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瓷片这种事情越快越好，虽然一开始很难集中注意力，但是注意力转到伤口上后，苏灵乔很快就专注在墨曲直后背上的伤口上。
因为专注，苏灵乔并没有注意墨曲直此时的神情，更加没察觉到自己的呼吸，喷在墨曲直后背上，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折磨。
将所有的碎片取出之后，苏灵乔缓缓松了一口气。
而她不知道呼出的呼吸太绵长，因染着酒气的呼吸太温热，墨曲直的后背在感受到时，目光蓦地更为沉黑。
“大师父，您再忍忍，碎片现在我全取出来了，但是还得上点药，这样好的快些。”
见墨曲直后背僵硬如铁，苏灵乔不由有些着急，就猜想大师父承受疼痛的程度或许跟二师父差不多。
可就在苏灵乔凝着眉打开装有药粉的瓷瓶，要给墨曲直抹药时，她的手被墨曲直轻轻按住了。
“不必了。”墨曲直声音暗哑。
他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如果感受到她的手指轻触他的背脊，就算只是为他上药，他也无法再做她所信赖的大师父，毕竟在感受她呼吸时，他就已经想回头，只是那一瞬间想到二师弟还等着她，就强行忍了下来。
所有做的安排，不能因他的私欲而毁于一旦。
今夜，此时，并不在他意料之内。
面对墨曲直的拒绝，苏灵乔凝着眉，眼中流露了担心和失落，“既然大师父您不愿意，那……大师父您自己涂一下。”
大师父轻声“嗯”了一声。
该放她离开，可等她有了去意时，墨曲直轻轻按着她手的手，反而缓缓抓紧，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
苏灵乔正要起身，却抽不手，就目光迷蒙地看向了墨曲直。
染着酒气的四目在此时对上。
视线交织的瞬间，苏灵乔脑中出现了眩晕。
面前的男子俊美无俦，目光犹如深沉大海，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那看不见的旋涡，仿佛深深吸引着她的目光，拽着她的神魂卷入其中。
于是，本来就醉了的苏灵乔就更醉了，被深深吸引的同时，无意识地轻启唇#瓣低喃了道，“大师父……”
其实，她是想问大师父抓着她的手，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她的，但目光陷入大师父和煦清俊的眼眸中后，她就忘了本要说的话。
墨曲直同样不可自拔。
他该放手，行为却违逆他的理智。
尤其是见到那粉色的唇，微微张着，仿佛正等着他……
缓缓倾身靠近苏灵乔，直到脸与脸之间只有一拳之隔，墨曲直才停了下来。
“还心痛吗？”
听到墨曲直的问话，苏灵乔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心口。
绝望感重新涌上心头，苏灵乔诚实地点了点头。
墨曲直眼中出现疼惜，静静看了苏灵乔良久才道，“我也是。”
酒劲上来后，苏灵乔已经无法正常思考，更没读懂墨曲直眼中的情绪。
“不能怪你二师父，他只是忘了……”墨曲直低幽地呢喃着。
苏灵乔没听清墨曲直在说什么，却深深被他声音蛊惑，尤其是看着他那唇线完美的唇，深深被蛊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