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阿轩，在今天开机的前一刻，我心里都还有些怀疑，你能不能执导好一部电影。”靠在渡轮的栏杆上，抽着烟的赵闰勤看着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对张皓轩这么说道。
“那么现在呢？”张皓轩笑着问。
“不确定这部电影前景如何，但你的确做得一丝不苟，就算是换我来，也就这个样子，”赵闰勤说着转过头来，“而且，我可记不住所有人的名字。”
“被你看出来了。”张皓轩有些惊讶。
“当然，我好歹是执行制片人，整个剧组最忙的就是我了。”赵闰勤哈哈笑了起来，“你大概背了一晚上吧？”
“岂止一个晚上，今天早上来之前，我还对着名单看了好几次。”张皓轩摊开手，做出无奈的模样。
“那是当然，想要成功，总要付出代价。不过这招的确很好用，大家对你的感观都很好。”赵闰勤说着叹了口气，“虽然我一直觉得你的潜力很大，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可以大到这种程度。”
“有些事情要做过才知道，如果我没有参加《胡越的故事》的试镜，肯定不知道自己还能演这么好。同样，如果我没有下定决心自己自导自演《表错七日情》的话，我也不会肯定自己一定能导演好电影。”张皓轩也用一种感慨的语气说道。
然后他伸手拍了拍赵闰勤的肩膀：“勤哥，真的要多谢你，肯定到我这么个小剧组来当执行制作人。”
“就别说这些了，只是件小事，”赵闰勤做出大方的姿态摆了摆手，然后看向坐在渡轮那边的赵雅之，“对了，你和赵雅之有什么冲突吗？之前看你们上船的时候，她低着头似乎不想搭理你。”
“没什么，就是问了一句，为什么她今天不在状态，有些抗拒这个角色。”张皓轩不解的耸耸肩，“她没有回答，也不和我说话。要知道，那之前的几分钟，我们从山上下来的时候，都还有说有笑的。”
“这样啊，”赵闰勤露出了然的神色，“你不知道，这个剧本有些……针对她的意思。说实话，她居然会答应接下这个角色，很不可思议啊。”
“哦？”张皓轩挑了挑眉，看了远处的赵雅之一眼，靠近了赵闰勤几分。
“前两年她和黄元申合作过两部电影，”赵闰勤立即会意的压低了声音，“有人说看到她们眉来眼去，还一起去喝过茶。”
“东哥也这么说过，她老公一点反应都没有？”张皓轩饶有兴趣的问。
真是有趣，都快人所皆知了啊，黄汉伟居然忍得下去？
“谁知道啊，也许没抓到把柄吧，”赵闰勤耸耸肩，“赵雅之毕竟是个演员嘛，和男演员搂搂抱抱是经常的事，要是捕风捉影的话，周闰发的许文强怎么算？”
家庭生活的问题恐怕会比想象中要大呢。联想到上船之前，他问了那句话之后，赵雅之脸色变了几次，最后变得很不好看，并且勉强应付了几句后就不说话的模样，张皓轩越来越肯定这点。
可惜摔倒这种把戏已经用过一次，要不然的话再狠狠刺激她一番，没准已经倒入他怀中哭诉起来了，不过这样的话……胁迫起来似乎没有感觉了？
渡轮很快到岸了，和一起坐船回来的剧组成员们道别之后，张皓轩招呼戚媄珍上车。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老板。”上车后的戚媄珍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用担心，我在洗衣街就会放你下去，后面的路你自己走回去就行了，不会有人看到并多想的。”张皓轩淡淡的说道。
“哦……”戚媄珍点了点头。
“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记下了没有？”张皓轩随即又问。
“记下一大半了。”戚媄珍继续点头。
“还不错，但是最好尽快全记得，然后按这些处理我的事物，”张皓轩的语气依然很平淡，“在你来公司的那天，我就告诉过你，我之所以选你做助理，还开了1500的月薪，就是看中你的学习能力，我需要一个全面的助理。”
“是，老板。”戚媄珍看起来回答得乖乖巧巧的，但眉宇之间多少有些傲气。
很正常，她才毕业不到半年，这还是她的第三份工作，又没在tvb那种环境里打磨过，难免还会有些心高气傲的。
张皓轩并不在乎，虽说是特意从应聘的简历里挑出来，可要是没用的话，他也不会勉强，而且相信自己以后不会有这么一个助理。
戚媄珍也算不得漂亮，她两只眼睛的距离稍微大了点，侧面看起来还好，正面的话看起来就显得有些怪异。收拾打扮下或许还不错，但是现在就显得很普通了，张皓轩挑她做助理，不过是出于改变人的命运的恶趣味。
