你胡说什么？！”
“我和夜寒在一起这么久，他也答应过会陪我到黎海来看日出，我喜欢的，从来都是夜寒一个人！！！”
“是么？！在你眼里，一定觉着这张酷似曼玉的脸是上天给你的唯一恩赐吧？！”
“包括你那先天性的心脏病，也成了段山让你去蓄意接近夜寒和奶奶的一种伪装。”
瞳眸在稀薄的光线下隐隐发暗，晨曦背着手，朝段姻一步步逼近，眼中已经掀起一层刺骨的赤色涟漪。
始终记得段姻一次次侮辱小染和自己时的轻嘲。
以及自己中毒后要承受活生生凿碎五脏的剧痛，包括小染膝盖和手臂处严重擦破的皮肤，奶奶被扇肿的脸颊。
仇恨像是天崩地裂的海啸，混着冰冷的碎碴子把晨曦的脊椎骨都硬生生刺穿冲断，她手心也早就掐出血丝。
所有的一切，她必让段姻加倍奉还！！！
享受着着空气中咸湿又浓稠的血腥味，晨曦留下血痕的脸庞忽的绽放出一抹狠戾的冷笑。
“你现在没了这些，想达到你的目的，看来………还得更加努力才行！”
“死人用不上面具，你死后，你的头颅会随段山同下地狱！！！”
神色一下就变得极为难看，被所恨之人轻易就洞穿了压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段姻攥刀的手抖到快要脱力。
段姻瞬间被晨曦透着鄙夷与嘲弄的话语刺到浑身颤抖，窒息的仇怨像是疯狂的海水将她吞没。
“呃…………”
血肉模糊的脸因为剧烈的情绪起伏已经崩坏到无可救药。
段姻只感觉自己脸上湿乎乎一片，她就连每一次喘息都被滚烫的鲜血灼得带了生生的刺痛。
没有这张脸，夜寒就再不会对自己有半分温柔，她这一生的豪赌就全完了！！！
她痛苦的去用力按着脸上快掉落的面具，每用力挤压一瞬，血就从溃烂的皮肉里嘶吼着冲出。
看她疯了一般想去把面具镶嵌在脸上，晨曦注意着此时已经能微微感受到光亮，她刚想去趁段姻发狂去拽过奶奶的轮椅。
“你这贱人！！你去给这老婆子陪葬吧！！”
要不是宋晨曦一直都在拖着自己，她早就会在等到夜寒来之前，就给这老婆子开始放血。
段姻用老太太血快流干来逼迫夜寒，让他来亲口对自己说。
“他爱她，如果没有宋晨曦，他的心里一直都会有自己。”之类的话。
只是此时她已经被疯狂的恨意冲烂了那颗肮脏恶毒的心脏。
段姻眼中汹涌着血淋淋的怨毒，滔天的不甘与仇怨让她现在就要将宋晨曦剥皮泄恨。
“你们祖孙俩………一起下葬！！”
“哐！！！”
“奶奶，当心！！！”
在段姻想转头把白老太太推下海的瞬间，晨曦浅色的瞳眸骤然掀起一抹疯批的血红。
她一把上前拽住轮椅，并发狠一脚踹上段姻的腰腹，拼死把奶奶护在怀中，迅速把轮椅朝远离峭壁的那处方向转。
痛苦的捂着被踹到发痛的小腹，知道宋晨曦肯定会去护着老婆子。
见计谋得逞，段姻透过血淋淋的双眼看到宋晨曦后脊正对自己的刹那，她诡笑嘶吼着瞬间把匕首刺向晨曦的后脊。
“贱人，你给我死！！！”
“晨曦！”
听到这句嘶喊的瞬间，意识到晨曦在护着自己，白老太太崩溃的用尽全力想去将晨曦推开。
“哐！！！”
匕首举起的刹那，段姻就感觉自己的耳朵包括大脑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般的抽痛。
像是有什么活物径直钻进了自己的大脑，她脑门和眼角瞬间充血到发涨滚烫。
段姻原是攥紧匕首的手掌不受控的，疯了一般的去重重捶打着自己的脑门。
“呃………”
残留的力气被骤然抽干，她瞬间痛苦的蜷缩在地上，甚至感觉到虫一般的活物游走在自己的体内。
段姻脖颈处薄薄的肌肤都随着蛊虫的乱窜而凸起着，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皮肤处的凸起从小臂游走到脸颊。
“呃啊！！！”
