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很疼。”
白素没有回头看叶知知，声音带着呻吟和无助。
叶知知最害怕听到病人这种绝望的声音，轻轻拍向她的肩膀，“这样吧，我先给你针灸，保证三分钟后你就不疼了。 ”
“真……真的？”白素艰难的转过头，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就连她师父都没办法给她止疼。
“是不是真的，试试就知道了， 几分钟而已。 ” 叶知知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将药递给她，让她喝下来，自己开始将她惯用的银针放到桌上，再从包里取出纸笔。
在做针灸之前，她得先给白素把脉，这是她不管看什么病，都会做的一件事情。
只是一个喝药的过程，白素都用尽了力气，躺在床上气喘吁吁。
叶知知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腿上，手按到她的脉搏上面，“很快就不疼了。 ”
感受着白素的脉搏，叶知知眼里快速闪过一抹诧异，她的脉象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怎么了？”白素看着叶知知蹙起眉，闭上眼睛，“我是不是快死了，就连医院的医生都不给我治病了， 我知道我很快就要死了。 ”
“没有。 ”
叶知知淡定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快速拿起笔，在她的脉象记录里，明明白白地将自己把出来的脉象记录下来。
“好了，我现在给你针灸，不过，我要给你脱掉上衣，如果弄疼了你了，你就告诉我。 ”
脱掉白素的衣服，看到身上长满脓疮的身子，叶知知的心还是颤了一下。
她的身上长满脓疮， 浑身瘦得跟皮包骨一样，她一定吃过很多很多苦，也受了很多很多罪。
叶知知拿起银针，深吸一口气，朝着她的穴道扎进去。
“好像真的不疼了。” 白素躺在床上，看着叶知知将冰冷的针扎进她的穴道里，冷冷胀胀的，但似乎真的不痛了。
叶知知朝着她温和一笑， “现在相信我了吧？”
“谢谢你。 ”白素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轻松过，大大的呼出一口气，感叹，“我从来没有觉得， 做一个正常人会这么幸福。”
叶知知只觉得这话，像是一把针，轻轻地她的心上蛰了一下。
拿出师父配好的膏药，一一给她白素涂抹上去。
“叶大夫，我什么时候死？” 白素看着头顶，在被病痛折磨的时候，她每一刻都想死去。
叶知知， “白同志，死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是我觉得只要我们还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好好的去争取。 我们都没有放弃你，你也不应该放弃你自己。”
白素瞬间泪如雨下 ，“我也不想死，可是活着简直太痛苦了。 ”
“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那么痛苦了，我会天天过来给你针灸。 ” 叶知知坐在边上，伸手摸向她的额头，白素她只有二十多岁，还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真的吗？不会再那么疼了吗？” 白素伸手想去抓叶知知的手，突然看到自己手背上面的脓疮无力的放下。
叶知知一直在看刚刚写下的脉象记录，这份脉象诊断与上次她为白素诊断的几乎一样，按理说白素有一些差点没救回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可能还和以前一样。
白血病。
她得回去重新查查关于白血病的医学记录。
听到白素的话，叶知知抬头，“嗯，我每天都会来。 ”
“谢谢你。 ”
白素说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看着她的脸上没了疼意，嘴角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笑，叶知知突然体会到医生的成就感。
叶知知离开的时候，白素还在睡，叶知知和白素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和楚瑾之一起离开。
楚瑾之问， “她怎么样了？”
“很不好，现在就看她的身体能撑到什么时候了。” 白素现在的病情已经没有了治愈的可能，现在只能看她能坚持多长时间。
楚瑾之接过叶知知的包，提在手中，没有说话。
第二天，叶知知再去到医院，白素妈等候在医院门口。
“叶大夫，您可来了，就在半个小时前，素素说她很疼。 ”
“您别担心，我现在就去给她针灸。 ” 叶知知和白素妈快步走进病房，白素看到她，哭着向她求救，“叶大夫，你快点，我现在好疼。”
叶知知什么都顾不上说，先给白素针灸，看着慢慢平静下来的白素，病房里面的所有人都悄悄松了一口气。
“谢谢叶大夫，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 ”白素脸上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如果是这样，她愿意活下去。
叶知知， “我明天早上早点来。 ”
昨天晚上她回去，在空间里面看了一夜关于白血病的医书，中医的西医的， 全部都过了一遍。
空间的时间本来就比外面的时间要长，叶知知几乎都是没怎么休息，所以今天才来迟了 。
“好。 ”白素有一点开心， “我今天觉得我都有了一些力气。”
白素觉得今天的状态比昨天好一些。
叶知知，“那就说明药有效果，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
白素用力点头，在这灰暗的病房里，你是从什么地方注入了光，让她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从医院离开，叶知知来到师父家里，将自己发现白素病情的异样点说给师父听。
“师父，有没有可能白素不是得了白血病？” 叶知知不知道要怎么跟他师父讲，她对照着后几十年对白血病的病情分析，发现白素的病与白血病很像，但还是有一点点不一样。
宋老叹了一口气， “不管她现在是不是白血病，都没有办法治愈。”
叶知知低下头，确实是这样。
但是……她的这个病情似乎……
“先这样治，让她没有痛苦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宋老决定，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
叶知知没有意义，不能解决的事情，一直追究，只会让自己难受。
不过，她的心里生出一个怀疑的种子，在她的心里慢慢发芽生根。
晚上回到家里，叶知知一直等大哥回来。
“大哥，你吃过饭后， 我去给你做一个检查。 ”叶知知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