要知道，他身边的职位还有很多，武指已经有个人选的，但还有场记、剧务、灯光师、道具师、服装师等一系列位置。如果在他的团队里，这些主要职务都由女人来做，还是第一世那些有名的女人，那肯定会非常有趣，对不对？
这个夜晚他在严家姐妹家留宿，这对姐妹花的表现很不错，尤其是雪梨，在尝到那种美妙的滋味后，彻底将自己交给了他，就如预料中的那样。
有些米雪都觉得有些难堪的事情，她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去做，虽然姿色普通，却是一只小野猫。
也正因如此，第二天早上起来去接关芝琳的时候，她二话不说，一路吃香蕉吃到码头，吃得满口汁液也不在乎。
第二天要拍的镜头里，有不少关芝琳的戏份，本着省钱的目的，张皓轩让她在这部电影里饰演男主角的女朋友，因为钱而把他甩了。
不仅如此，他还劝说关锦朋帮忙在电影里饰演抢走关芝琳的那个有钱的男人，以及劝说程晓东饰演将男主角发配到大屿山的，只有两三个镜头的上司。
“你倒是真会节省啊，阿轩。”程晓东被游说时这么调侃道。
“这是为了将钱都花在刀刃上。”张皓轩说得很是理直气壮。
本来还要等两三天才开始拍关芝琳的戏份的，但赵雅之目前调整不好状态，所以张皓轩干脆将这一幕提前了，反正之前也是做过预案。
不过，即使如此，依然许多问题需要克服。
“我需要一个能给我安全感的男人。”
“我是啊！”
“要有安定的工作。”
“我有啊！”
“要有事业基础。”
“我下个月开始就做全职护卫了！”
“傻瓜，我需要钱。”
“cut！cut！”没等摄影机那边的关锦朋出声，片场中的张皓轩已经叫了起来。
他举起双手有些恼火的挥舞了下，然后叹着气的看着关芝琳不说话，化妆化得很成熟的关芝琳，则低着脑袋缩着脖子，一副犯错的小媳妇模样。
半晌后，她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对不起嘛，导演。”
看了一眼外面那些想笑又不敢笑的人们，张皓轩继续做出恼火的样子，抓着头对关芝琳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芝芝，你现在要和对方分手，你感到愧疚，但又知道和对方在一起不会幸福，所以非常矛盾。我不指望你将所有情绪表现出来，可至少要有一样吧？你看你，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哪里有愧疚和矛盾的感觉了？”
“对不起嘛，导演。”关芝琳委委屈屈的再次说道。
旁边终于传来笑声，有了关锦朋的带头，很多人都嘿嘿哈哈的低笑起来。
张皓轩瞪了他们一眼，再转过头来看了关芝琳半晌，然后招了招手：“你跟我来！”
跟着又对关锦朋他们挥了下手：“你们休息20分钟。”
“我们休息半个小时都没问题，你有足够的时间。”关锦朋笑着说了句，然后是一片起哄的声音。
张皓轩摇摇头，带着关芝琳来到了没人的二楼，让戚媄珍守在楼梯下面，不许别人进来，然后对进屋关芝琳努了努嘴：“坐下。”
“哦。”关芝琳老老实实的坐到椅子上，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真的很对不起嘛，轩哥，我实在没法对你做出那种……哪怕是表演。”
张皓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之前那种情况已经出现过不止一次，从开机到现在，除了她走上走下，又或者张皓轩的角色为女友来看自己而兴奋的镜头，其他的基本上都过不了。
简单来说，只要是中景、近景、特写这种需要她在脸蛋上表现出情绪的镜头，无论她怎么表演，都没法遮掩那含情脉脉的眼神。
本以为在她身上的刻印里加了头脑敏捷和静心专注两个法术，她的演技应该有很大提高才是，结果连这点问题都没法处理。
不过话又说回来，和她对戏的毕竟是张皓轩，而根据米雪的描述，关芝琳在丽的拍戏的时候，演技还被人夸奖过，所以可以理解，换成是米雪，只怕也会是这个样子。
只是，怎么说呢，宠物终究是宠物。
尽管如此，目前的问题还是要解决，她表演不出来没关系，张皓轩可以让她表演出来，只是方式可能要夸张一点。
“我知道了，”他这时这么说道，“爬到桌上去，屁股翘起来，裙子撸到腰。”
“啊？！”关芝琳睁大了眼睛，“在这里？下面……有好多人的！”
虽然她做出惊讶的表情，但怎么看，都是兴奋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