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您终于来了，我等您等的好苦啊！”
“？？？”
监察长行礼完毕后，整个人的表情一下子从严肃而变得...特别像陈远叫林清闲帅哥的模样，看得姜守正感觉分外不自然......
‘别这么看着我啊，这么看着我，我...也不会给钱的。’
姜守正法力凝结的分身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想要扑上前抓住他手的监察长：
“那个，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上仙。”
“不，你就是上仙！你是人还是仙，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是人，不是什么上仙。”
“不，你不是人！”
“......”
当一个人（不管他是不是人，就当是）在持续、坚定且笃定地说你不是人的时候，原来是这种什么体验？
“不是不是，你认错人了，我叫姜守正，是清风观的注册道士，是京都化材大学的大一新生。”
面对这位监察长如此热情的招呼，姜守正感觉自己有一点招架不住。
“不，你不是人，你是上仙，你怎么可能是个人呢？”
“......”
姜守正想了想，用法力凝结出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监察长：“这是我的身份证，你和特办处有联系，应该能查到的，我是个人，不是什么上仙。”
“不，你就是上仙！”监察长看也没看身份证一眼，依旧是热切地看着姜守正，双目放光，那是真的放光，淡蓝色的光晕在他双眸流露，有着星空一般的璀璨。
“......”
怎么还说不通了呢？
姜守正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说道：“我们先跳过这个话题，可以吗？”
“可以，上仙的吩咐，小神定然尊从。”
“那个我这次不告而来，是想问问......”
姜守正的话还没说一半，监察长就走到上座，弯腰，看起来是想把这把椅子给搬起来。
可是他刚刚一提，姜守正就感觉到了明显的震感，似乎大地都在晃动。
“啊？你在干嘛？！”
“回上仙的话，您问话怎么能够站着呢，小神这是帮您拿一把椅子。”
“这椅子......”
看着姜守正指着身下的自己拿着的椅子，监察长有些骄傲道：“上仙别看这把椅子普普通通、平平无奇，但是这把椅子可是暗合京都的地脉，坐在这把椅子上面，京都地脉的变化，就能感知地清清楚楚...不过，京都的地脉这些年没有什么变化就是了。”
“......”
在一番折腾后，姜守正坐到首位。
可不能让这个看起来兴奋到有些亢奋的监察长再自顾自地做事情了，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会很麻烦的。
姜守正捋了捋现在的情况...没有一点头绪。
算了，还是按照原有的计划继续把问题给问下去吧。
“那个，我想问一下，特办处的事情你清楚吗？”
“回禀上仙，特办处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有了解的，您想了解什么，我这边都有！”
看着监察长如此笃定的模样，姜守正接着问道：
“那我想请问一下，现在为什么现在不允许神灵的出现，或者说，特办处为什么默许天庭剿灭神灵？”
在姜守正看来，神灵还是很不错的。
不管是临江的谷登神、考神，亦或者是姜守慧成就的智慧京都神位，姜守正接触下来的神灵，性格都不错。
“上仙问这个问题，是看上什么神灵想要收为仆从了吗？”
“...不是不是，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原因，因为刚刚刘明和我说了特办处的政策，对于神灵似乎并不是特别友好。”
“是小刘和您说了什么吗？”
在姜守正转述了刘明和他说的话之后，监察长的表情不再那么陈远，皱眉思索着，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上位者的气息，可是在他点头回应的时候，又破功了，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是的上仙，这基本上是特办处的态度，小刘说的是没有问题的。这个政策呢，也是我同意过的，如果上仙对于这个政策有什么不满意的话，都和我这边说就行了，和小刘没有关系。”
监察长先把“刘明与姜守正接触”的事情定了一个调之后，他低下头，双手向上托举，在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捆卷轴，“出台这个政策，是有一定原因的，这是一副当初制定对待神灵态度时候精修的一张...思维导图，上仙可以先看一下，看完之后，小神再向上仙展示一下PPT，方便上仙的理解。
一卷古朴的、质地细腻的卷轴上面，画着一副思维导图；
老旧典雅的中堂，出现了一台投屏电视......
