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师父目光投来目光的瞬间，苏灵乔就已经明白，二师父的反应跟她想的一样，是极为不愿意她来的。
也因此，苏灵乔停下了脚步，没有再靠近，以免让本就受尽蛊虫折磨的二师父雪上加霜。
她不该进来的。
但已经进来。
而她进来后，也果然也心头难受得紧。
二师父脸色惨白，因承受疼痛而导致满身是汗，除了额头和脸上不断掉下汗滴，他身上的衣服因为汗水而沾在了身上，依稀能看到他的窄腰和已经消瘦许多的肩膀。
“二师父……”
“我让你出去，你没听到吗？”
墨炎南声音陡然提高，看着苏灵乔的目光露着凶光。
被这样呵斥，苏灵乔眼中出现落寞。
明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不是吗？
如果她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让二师父更加生气，怕自己再做出出格的事情，苏灵乔用着残存的理智，强行自己暴躁的情绪。
于是，在墨炎南怒视的目光下，苏灵乔最终转了身，敛下眸子慢慢走了出去。
在见到苏灵乔出了门，门被关上后，墨炎南才松开了牙关，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一地的水渍和茶壶碎片，水是喝不到了。
墨炎南心情糟糕地收回视线。
艰难地挪动着脚步想要回到床上，但在只差半步的时候，一股入髓刺痛袭来，墨炎南脚一软无力地倒了下去。
好在伸手能碰到床沿，在膝盖落在冰凉的地面前，墨炎南死咬着牙才稳住了身体。
可他虽然勉强没跪在地上，却也站不起来了。
于是，墨炎南挪动着脚改为坐在了地上。
只是坐下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感到了精疲力尽，挪了挪身子背靠着床沿后，墨炎南疲惫闭上眼睛后吃力地喘息着。
然而，眼睛一闭上后，却全是苏灵乔离开的身影，想的也全是她的事情。
她是怎么知道他蛊虫发作的，又是什么时候在外面的，刚才他呵斥她出去，这次是不是真死心已经走了，走了之后是不是不会再来了？
唇角被咬出口子，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中，手心黏糊，抬起手一看，指甲已经刺破了手心的皮肤。
原以为蝶衣的那叫什么小白的蛊虫，在有过第一次的苏醒消化毒素后，他接下来会好受点，没想到这次疼痛的厉害程度超过了上次。
血液中仿佛流淌着尖利的细针，一旦堵在哪里，尖利的细针就要穿破皮肉刺出来一般。
汗水不断滴落。
太难以忍受，墨炎南这才轻轻闷哼了一声。
但发出闷哼声之后，墨炎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紧闭的门。
没有动静。
应该是走了。
等疼痛感稍微缓和了一些后，墨炎南觉得心口闷疼，就抓紧了自己心口处的衣服。
受那该死的雌情蛊的影响，这几天虽没见她，却一直在想她，无论他用什么心法，都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想她。
她要对大师兄如何，四师弟想对她如何，她对五师弟如何，这些都无关他的事。
可明知跟他无关，他每每想起时，就坐立难安，心情烦躁地想找她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