听到身后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晨曦在用身子护着奶奶的同时回头去看着倒在地上，身体不断扭曲抽搐的段姻。
知道夜寒那日在博恩留给自己的蛊虫起了作用。
但晨曦自己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人被蛊虫折磨到样子，刻骨铭心的恨意很快让她眼底的血雾也逐渐沸腾。
“贱人……呃……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我活剐了你！！！”
还是不死心的要去拿匕首，一口腥甜从段姻被割烂的嘴角里溢出。
脑袋痛到快要炸开，她身子像是被千万只奇虫蚂蚁在钻入后狠狠啃食着，直到血肉枯腐，恶心难受到让她不断发出嘶哑的叫喊。
段姻疼到四肢痉挛，她疯了般攥拳猛烈的去“哐哐！”重重捶打着自己涨红到快要爆血的脑门。
她在恍惚中想到了白曼玉当初中了致幻剂，也是像自己这样扭曲在一起，还喃喃着让夜寒来救她。
“呃………夜寒，救救我，呜呜………”
“给我个痛快……呃……奶奶………”
虽是身子背对着段姻，白老太太听到这句时，想到这毒蛇给自己灌药还扇耳光。
老太太气到去紧握住晨曦的手，都在抑制不住的抖。
见她骤然又换上另一副楚楚可怜的情态，在嘶喊要活剐自己后又在让夜寒，奶奶来救她。
晨曦眉心凝起一抹骇人的冷意，在扫向段姻的刹那，疯狂的嗜血杀意几乎要从她清冷的眉眼蔓延而出。
“我说过，会让你死的比小染痛苦百倍，今日，你阳寿到头了！！！”
见她痛苦到在用手“哐哐”捶头，双眼已经遍布了红血丝，像是两个深深的血洞，因失血过多而不停打寒颤。
那些血映在眼中激起一片猩红，此时晨曦那张美玉一般的脸庞已经染上病态凌虐的狠绝。
黑色长发被海风吹乱的瞬间，晨曦抬眸时忽的绽放出一抹极具攻击性的冷笑。
她看起来像是一只勾魂夺魄，食人骨血的妖精，又疯又美。
“你这贱人……呃……就是贱命，我剐了你……”
由于这边是一个坡度极大的峭壁，道路也崎岖不平，一整晚都经历厮杀与情绪起伏，晨曦的气力早就被残忍抽干。
刚想先带奶奶离段姻远些，晨曦忽然发现，轮椅手把处的闸被做了手脚已经失灵。
心里始终想先带奶奶离开是非之地，还没等晨曦反应过来，身后一股极强的的力道就骤然攥上她的脚踝。
大脑空白了一瞬，此时撒手奶奶还是会随着这坡度极大的路冲下。
身后就是陡峭崎岖而绝壁，晨曦拼命去按下轮椅车胎上的一个闸后，那股疯狂又巨大的力道一下就扯着她往山崖处坠。
“你这贱人，给我死啊！！！”
“晨………晨曦………”
就算一个车轮被卡住，白老太太的车还是偏移，意识到晨曦被段姻拽下去，老人残破的身子崩溃无助到想去转身都做不到。
“呃！！！”
本就是和段姻一直在山崖最边缘去延时间，根本没料到她还能爬起来，晨曦瞬间就被她扯着往悬崖处滚。
“呃………放手！！！”
小腿被段姻死死抓破，晨曦整个身子悬在崖边，巨大的求生意志让晨曦被迫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
手腕，小臂处在撞上坚硬石壁的刹那，也一下就被擦破大块皮肤，鲜红的血一下就嘶吼着渗出来。
稀薄的光线微微笼罩整片海域，听这脚下海浪冲刷礁石的巨大声响，晨曦通红的眼角无措到晃出点点泪光。
还是没有等到夜寒或是阿遇他们，晨曦指尖抑制不住的在抖。
承受着身子被活生生撕扯裂的巨大痛楚，她可怜到只能用渗血的手掌拼命死死扣着山崖边的石块。
“夜寒………”
记得夜寒明明告诉过自己，没人能承受得了这蛊虫啃食的滋味，中蛊者会在生不如死中生机断绝，她怎么可能又………
“我什么都没得到，你这贱人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