怎么看，都觉得有一些违和啊！
让姜守正略微有一些错乱感。
不过，还是先看一下思维导图吧，有问题，再询问。
这就很像是上课了...先预习，再发问......
中堂内，不知道什么时候燃起了一株香，袅袅的白烟在空中交织缠绕，逐渐成了一只凤的模样。
‘上仙啊~好在小神有办法分辨出您的真身，不然还真的被您骗过了。’
监察长看到这一幕，心中稍微悬着的心，此刻是真的落了地。
他先前辨别姜守正是上仙的方式，是基于自己曾经给自己算过一命后，自己的命理告诉自己，上仙是可以无声无息进入祂神域之中的存在。
姜守正刚刚的出场方式，不就是符合自己命理中的说法吗？
至于现在的【寻仙烟】，这是祂的典藏，或者说，是祂前一世的典藏——
‘在我神躯上新生的你啊，一定要记得，如果寻仙烟的烟气在空中呈现出凤的模样，那么就有仙人在附近。
‘你一定要慎重使用，寻仙烟就只有这么唯一一根，它的主要用途是祭拜仙的，形成的凤，如果被仙享用了，那么就是仙对你的感觉还不错，如果...欸。
‘我当初也找到过仙，用了一根寻仙烟，可是上仙对我并不满意，一挥手，就把烟气给驱散了，我至此日思夜想，当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经过我审慎分析，那是因为当初的我表现的太傲气了。
‘你要记得，如果再次遇到仙，一定一定要谦卑，不然你，我们，还会陷入没完没了、无休无止的轮回重生之中......死不得，活不得。’
白烟凤在空中煽动着翅膀，围绕着姜守正转了一圈又一圈，然后，身形崩灭，消失无踪......
‘这是去哪了？’
看着消失不见的白烟凤，监察长内心泛着一阵嘀咕。
不过，这应该是比我的前世好吧？毕竟这白烟凤不是被挥手扇灭的。
——
——
“来，帮我把酒满上！”
“哟哟哟，不错嘛，长得还有滋有味的，正点。”
“哥俩好啊，五魁首，六个六啊六个六，点一点......”
“请诸位娘子稍微安静一下，我要读书。”
睡梦中，原本感觉有些浑浑噩噩的老观主，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而他清醒的时候，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梦。
梦中，他看到了很多片段在他的梦境中交织，那些片段，似乎是一个又一个人的人生，有宽袍的书生、有威严的判官、有提刀的屠夫、有上山采药的童子、有卖身讨口饭吃的乞丐......
片段，成千上万！
这些人，都是他的样子，只是看起来似乎比较年轻。
在老观主打量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停下了“进程”，从那些片段中，齐刷刷地看向老观主。
他们的眉心，便钻出丝丝缕缕的白烟，汇聚成了一只巴掌大小的白色凤鸟，一声啼鸣后，向着老观主飞来。
“你们这样，我压力很大啊！”
老观主心有所感，感情，是你这只凤鸟让我睡觉都睡不踏实啊？
挥出一拳，凤鸟一声哀鸣后，消散......
梦境，又恢复了浑噩。
“这样...才舒坦嘛，做清醒梦什么的，最累了。”
——
——
“小兄弟啊，生活还长着，不要做一些会让自己和家人后悔的事情。”
“...师傅，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出来自杀的。”
“哦哦，不好意思啊，我多嘴了，不过不管你这么晚出来是干嘛的，现在这个时间点，一个男孩子大晚上出门，那也是要注意安全的，现在的人呐，变了，变坏了，你个男孩子一个人出门，那是非常危险的，劫财还好说，要是别的...啧啧啧。”
“......”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看你长得也还行，所以才这么和你说的，如果你长得不好看，我还不会和你说这些，这些都是金玉良言，你要听着，你现在还没有吃过亏，但等你吃了亏，那就来不及了。”
姜守正对于身旁师傅的絮叨，他时不时点头表示自己知晓，坐在姜守正肩头的姜守慧则是笑个不停。
这位师傅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自己以后有空，要多多关注一下，这种老好人的性子，哪怕是姜守慧都知道，绝对的稀罕物种！
“看你是去京都化材大学，是吧？”
“是的。”
“那你应该算是我的学弟了，我和你说，在京都化材大学读书的时候，一定要认真，千万不要不认真学习，不要把太多的时间花在谈恋爱上，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发现，爱情什么的，那都是需要土壤的，土壤是什么，钱啊，没钱种什么爱情的果实？那都是屁话，我白天上班，晚上出来开车，还不是......”
姜守正听着身旁司机的絮叨，再听着姜守慧刚刚调取的身份信息......
“还真的是欸。”
这学长出来开车的目的是为了贴补家用，他现在一家三口，根据姜守慧的反馈，每年没有多余的钱......
“一定要好好学习啊！”
“我这些话，以前在别的地方讲的时候，别人都是要给我钱的，如果你听完，觉得不好意的话，那就给我发一个红包也行。”
不好意思？
这可是学长的金玉良言，得认真听进去，哪里有什么不好意思。
在听完学长的《凄惨都市求活记》后，姜守正也就到了地方，下车，感谢了一下学长，离开了。
这辆车停在校门口好一会儿，都没有收到系统提示的“红包”，师傅有些丧气地叹了口气，刚刚讲了那么多干货，这位学弟没有买账啊，看来不是那么单纯啊。
继续启动油门找单子咯......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个好单子，希望是大学生，如果自己讲得好，讲得卖力，那么还是有机会获得乘客的“打赏”，不管自己讲的内容到底有没有道理，能不能落于实践......
在收到姜守慧的反馈后，姜守正失笑道，这学长，有点意思啊。
原来开出租，还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进行赚钱的？
学习了学习了。
不过这位学长也是惨，要自己提供什么给他都是可能的，但是钱......
那不是扯么？
自己给他一天修炼下来的所有法力，都不会多给他一块钱。
这就是价值认识的差异......
如果是林清闲来，那就不一定了。
“师兄，这个人挺有意思的，我以后会多多看着他，你说，这样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不会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可是我的师弟，别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么就随你吧，出了问题，我会帮你兜着的，如果我兜不住了，那么师父还在，师父也会帮你解决的。”
“好嘞！师兄，那回到住处的侯雷，还监视吗？”
“监视着吧，反正都已经开罪了。”
姜守慧点头应诺，自己拨通了老观主的号码，在老观主身旁的本体接通，这部分神识的分割，就一下子钻了过去。
“师兄，(￣o￣).zZ”
看着手机短信的提示消息，姜守正道了句晚安，他知道姜守慧可以感知的到，不用特意回复。
进楼，和宿管阿姨打了声招呼。
“504的同学，下次早点回来，现在都快锁门了。”
“欸！知道了~麻烦阿姨了，我下次会早一点的。”
“不用客气，平平安安的。”
姜守正上楼的过程中，在楼道内滑动着手机屏幕，思量了一会儿后来了个长截屏，把图片发送给了周权。
“这不是我故意看到的，是我师弟筛选信息的时候发现的，你看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这种“偷窥”了别人隐私的事情，当面确认，还是会觉得尴尬啊。
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周权的消息，姜守正叩响了寝室的门口......
“咳咳咳......”
寝室内发出一阵强烈的咳嗽，侯雷的气息，在寝室内一闪而现！
姜守正“念”开寝室门，推门而入，姜守勤半蹲着身子，捡起地上的...珠子，仰着头，看着姜守正，有些尴尬道：
“师兄，嗨，你好呀。”
姜守正没有理会姜守勤的招呼，而是看着他手中捡拾的珠子——
“师兄，我不是随便乱吃，我只是一下子没有忍住，把它放在嘴巴里含一含。”